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聞嶽!”
對方聞言,頓時激動起來,拉住江凝晚的胳膊,“你認得我?我是太醫院之首!”
說着,他從懷裏掏出一疊冥幣,塞到江凝晚手裏,言辭激動:“你去幫我殺了江凝晚,這些錢都歸你!”
“我有一座山的銀票,你幫我辦成此事,我絕不會虧待你!”
看到他這個模樣,竟然是瘋了?
記得前不久他被革職逐出太醫院,怎麼這麼快就瘋了。
她順勢抓住柳聞嶽的手腕一把脈,才發現他中了毒,不止如此,還有嚴重的內傷。
這段時間應該沒少捱打。
裴尋枝不解,“你跟江凝晚什麼深仇大恨,你要殺她?”
柳聞嶽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我悄悄把江凝晚的杯子換成了病人的杯子,讓她染上了疫病。”
“還找了個得花柳病的人,趁機去澱污江凝晚清白,她竟然告我的狀,害得我被革職!”
柳聞嶽越說越激動,張開雙臂仰天大笑。
“只要殺了她,我就能官復原職!我還是太醫院之首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江凝晚臉色一變。
原來那些都是柳聞嶽安排的。
染上疫病的事,她以爲是自己不小心。
那個得花柳病的男人,她也不是沒想過查下去,但那個男人當場被楚王所殺,她無處去查。
柳聞嶽倒是主動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殺我?這輩子你是沒機會了!”江凝晚惱怒,一腳將柳聞嶽踹入湖中。
撲通——
“救命!救命……”
柳聞嶽在水裏拼命撲騰了一番後,一下子沉入水中,沒了動靜。
“死了?”裴尋枝靠近湖邊朝湖面望去。
並未見到柳聞嶽從浮上來。
倒是江凝晚無意往遠處掃了一眼,見到湖岸邊正有個狼狽的身影從水裏爬出來。
爬上岸後,回頭看了一眼江凝晚,倉皇而逃。
“在那兒呢,跑掉了。”
裴尋枝順着方向望去,“還知道逃命,看來也沒有瘋得很徹底,他那樣害你,就這樣讓他跑了?”
江凝晚淡淡道:“他活不了的。”
柳聞嶽中了毒,雖不知是誰下的,一旦發作,七日內必死。
如今他已經變成了一個乞丐瘋瘋癲癲,哪天暴斃而亡,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無人在意。
殺人手法看起來很熟練,不知是誰的手筆。
“既如此,那不管他了,我們上船吧。”裴尋枝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好。”
……
兩人遊湖一日,賞盡春.光,傍晚時才戀戀不捨地回去。
馬車上,兩人約好明日一起去郊外騎馬。
心情極好。
剛回到城中,忽然馬車被逼停,顛簸了一下。
“怎麼了?”江凝晚撩起簾子望去。
只見馬車前方有一隊侍衛,氣勢凌厲,爲首之人亮出國公府腰牌,“奉國公爺之命,護送大小姐回府。”
江凝晚微微一怔,管這個叫護送?
裴尋枝也看出不對勁,拉住了她的手,“你爹會不會是因爲休夫的事情生氣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國公府,有外人在,你爹怎麼都得給點面子。”
江凝晚輕鬆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沒關係,我自己回去就行,總要面對的。”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隨後江凝晚下車,上了國公府的馬車,被侍衛們‘護送’着回了國公府。
國公府,正廳內。
等候已久的江秉德神情嚴肅,帶着怒意,手中把玩着雕刻件,強忍着心中不滿。
![]() |
![]() |
但當江凝晚到來後,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喝茶,散漫的態度讓江秉德忍無可忍。
難道沒看到他生氣了嗎!
砰——
江秉德手中雕刻重重砸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爹嗎!還知道有個家嗎!”
“休夫聖旨,你說求就求了,你可曾與我商量過?”
江凝晚神情淡然,漫不經心道:“秦北荒要貶我爲妾時,秦太師曾詢問過你的意見,你輕而易舉就答應了貶我爲妾,何曾與我商量過?”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在爹的眼裏,我可以任人欺辱,任人貶低作踐,我也沒有那麼重要。”
若非她自己早有打算,要了休夫聖旨,否則就真要等着被秦北荒貶爲妾,這是何等恥辱。
聽到這裏,江秉德不禁握緊了拳,他承認,他當時答應貶妻爲妾,是有私心的。
“哪個當爹的會看着女兒任人欺辱?那是因爲我另有打算!”
江凝晚擡起眼眸,輕蔑一笑,“是想用此事逼我與秦北荒和離對吧?我自由身才能替江溪如嫁給楚王。”
“你爲的不是我,是江溪如。”
被江凝晚輕易戳破心思,江秉德臉色鐵青,無言反駁。
“你揹着我請了休夫聖旨也就罷了,既然離開了秦家,爲何不回國公府?”
“這裏才是你的家!”
江凝晚喝了口茶,淡淡道:“這裏沒有我的住處,況且嫁妝太多,放不下。”
看她這滿不在意的態度,江秉德心中怒意難忍,他知道江凝晚的心裏只有凌家。
凌家都死絕了,她也要守着凌家的宅子過日子,出那麼多的事,愣是從未回過一趟國公府。
明明他才是她爹!
“你就只記得凌家給你的嫁妝,當初我也給了你不少陪嫁,你可曾放在心上?”
江凝晚淡淡道:“我當然記得,若是爹覺得江溪如快要出嫁,需要我還回嫁妝的話,我明日便差人送來。”
那冷硬的態度,叫江秉德惱怒萬分,猛地拍桌而起,指着她厲聲質問:“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你妹妹感染疫病,重病臥牀,命懸一線,你都沒有探望過,還跟三皇子和江舟野在江宅大醉到天亮!”
“今日還與裴家大小姐出遊,你可曾想起過你還有個妹妹!”
“病重時,你妹妹心心念唸的都是姐姐,發燒都在問姐姐回來了沒有,病稍好些便沒日沒夜的哭,說傷了你的心,說對不起你。”
“我三番四次派人去請你,你連見都不見。”
“自小跟着凌家那幾個廝混,你才會變得如此鐵石心腸!”
江溪如染上了疫病?
江凝晚挑挑眉,“一計不成,改用苦肉計了?”
收到香囊的人都沒有染病,偏偏江溪如染病了,不是故意染病的誰信?
這般鐵石心腸無動於衷的態度,讓江秉德感到後背發涼,心生寒意。
震怒之下,他厲聲怒吼:“拿家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