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吼聲一出，整個街道瞬間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楊嬸更是震驚得臉色煞白，“什麼？靜秀，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於靜秀語氣堅定：“我沒有胡說！楊嬸，婉寧一家也是被陸清珩害死的！”
說着，於靜秀拿出了那塊手帕，微風吹動手帕，那十七個名字在風中若隱若現。
“我今日，代表的是二十戶被害的人家，爲他們鳴冤！”
“兩年前懷豐被困時，乾國探子抓走了二十個姑娘，被陸清珩救回來了兩個，其中一個是我。”
“李寒拿刀逼我說謊，說是陸將軍救了我們，實際上我全程聽得一清二楚，抓我的和救我的，就是同一夥人。”
“懷豐安定後，我被迫出嫁外地，但實則被李寒抓到了山寨，我爹孃都死在山匪手裏！”
“另一戶姑娘全家也都死了！”
“當年出事的二十個姑娘家裏，現在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你們就沒人懷疑過嗎！”
“陸清珩早已與山匪勾結！”
這番話一出，人羣沸騰起來。
誰敢相信他們敬仰的陸將軍竟然會做這種事情。
“怎麼可能呢，陸將軍真害死了這麼多人？”
就連薛縣令都驚呆了，“於姑娘，你說這些可有證據？”
“當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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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被抓時，混亂中無意撿到一塊腰牌！就是陸清珩手底下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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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送給潘顯威後，也探聽到許多機密。”
“薛縣令，事關重大，我要面見皇上！當面交出證據！”
這件事太大，薛縣令是管不了的。
薛縣令神情凝重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我會呈報京都的。”
還好今日楚王也在，可以做個見證。
“那這些又是怎麼回事？”薛縣令看向那被拴着的士兵。
江凝晚趁着人羣還未散去，添了把火，“這些就是陸清珩手下的兵。”
“他們與威武寨的山匪勾結，讓我一個人入山寨送死。”
“雖然他們不一定知道一年前的事，但與威武寨勾結的事情，必定知道一二，薛縣令好好審審，肯定能審出來。”
人羣再次一片譁然。
“什麼！與威武寨勾結？”
“威武寨不是前年就被剿滅了嗎？”
此時薛縣令也震驚萬分，疑惑開口：“你確定是威武寨？這夥山匪盤踞多年，但是前年已經被剿滅，那潘顯威也死了呀。”
“這兩年威武寨也沒有再出現過。”
江凝晚語氣堅定：“薛縣令不信的話，我帶你去山上看看，山寨幾百號人都是今天剛死的。”
“於靜秀被困山寨兩年，她見到的潘顯威難道是假的嗎？”
“這兩年威武寨沒有出來作亂，自然是有人給他們提供了金錢與物資。”
“這羣山匪就成了某些人手裏的刀。”
薛縣令心中一沉，這可是大案。
當年負責剿滅威武寨的人，攤上大事了。
“好，本官親自帶人去山寨一看！儘可能爲此案多查一些線索與證據。”
隨後那些士兵暫押官府大牢，雖然這有些不合規矩，但楚王在此，薛縣令就什麼也不怕了。
懷豐城內沸沸揚揚，都對此案的結果充滿期待。
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
消息也很難不傳到陸凌松和陸清珩的耳中。
當聽聞此事，陸清珩剛端起來的茶杯險些摔在地上，如遭雷擊，“什麼？威武寨被屠了？”
“江凝晚還找到了證人去懷豐報案伸冤？”
她呼吸一窒，手抖着放下茶杯，不安地看向了陸凌松。
陸凌松此刻也是心亂如麻，一拳落在桌上，“一羣廢物，連個江凝晚都搞不定！”
他擡眼看向陸清珩，“所有的一切都跟你沒關係，若追查起，你就說不知道。”
他已經做好準備承擔一切。
就在陸清珩慌張之時，無意擡眼，卻看到門外站着一個身影。
瞬間她心一沉，猛地起身。
“北荒……”
她方才說的話，秦北荒都聽到了嗎？
秦北荒神情複雜，“我都聽說了，一年前懷豐有乾國探子潛入，抓了很多人，他們說是你乾的。”
“不是！不是我！是污衊！”陸清珩急切解釋。
“江凝晚恨我，不知道她僞造了什麼證據，都是污衊！她想毀了我！”
“北荒，你要信我！”
秦北荒眉頭緊鎖，“我當然信你。”
話雖如此，但他心裏也沒底。
陸凌松心中憤怒，“去懷豐，與江凝晚當場對峙，看她還能怎麼污衊！”
當年的知情人早已盡數滅口，也沒留下任何證據，絕不能讓江凝晚動搖了清珩在懷豐百姓心中的地位。
隨後幾人立刻帶着人出發趕往懷豐。
就在他們離營之後，江舟野悄悄地潛入營地，進入陸凌松的營帳，翻找起證據。
江凝晚故意讓於靜秀去懷豐揭露此事，陸凌松得知必然會趕去懷豐，他才好趁機進來蒐集更多的證據。
四營全軍覆沒，那麼多人被陸凌松害死，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過去了！
翻完了陸凌松的營帳，他又去了兵器庫。
庫房內有繳獲的乾軍武器，所有的東西都已清點登記，其中一部分給了威武寨，這數目必定對不上！
翻看完出入庫記錄後，江舟野直接連冊子一起帶走。
……
當陸凌松等人趕到懷豐時，天已經亮了。
軍隊控制了整個懷豐城。
現在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陸凌松策馬來到官府大門前，薛縣令連忙趕來相迎，“下官參見陸將軍！”
“江凝晚呢！叫她來見我！”陸凌松聲音渾厚，滿含怒火。
“她住在客棧呢，不在府衙。”
“在哪家客棧？”
“我帶陸將軍去吧。”
薛縣令領路，很快來到客棧外，街道上出現許多圍觀百姓。
“江凝晚，出來對峙！”陸凌松凌厲呵斥。
“爲了搶我妹妹的夫君，竟敢污衊我妹妹草菅人命！今日你必須要給一個說法！”
那充滿怒火的聲音整條街都聽見了。
圍觀百姓議論紛紛。
“搶陸清珩將軍的夫君？難不成真是污衊？”
“我就說陸清珩將軍不是那樣的人。”
“是啊，他們敢當面對峙，陸清珩將軍肯定是被污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