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疏離

發佈時間: 2025-04-14 18: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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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收拾整齊,祁慕再次進來,看到那些紅痕滿是心疼,溫柔的關心道。

“怎麼起疹子了?疼不疼?一會宣太醫過來給你看看!”

清月態度冷淡,言語疏離,清澈的眸子透着淺淺的怨怒。

“不用了。還未恭賀王爺封王之喜。小女身子不便,就不行禮了。”

祁慕心口一窒,有些微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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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餘天沒過來,小丫頭應是生氣了。她向來如此,愛恨分明,率真坦蕩,對親近之人,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

而對於陌生人,又能僞裝的高貴清雅,知書達理,任誰也看不透。

“月兒,莫生氣了。我這段時間忙,所以沒來看你。我的站的高一些,日後你的身份也更尊貴。”

清月凝視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他的溫柔繾綣的眼神中,盛着滿滿地真誠和深情,讓人想發火,卻不知如何起頭。

怨他?人家有理由,很忙!

說他變心了?人家也沒有!柔情依舊,口中的愛意分毫不減!

說自己不貪權勢,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地好好過日子。太假了,假到自己都覺得虛僞。

當初若不是他有着親王世子的身份,自己也不會同意與之交往。

這股無名的怒火堵在胸口,發慌發悶,夜夜孤枕難安。

“祁慕,如今你是王爺了。我再問你一次,娶我之後,不可納妾,不可負我,你是否能做到?”

這是清月第一次連名帶姓的與他對話,可見這話的分量有多重。

祁慕避開那犀利而滾燙的眼神,慌張的敷衍着。“你放心,我定不負你。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

見清月沒有再追要諾言,祁慕擦了擦額間的冷汗,長吁一口氣。

這正是他不敢來慈寧宮的原因。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哪一句話不小心說錯了,清月就會絕情地離他而去。

“月兒。陛下近來派我去邊郊整肅城防軍。可能要在軍營呆一段時日,沒空陪着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你且安心在這養傷,婚事、嫁衣那些我都籌備好了。你只管美美的當新娘就成。”

祁慕這話不僅是爲了安清月的心,也是爲了安自己的心。唯有真正的拜過堂,成過親,這事才沒有變數。屬於自己的女人誰也搶不走。

“嗯!好!”

許久沒見,原本情投意合的一對情人竟言語疏寡,更多的是沉默。

好像初次見面相看的陌生男女一樣,沒有太多的激情與欣喜,長輩們都說不錯,便應承了。

婢女們送早膳來時,林芸的益烏湯也煎好了。“來,七小姐,今日先飲藥,再用膳。”

清月看着那黑乎乎的藥汁,忍不住皺眉。心中默默地暗罵那條瘋狗一萬遍。

若不是他死皮賴臉的躺在這牀上,還污了錦被,自己何苦要飲這又苦又澀的催經藥。還要忍受那又痛又癢的麻草汁。

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

“我來餵你!”祁慕從林芸手上接過碗,親自試過溫度後,才舀一小勺遞到她脣邊。

清月有些不好意思張口。

雖然以前祁慕也餵過藥,餵過粥,可此時親密接觸,總覺得異常彆扭。

“來,乖!張嘴!喝完,我給你蜜餞!”

祁慕的溫柔體貼,可把一旁的丫鬟們羨煞了。

這位可是堂堂尊貴的王爺,竟然親自給人喂藥,還這般貼心仔細,魏家的七小姐可真是好命。

“你拿來,我自己喝!”

清月鼓起勇氣,側身接過那碗黑汁,一飲而盡。連蜜餞都沒用上。

祁慕,林芸,還有一衆婢女都看傻了。這還是那個飲藥千難萬難的七小姐嗎?

今日怎麼不百般推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傾倒入喉?

看來在小情郎面前,那些嬌滴滴的矯情,是裝不下去了。

“月兒,你竟然不怕苦了!”

“嗯!對!”清月強顏歡笑地牽扯嘴角,孰料下一秒那些苦澀的藥汁就從胃裏翻涌而出。

“還是不行,太苦了!”

剛換好的被子,又髒得一塌糊塗。

祁慕也沒有嫌棄,拿巾帕替她擦拭身上的藥汁。輕言小意地安慰道。

“好好餵你,不依,讓你喝的這般急,嗆着了吧!”

清月又囧又氣,脫口而出地埋怨。“該死的混蛋,本來我可以不喝這藥的!”

祁慕聽得莫名其妙。“混蛋,誰混蛋?月兒你罵誰呢?”

差點兒就露餡了,林芸趕緊搶過話頭背鍋。

“王爺,七小姐這是罵我呢。本來臉上這疹子塗點藥膏也會好。但是我想着喝碗藥湯,清清體內的毒素會更好些。可七小姐最怕喝藥了,所以埋怨呢!”

好在小師傅機警,清月朝林芸投去感激的目光。

“良藥苦口利於病。還是聽大夫的。”

祁慕吩咐林芸。“勞煩再重新盛一碗,本王來喂她!”

林芸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又重新端了藥湯過來。

清月望着遞過來的勺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王爺,要不我還是自己來吧!”

自從跟祁宴親密接觸後,再面對祁慕的深情好意,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雖然那些行爲都是被迫的,是身不由己的,是無力抗拒的。可對祁慕來說是褻瀆,是侮辱,是不公。

“我記得你一向膽大,怎麼變得如此害羞了?本王可是你的未婚夫。來,張嘴!”

清月硬着頭皮,接受久違的溫情。內心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糾結。

藥汁見底,祁慕貼心的捏一枚蜜棗送進她嘴裏。“甜嗎?要不要再來一顆?”

“嗯!”

聽着鴻王的甜言蜜語,林芸和婢女們識趣的退下。將屋子留給這對有情人。

“月兒,我這次去邊郊,可能要待一個多月,你會想我嗎?”

清月避而不答。

她也不知道會不會想。

自從祁慕去江南後,剛開始那段時間是想的,後來信也沒有,便有些怨。這次受傷,他幾乎不聞不問,想通之後,竟慢慢釋然了,隨他來不來,也隨他娶不娶,所謂的情愛,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公務要緊,你且安心去吧,我會好好養傷,你不必憂心!”

祁慕有些失落。她竟然連一個想字都不願說。

“妾不思君,君思妾,入骨相思夜難安!月兒,再有一個多月,我們就可以成親了!”

許久不曾互訴衷腸,那些隱忍的情意一旦流露,就再也收不住。

祁慕彎腰,想要一親芳澤,卻被清月巧妙的側頭躲過。

“月兒!”

嘗試着再探,三探,清月則一避再避,甚至還伸手推開他。

“我,我還傷着。你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