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那露出的半邊眉眼,譚年卻是莫名的心神一顫。
他微微眯起眼眸,盯着不動,好熟悉啊,總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譚年,你在幹什麼?”何有爲怒罵了聲,走向前來,一把將畫卷奪回手中,怒瞪着譚年,大罵道:“譚年,你這是對谷主的不敬!谷主的畫像豈是誰都可以看的,這是我們谷主年輕時候的照片!”
譚年微微愣住,原來是谷主嗎?
他是從來沒有見過谷主的,可爲什麼看着那張畫像,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本人呢?
譚年回神,實在想不出什麼來,便也不再多想,他訕訕的摸了摸鼻頭。
“我不知道這是谷主,我只是正好將畫卷撿起來之後,無意識的看了一眼。”
要是他知道畫卷裏的就是谷主的話,他怎麼都不敢冒犯的。
何有爲小心翼翼的就將畫卷卷好,這才再次看向何有爲,神情清肅。
“放肆!谷主的容貌豈容任何人目睹,除非你哪天爬到了我護法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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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主的容貌向來只有何有爲見過,而且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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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谷主容貌驚人,即便只是見過幾次,可也深深地印刻在了何有爲的腦海裏,永永遠遠無法忘懷。
譚年抱着書籍,撇了撇嘴,道:“那還是算了,我不想當這護法!”
護法一向事多,他可沒有興趣。
而且神醫谷裏規定了,護法幾乎不得離開神醫谷裏,這種失去自由的事,他才不要去做。
“滾出去!”
何有爲沒好氣的一腳踢向譚年的屁股,他這些日子太忙,本來就心情不太好,譚年這個老東西還在這氣他。
譚年嗷叫了聲,跳腳就和何有爲告辭了。
等譚年走後,何有爲才再次緩緩的打開了畫像,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將畫像給弄破一點。
畫像之中,女子長得傾國傾城,容顏絕色,身着一身白衣,氣質出塵,一顰一笑間猶如天仙下凡。
只是她的眉眼之中,不知爲何帶着一絲憂愁,好似是被什麼事給難住了。
讓看的人,也不由得變得悲傷起來。
但!
若是蘇月溪在的話,就會發現這畫像之中的女子和她長得有八九分相像!
而且她一眼就能看出來,畫卷之中絕色的女子是誰。
“谷主,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裏?你還好嗎?”何有爲看着畫卷之中的美貌,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在這神醫谷裏,除了他之外,只有往屆的護法才見過谷主的容色。
不過就算十幾年前谷主在的時候,谷主出現的時候,也幾乎都是帶着面紗的,所以能真正見到她的真容,很少!
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何有爲嘆息了一聲,再次小心翼翼的收起畫卷,然後將他收入了錦盒之中,那小心的模樣,就好似在敬畏神明。
“十來年過去了,谷主你到底是生是死?”何有爲的指尖落在錦盒上,再次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會照料好整個神醫谷,只是不知你當年爲何突然失蹤,即便我派了無數人出去尋找,一找就是兩年,都沒能找到你,不知谷主到底是如何失蹤的。”
何有爲微微緊了緊拳頭,眼中帶着肅殺之氣。
“這件事我一定會追查到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些年,他其實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只是不像十幾年前那樣大張旗鼓罷了。
……
珩王府。
書房內,蘇月溪突然打了噴嚏,鼻頭的變得紅通通的。
她微微皺起眉頭,總感覺有人在不遠處唸叨她。
雙起站在一旁,停下了手中磨墨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討好的笑,關心的問道:“怎麼了,王妃,你是昨天在外面待太久,感染風寒了嗎?”
蘇月溪擡眸,淡淡的看了雙起一眼,“我總感覺有人在背後偷偷說我壞話。”
雙起身形一顫,連忙擺手道:“那絕對不是我!我抱你大腿還來不及呢,哪裏怎麼可能會說你的壞話,我沒有那麼愚蠢!”
他感覺死變態很快就要找上門來,他的小命都快要不保,怎麼可能還會與蘇月溪交惡。
他當然得處處的對蘇月溪好,博得蘇月溪的好,這才不至於再次被蘇月溪從身邊趕走。
因爲他只有靠着蘇月溪才能感覺到安全感!
也只有蘇月溪才能幫他對付死變態!
蘇月溪冷睨了他一眼,“你怎麼還不走?”
雙起在珩王府呆的也夠久了。
雙起連忙給蘇月溪倒了杯茶,道:“我不走!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走!”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蘇月溪。
生是蘇月溪的人,死也要做蘇月溪的鬼!
“而且我是雪姑姑帶回來的丫鬟,只要她不讓我走,我死都不會走的!”
他決定了,只要沒什麼事情,就絕對不會離開蘇月溪半步!
蘇月溪挑了挑眉,因爲心情大好,倒也是沒有跟他多加計較。
“我不管你有什麼心思,總之你離我和顧珩的房間遠一點!”
免得讓雙起聽去了什麼不必要的東西,到時候會惹出麻煩了。
所以這一點,她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才好的。
要不是雙起立了大功,她才不可能同意雙起回到她的院子裏來。
她這人一向賞罰分明,即便她真的很煩雙起平常沒事嘰嘰喳喳的事多,但畢竟他幫她好好的擋住了小糰子和雪姑姑。
並且還沒有讓這兩人發現異樣,她還是很感謝雙起的。
雙起微微瞪大眼睛,眼中充滿了迷茫之色。
“爲什麼?”
以前也不會這樣啊,現在怎麼會突然讓他離遠點?
爲什麼?
蘇月溪的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
當然是爲了方便她和顧珩……
蘇月溪淡淡的掀起眉眼,“當然是因爲你離太近,我會睡不着覺。”
雙起:“……”
雙起一陣無語。
外頭的女人見了他的容貌,都對他如狼似虎,恨不得直接吃了他不可。
可在蘇月溪這邊,卻是對他嫌棄的避如蛇蠍,恨不得他離她越遠越好。
這都叫什麼事啊。
這世間的女人,怎麼可以如此不同。
他混跡江湖多年,還是第一次碰上蘇月溪這種特別的女人。
說實話,他還是有點感興趣的。
雙起回神,那張俊美的臉上笑的風情萬種,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他微微走進蘇月溪,兩只手撐在桌角,垂眸看向蘇月溪,那模樣看起來邪氣極了。
“如果我說不呢?畢竟可是雪姑姑讓我寸步不離的貼身照顧你的!”
貼身兩個字,雙起故意咬牙說的很重。
蘇月溪的眼皮再次掀了掀,淡漠的目光落在了雙起那雙不安分的手臂上。
不知爲何,雙起當即就感覺手臂上一陣刺痛,微微抖了抖,連忙就將手臂縮了回來。
蘇月溪這才冷笑了一聲道:“你但凡敢這樣做,我就派人去告訴死變態,就說你在我這裏躲了很久,讓他來將你帶走。”
雙起想到死變態那雙嗜血的雙眸,忍不住哆嗦了下,眼中露出驚恐的神情。
這女人莫非是個魔鬼?
雙起咬牙道:“你夠狠!”
他都不敢想象他被死變態逮到的場景,定然會將他大卸八塊的。
想到此,雙起忍不住再次抖了三抖,看蘇月溪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幽怨和委屈。
這女人的心是鐵做的嗎?怎麼都捂不熱乎?
好歹他也在珩王府呆了這麼久,多少也該對他有點感情了吧。
不說男女之間的感情,就算是上下屬也該是有了吧。
蘇月溪繼續冷笑,“要不是雪姑姑的意思,就憑你這種不聽話的樣子,我在派人將你丟出去,在不可能讓你進來,你要是敢偷偷摸摸進來,一旦被我發現,我必然就會打斷你的雙腿!”
雙起回神,並沒有被蘇月溪的威脅給嚇到,反倒是嘴角依然勾起邪氣的笑意。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其實他多少是有些瞭解蘇月溪這個女人的。
這個女人其實就是嘴硬心軟!特別是對她想要偏愛的人。
好巧不巧的,他就是被她護短之一。
雙起想到此,眯眸邪笑出聲,“反正珩王是個傻子,你猶如喪偶,我又未婚,不如,我們兩……”
他兩要是湊活在一塊,那死變態就更不敢對他怎麼樣了。
蘇月溪一定會拼盡全力保他周全。
對於顧珩的話,雙起是不在意的,畢竟只是個傻子而已,什麼都沒懂。
即便蘇月溪堅決地要將他休棄了,外人最多也就多嘴兩句,說蘇月溪無情無情,但卻無法責怪蘇月溪水性楊花。
畢竟沒人能夠一個女人離開一個傻子,卻尋找真正的幸福。
而他雙起!
就正好能給予對方這個幸福!
但凡蘇月溪是個正常的女人,都知道應該怎麼去選才是。
蘇月溪眸光一寒,正當雙起得意之時,她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就朝着雙起砸去,直接砸了在了雙起的額頭上,還能聽到砰的一聲,隨後蘋果砸落在地,碎成了兩半。
蘇月溪冷聲道:“你才喪偶,你全家都喪偶。”
好似還不解氣,她又拿起一旁的葡萄再次砸向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