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松故作震驚，一把揪住了周燃的衣領，“什麼！你竟然敢私賣兵器！這可是死罪！”
周燃臉色發白，“我家中老母病重缺錢，我也是沒辦法！我賣的都是從敵軍繳獲而來的兵器，不是咱們大寧國的兵器，我以爲就那麼一點點沒事的。”
聽到這話，皇上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如此看來，勾結山匪殘害忠良並不屬實。”
話一出，江凝晚和江舟野臉色大變。
“皇上！周燃是陸凌松的人，陸凌松不可能毫不知情！”
皇上神情嚴肅，“陸凌松自然是有失察之罪，但與山匪勾結，你可還有實證？”
江凝晚攥緊了手心，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時，御書房門口出現兩個身影。
清冽的聲音傳來——
“皇兄，證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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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循聲望去，只見推着楚王而來的，是嚴嶽！
看到嚴嶽時，在場幾人瞬間臉色發白。
嚴嶽竟然還活着！
陸凌松和陸清珩頓時緊張得手心出汗。
“嚴嶽，你還活着？陸凌松不是說你們四營全軍覆沒了嗎？”皇上有些詫異。
“回皇上的話，臣奉命清剿乾軍餘孽，但卻中了埋伏，四營的確全軍覆沒，只剩下我一個。”
嚴嶽神情悲痛，又帶着恨意，從懷中取出一個竹筒呈上，“落入陷阱後，臣找出了他們當中的探子，並從他身上得到了往來的書信。”
“足以證明，軍中與威武寨勾結已久。”
“並非只是買賣過一次兵器。”
“並且臣與四營的鎮西軍落入陷阱，也是他們合謀爲之！”
當皇上展開竹筒內的密信，看到上面的內容時，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軍匪勾結，殘害忠良！好啊！”
“陸凌松，你還有什麼話說！”
伴隨着話音落下，皇上怒拍書案。
一聲巨響頓時令御書房內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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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緊張。
陸凌松汗流浹背，“皇上明察，臣從未做過！”
陸清珩連忙開口：“皇上，查一查那密信是何人筆跡便知！我父親和大哥皆是爲大寧國戰死，二哥他絕不會跟山匪勾結殘害忠良的！”
聽到這話，周燃緊張，抖得更厲害了。
皇上一眼捕捉其異樣，“周燃，你來寫幾個字。”
海公公當即命人準備筆墨放到了周燃面前。
周燃顫抖着手準備寫字，卻一下子手一抖，筆摔在了桌上。
跪下磕頭，認罪道：“是我一時糊塗！”
“兩年前陸將軍派我剿滅威武寨，是我一時疏忽讓他們逃掉，但我不敢告訴陸將軍，後來威武寨藉此威脅我。”
“我只能受制於他們！”
“至於嚴嶽，是威武寨與鎮西軍有仇，所以才設下此計。”
“我願承擔一切罪責，只求皇上放過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這裏，江凝晚已經不驚訝了。
從周燃出現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周燃是陸凌松找來的替罪羊。
勢必會攬下一切罪責。
皇上龍顏大怒，即刻下令：“來人，周燃勾結山匪，殘害忠良，即刻處斬！”
在場幾人心中一沉。
周燃一死，那陸凌松豈不是就這樣逃脫了？
但江凝晚並不甘心。
“皇上，周燃認罪，但陸凌松作爲一軍統帥，手下人與山匪勾結那麼多年都未察覺，未免古怪。”
“還有，攻打蒼隴時，陸凌松曾發出錯誤信號，致使我和嚴嶽將軍被困蒼隴，數百士兵因此喪命，陸凌松作爲主帥，難辭其咎！”
聞言，皇上嚴肅看向陸凌松，“可有此事？”
陸凌松咬咬牙，這件事是瞞不住的，辯解無用。
“確有此事。”
皇上臉色陰沉了幾分，“看來是朕高看了你，你的能力還不足以擔任一軍主帥，降職三品，好好反思。”
陸凌松心頭一緊，咬牙應下：“是！”
“此案到此……”就在皇上宣佈到此爲止時。
江凝晚再次開口：“皇上，懷豐一案，數十條人命，豈能因李寒一封認罪書就掩蓋陸清珩的罪過？”
見她到現在還不依不饒的。
江秉德捏了把汗，連忙阻止：“凝晚，夠了！”
“陸清珩也是被矇騙的，談不上罪責！”
她真是膽大包天，陸凌松被降職了，在沒有實證的情況下已是極大的處罰，她竟還對陸清珩不依不饒！
“她沒有罪責，那枉死的百姓呢？受冤的證人呢？總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皇上神情凝重地沉思片刻，“罪責談不上，但亦有過錯。”
“你說該如何處置？”
江凝晚眼神冷冽地看了一眼陸清珩，緩緩開口：“無需處置，至少要去跟懷豐百姓道個歉吧？”
“陸將軍敢作敢當，女中豪傑，總不能這點擔當都沒有吧？”
這個要求倒也合理。
皇上點了頭，“那就如你所言，陸清珩擇日去懷豐跟受害百姓道個歉。”
聽見這話，陸清珩牙齒都快咬碎了。
“是！”
江凝晚就是故意要羞辱她，要毀了她的名聲！
一旁的江秉德心中震驚，皇上爲何對江凝晚百依百順。
竟然連陸清珩也處置了。
正當他疑惑之時。
皇上突然語氣一變，輕鬆開口：“朕賞罰分明，該罰的罰了，那麼也該論功行賞了。”
“江凝晚，江舟野，你們二人斬殺趙王，兵不血刃令蒼隴投降，此戰頭功！”
“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什麼？
江秉德猛地瞪大了雙眼。
斬殺趙王？
此戰頭功？
江舟野連忙說：“皇上，斬殺趙王是凝晚一人的功勞，我沒做什麼。”
見他如此謙虛，皇上笑道：“以前倒是小看你了，朕倒是想培養你一番，就任命你爲龍武衛副指揮使。”
聞言，江舟野欣喜不已，“多謝皇上！”
隨後皇上又看向江凝晚，“你呢？”
江凝晚上前跪下，“回皇上，臣女有兩個請求。”
“第一，請皇上做主，讓陸將軍把凌家祖宅地契還給我。”
“第二，枉死的鎮西軍，希望能好好補償撫卹其家人。”
聽到這裏，嚴嶽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皇上點了點頭，“難得你有如此心胸，朕準了，此事就交給十六弟去辦吧。”
“至於凌家祖宅的地契，陸清珩……”
話一開口，陸清珩連忙從懷中取出地契，“地契在此。”
江凝晚現在是大功臣，皇上自然依她，她哪有不還的理由。
有皇上做主，江凝晚終於拿回了地契。
打開看了一眼，確認無誤，懸着的心才終於落下。
地契拿回來了，這筆舊賬可得好好算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