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秦太師也是臉色難看,“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江舟野面色慍怒地看向陸清珩,“斬殺趙王,令蒼隴投降的功勞就擺在你面前,陸將軍敢認嗎?”
那尖銳的言語和異樣的目光,都像是把陸清珩架在火上烤。
在場並非只有她知道真相,她怎麼可能認下這個功勞。
陸清珩立即起身,“我當然知道這是江凝晚的功勞,但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江凝晚與秦聞禮相視一眼,果不其然,裝傻充愣。
百姓的消息與朝廷的消息並不互通,陸清珩想要百姓中的威望與好名聲,才敢有這樣的小動作。
揭穿了不認就是,也無傷大雅。
秦北荒也幫忙說話:“想必是說書人自己弄錯了。”
“清珩不是第一次上戰場,女將軍的名聲早已傳開,百姓們誤以爲那是清珩的功勞。”
“不是什麼大事,澄清就好。”
秦聞禮卻說:“聽說書人講述戰場情況那麼詳細,不像是道聽途說,想必只有當時在場的人,才能描述得出來。”
“樣樣準確,卻唯獨弄錯了人名,未免有故意造謠的嫌疑。”
聽到這話,江舟野立刻指向說書人,“你可知造謠朝廷命官是什麼罪?”
說書人嚇得雙.腿發軟跪倒在地,“我沒有,我哪有膽子造謠啊。”
“是有人給了我話本和錢,讓我照着上面說而已。”
說書人連忙從懷中翻出一個冊子來。
江凝晚接過來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果然詳細。”
“連我與敵軍守城將領的對話都一字不差。”
“可怎麼唯獨名字寫成了陸清珩呢?”
就在這時,寂靜的院中忽然來了個丫鬟,神情匆匆跑向陸清珩,“小姐,您怎麼了?有人給我傳話讓我給您送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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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喚看到小姐安然無恙時倍感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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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珩臉色驟變,立刻意識到中圈套了,咬牙低聲道:“我沒事,你趕緊出去!”
銀喚不明所以,立刻轉身離開。
“是她!就是她!”
說書人忽然從地上站起來,追了兩步指着銀喚說:“話本就是她給我的。”
那一瞬,陸清珩臉色慘白。
府中護衛立刻攔下了銀喚。
銀喚心中一沉,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你確定沒認錯人?”江舟野順勢追問說書人。
說書人語氣十分堅定,“是她,我沒認錯!”
“錢我不要了,我可沒有造謠啊。”
隨後江舟野緩緩走向陸清珩,“陸將軍作何解釋?”
“這丫鬟方才叫你小姐,大家可都聽到了。”
看她還如何抵賴。
冒用功勞,此舉實在是低劣無恥。
陸清珩臉色難看極了,故作憤怒道:“我也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銀喚!指使說書人,可是你乾的?”
銀喚慌張跪下,“是我乾的。”
“小姐,我也是見逸王妃和二小姐太欺負小姐了,我才偷偷乾的。”
“奴婢罪該萬死!”
銀喚反應極快直接認下了所有的罪責,並撇清了陸清珩。
陸清珩惱怒之下,狠狠一巴掌打在銀喚臉上。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銀喚臉頰紅腫,卻不敢躲,“奴婢該死!”
“今日不好好教訓你,你不知道誰才是主子!”陸清珩揚手還要繼續打。
秦太師神情嚴肅,冷聲呵斥:“夠了!”
“要教訓下人回家教訓。”
陸清珩有些沒臉,上前道歉,“今日擾了太師壽宴,晚輩改日定當登門賠罪!”
秦太師看也沒看她一眼,目光掃過秦北荒。
“做人要堂堂正正,坦坦蕩蕩。”
“身爲皇室中人,更應該謹記自己的身份,品行低劣偷雞摸狗的事萬不能做!”
“秦北荒,你回去好好修身養性。”
“以後別說是我的學生。”
秦太師難掩怒意,這不是什麼大過錯,但這低劣的品行,實在是丟人!
被當衆點名,秦北荒臉色難看極了,朝秦太師行禮道歉後,領着陸清珩狼狽離開了太師府。
周圍賓客竊竊私語。
“這陸清珩怎麼還偷人家功勞,真不像是大戶人家的做派。”
“就是,她不是自詡性情直爽,坦坦蕩蕩嗎。”
“真不敢相信這是她做的事。”
礙眼的兩個人走了之後,秦太師還氣不過,下令道:“以後不許陸家人上門來。”
“是。”
聞言,秦承乾心中氣極了,他一心扶持陸家,可這陸家太不爭氣!
強撐到宴會結束,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秦北荒追着陸清珩回了府,追問道:“清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你讓銀喚做的嗎?”
陸清珩只覺得顏面盡失,氣憤不已,憤怒甩開他的手,“你這麼問,就是不信我。”
“你覺得我是偷別人功勞那種人,是不是?”
秦北荒眉頭緊鎖,“我沒有這個意思,但銀喚是你的人。”
他想幫陸清珩找理由都找不到。
“秦太師不信我,當衆給我難堪,你也質問我,我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們都已經給我定罪了!”
陸清珩氣急敗壞紅着眼眶跑回房,鎖上了房門。
要不是害怕秦北荒會被搶走,她又何必這麼做。
想到宴會上那些人鄙夷的眼神,她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
太師府。
宴會已散,但秦太師把楚王和江凝晚留了下來。
三人坐着喝茶,秦太師特地讓人給江凝晚端了兩碗蟹羹來。
“聽說你喜歡吃,就讓人再做了些。”
“不夠廚房還有。”
江凝晚十分詫異,“這麼多。”
“習武之人要吃飽才有力氣,吃吧,不會笑話你的。”秦太師笑容和藹。
江凝晚也就不客氣了。
秦太師又說:“我會找人澄清這件事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會讓人偷了去。”
“百姓們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江凝晚有些詫異,沒想到秦太師還要幫她澄清,“多謝秦太師!”
秦太師笑了笑,緩緩開口:“我生平最恨竊取他人功勞的人。”
聞言,江凝晚眼眸一亮,有故事?
看江凝晚和秦霜遲都好奇的樣子,秦太師緩緩說起:“你們可知我爲何討厭周瀚的畫?”
江凝晚搖搖頭,跟這件事還有關聯?
“周瀚,原本是我的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