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怎麼會莫名其妙上門來給他送這些藥材。
江凝晚一臉無辜,“關我什麼事,我能請來這麼多太醫?”
秦北荒咬牙切齒,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將軍少動怒,不然這麼多補藥吃了更上火傷身啊。”
說完,江凝晚緩緩轉身離去,脣角笑意再也壓抑不住。
給她下藥還跑去跟她爹告狀,那就不能怪她了。
不過也的確出乎她的意料,沒想到楚王竟然這麼大陣仗的請來五位太醫。
秦北荒不舉這件事,瞞不住的。
想到這兒,江凝晚便立刻出門逛街。
果不其然,在廣豐酒樓用午膳時,便聽見有人在議論此事。
秦北荒不舉。
消息已經傳開了。
比她預想的還要更快。
“秦將軍年紀輕輕竟然不舉,簡直匪夷所思,是真的嗎?”
“太醫都去了五個,能是假的嗎?”
“聽說太醫院裏所有的壯陽藥材都送過去了,滿宮皆知,這還能有假?”
聽到這裏,江凝晚飯都吃的更香了。
梨春坐在旁邊無心吃飯,豎着耳朵聽旁邊的議論聲。
低聲道:“小姐,事情鬧這麼大,秦將軍想要破除謠言,就只能儘快讓陸將軍懷上身孕了。”
江凝晚微微一怔,梨春的話倒是提醒她了。
前世陸清珩嫁入將軍府不久便懷上了身孕,但是孩子沒留下來,時隔五年後才又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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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掌家,沒能及時發現陸清珩懷上身孕好生照料,孩子沒了,秦北荒怪罪到她頭上。
那之後五年沒有給過她一次好臉色。
記得當時是在冬日裏。
那五年裏她也調查過,陸清珩之所以沒了孩子,是因爲身體虧損,孩子本就留不住,不然也不會時隔五年才懷上第二個。
不過因爲發現得晚,告訴秦北荒的時候,秦北荒已經什麼都不信了。
“小姐?”梨春的喊聲拉回她的思緒。
回過神來想想,反正快和離了,這黑鍋總不能再甩到她身上。
想着,江凝晚給梨春夾菜,“快吃,下午還有事呢。”
在廣豐酒樓用過午膳後,江凝晚本想進宮去求皇上下旨和離。
誰知剛出廣豐酒樓,停靠在路邊的馬車撩起簾子,一張陰沉的臉映入眼簾。
“上來。”秦北荒滿面怒意,陰沉得可怕。
梨春緊張地拉住了江凝晚的衣袖,“小姐。”
拍拍梨春的手背,江凝晚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而動,往將軍府而去。
“母親的膳食都快沒有油水了,你倒是一個人在廣豐酒樓吃香喝辣。”秦北荒語氣不悅。
最近將軍府上下開支減半,大家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江凝晚竟然跑來廣豐酒樓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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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晚淡然道:“我嫁過來之前,將軍府過的不就是這樣的日子?將軍倒是忘得乾淨。”
秦北荒面色慍怒,“但你已經是將軍府的人了,一家人理應同甘共苦,誰家夫人像你一樣,只顧自己。”
江凝晚懶得理會。
她以前就是顧左顧右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秦北荒忽然質問:“我問你,你是不是跟楚王說了什麼?”
“我跟楚王不熟。”
“昨日楚王去過國公府,你也去了。”
“那又如何?”
江凝晚漫不經心的態度,讓秦北荒怒不可遏,手掌猛地掐住了江凝晚的臉,逼着她直視着自己。
“江凝晚!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以爲我不敢休了你嗎!”
跟她圓房被她趕走,卻又在外造謠自己夫君不舉,秦北荒實在不解,她到底想要什麼。
江凝晚用力掙脫開他的手,揉了揉發疼的臉,“將軍若真敢休了我,我倒敬將軍是條漢子。”
但秦北荒不敢。
陸家軍功在身,如今風頭正盛,若在娶了陸清珩後又休妻,只會讓人覺得秦北荒是個薄情寡義、攀龍附鳳之人。
不修私德,難免影響未來的仕途。
更何況,她還是國公千金,秦北荒哪有那個膽子得罪國公府,他爹最在乎面子和名聲。
秦北荒緊握着拳,重重落在凳子上,切齒道:“你做這麼多,就是要讓將軍府雞犬不寧,逼我休了清珩是不是?”
“清珩是我此生唯一摯愛,你就算是手段用盡,也得不到我的心。”
江凝晚不禁想到前世的悲劇,心中生寒,不禁問道:“要共苦的時候,說我們是一家人,現在卻又要與我劃清界限,是不是我的作用就是給你們將軍府提供錦衣玉食的生活?”
秦北荒卻反問道:“給了你主母之位,掌家之權,風光無限,你還不知足嗎?”
“若你想要個孩子,清珩也是願意的,但那晚不是你把我趕走的嗎!”
聽着這嫌棄的語氣,江凝晚心中冷笑,“這麼說,我是不是該跪下來叩謝啊?”
“這些東西,我嫁給誰都能得到,你何必一副大恩大德的樣子?”
她的話噎得秦北荒無話反駁。
不知不覺馬車停在了將軍府門前。
江凝晚下了馬車便要離開,卻被秦北荒一把抓住手腕,強行將她拉去了錦華居。
“你幹什麼!”
“母親要見你。”
當進入錦華居正廳,見逸王妃神情威嚴地坐在椅子上,旁邊站着幾個拿着戒尺的嬤嬤,江凝晚便頓感不妙。
“這是做什麼?”江凝晚上前坐下。
“起來!”逸王妃冷聲呵斥。
江凝晚穩如泰山,“母親這是要罰我?總該有個理由。”
“從前是我嬌慣了你,想着你是個知禮守節的好姑娘,不曾給你立過規矩背過家訓。沒曾想你如今竟與外男勾結,敗壞自己夫君的名聲!”
病中的逸王妃惱怒拍桌,用盡了全部力氣。
“今日你便跪在這兒,背家訓,背女誡,我守着你背完爲止!”
“若背不好,嬤嬤手裏的戒尺不會手下留情。”
“背完了才能吃飯!”
江凝晚不禁攥緊了手心,“我爹孃都不曾讓我背過這些。”
當初嫁進來時,也說要立規矩,恰逢那時討債的上門,她出面還清了逸王生前欠的債,逸王妃就變了臉,再沒提過規矩這回事。
現在不肯拿錢出來了,規矩也又來了。
逸王妃加重了語氣,厲聲道:“那是你孃的失職,今日我便替你娘好好教教你,最重要的規矩。”
“女子,當以夫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