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經賦止住笑聲,他捏了捏笑疼的嘴角,神情變得冷了下來。
“犧牲你姐姐的清譽,來成全你的好名聲,蘇憐心,你打的好算盤可真是我母妃在水親王府都能聽見……”
“我不是……”
“閉嘴!”
顧經賦呵斥出聲,上前逼近一步,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蘇憐心,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蘇憐心,從前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甩的團團轉,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我再也不會,所以請你不要繼續出現在我面前惹我嫌,否則……”
顧經賦深深地看了眼蘇憐心,抑制住心裏的厭惡,錦袍輕甩,轉身跨上馬車,絕塵而去。
夫子說的那些事,他懶得在與其計較,到此爲止吧!
蘇憐心吃了一鼻子灰,臉色更是灰青灰青的難看。
否則怎樣,否則以後會讓她好看?
蘇憐心纖細的指尖掐緊了手掌心,掐的血肉模糊都沒反應過來。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這哪裏還是她認識的傀儡小世子。
“該死的……”
這幾天蘇月溪個踐人,到底在顧經賦面前說了她什麼壞話。
以至於她總感覺本來栓緊在繩子上的舔狗,突然間掙開繩索就連主人都認不清了開始亂咬。
自從那日她屈辱的離開水親王府後,回家經由瀟肅哥哥安慰了一番,心情這才好上一些。
瀟肅哥哥更是爲了她親自上水親王府,叫王爺拆掉那侮辱她的木牌。
結果水親王爺卻是不要臉的,說什麼王妃被她氣出了病,臥牀不起,這事不能善了而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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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可笑,她看那水親王妃身體健朗的很,怪會裝腔作勢的。
之後實在沒辦法,瀟肅哥哥去稟明瞭皇上,皇上下了命令,水親王爺這才罷休。
“而我之所以會變得這麼慘,都是因爲蘇月溪在從中作祟!”蘇憐心緊緊咬住貝齒,差點咬碎一口銀牙,眼中泛起血紅,猙獰嫉恨。
看來蘇月溪早就謀劃好了帶走小世子,從而破壞她的所有計劃,真讓她沒有想到,現在的蘇月溪心機已經深沉到了這個地步!
行!跟她鬥是吧!
那就好好看看,最後到底鹿死誰手!
……
天下第一樓門口。
顧經賦下了馬車跨步往門裏走去,卻被侍衛伸手攔住。
“天下第一樓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侍衛架着長劍,沉着臉冷酷道。
自從樓主大人對九公主開了後門後,宮城大人那是苦不堪言,只好將怒氣發泄在其他人身上,閒雜人等在想進第一樓更是難上加難了。
顧經賦蹙眉,“我是珩王府的人,我來找我堂嫂……就是蘇月溪,我聽說她帶了薛醫師上門來替你們樓主解毒,解完毒的話正好我就帶我堂嫂回府,我堂哥在府上等她呢。”
堂哥是個傻的,什麼都不懂。
既然他現在住在珩王府裏,可得幫堂哥看着點,力求家和萬事興。
珩王妃?
兩名侍衛對視了一眼。
按照樓主大人對珩王妃的照顧,若此人是珩王府的人,倒是可以放進去。
其中一名侍衛連口氣都變了,“公子請稍等,容我進去稟報一聲。”
顧經賦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快去,別讓我等太久。”
蘇月溪給容啓解完毒後,滿身疲憊。
她倒是很想直接帶着顧雲朵離開第一樓,但又怕顧雲朵看到她疲憊的樣子會心疼,便由着侍衛帶她先去隔壁的客房稍作歇息。
“這裏的佈置怎麼這麼眼熟?”
蘇月溪一腳踏進房門,四處掃了一眼,微微愣住。
左手邊是長長的書櫃,書櫃上面放了幾十本書,還有一些小孩子喜愛玩的小玩意……
右手邊的梳妝檯都是小小的,看起來就是爲小孩子所用。
侍衛站在蘇月溪身後恭敬回稟,“珩王妃,這些都是樓主大人親手佈置,說是會有人喜歡這裏,他也在等待喜愛之人有朝一日能夠睡在這裏。”
蘇月溪回神,眯了眯眼,走到熟悉的雕花木牀邊,目光落在牀頭的橫欄上,果然看見了一處被磕壞的白木頭。
她用指尖摸了摸,一股異樣的感覺直衝頭頂。
她轉身擡步走到了書櫃旁,翻開了一本本三字經,千字文等,這些書籍破破爛爛,很明顯的被人翻閱過無數次。
她心神一陣恍惚,一陣陣破碎的記憶像放電影一般,一幀又一幀的閃過。
她不自覺的拿起了書櫃上的布娃娃,指尖摩挲布娃娃上差勁的針腳,輕輕呢喃,“這裏的佈置好像我小時候住的臥房,可是容啓怎麼會知道?”
雕花木牀上她小時候不小心用重物磕壞的木頭,小時候背過的讀物,那些熟悉的玩具,每個角落裏熟悉的物件,扯起了她所有的記憶。
因爲這些難忘的記憶都是娘當年給她的,只是在娘走後全被苗又蓮收走,便再也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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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聽了蘇月溪的問話,怔了下,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能垂下眉眼不說話。
“啊嗚~”
蘇月溪有些疲憊的打了個哈欠,揮退侍衛,“下去吧,我休息會。”
或許這一切都是顧珩安排的吧。
別看顧珩傻傻的什麼都不懂,但只要是關於她的一切,他會記得清清楚楚。
等侍衛畢恭畢敬退下後,蘇月溪懶洋洋的躺倒在軟塌上,再次打了個哈欠,眼淚汪汪的。
她莫名困得不行,閉上眼睛後便沉沉睡了過去。
沒過多久,臥房的門再次被打開,一道黑色頎長的身影輕輕走來。
在蘇月溪跟前,容啓緩緩蹲下身子,那雙冰冷無情的鳳眸轉瞬變得流光溢彩,溫柔似水的凝視着熟睡的可人兒。
他擡起冰涼指尖,一點一點勾勒蘇月溪的眉眼,指尖摸到那塊紅皮時,微微頓了下便輕輕將之撕下,紅皮之下,蘇月溪的容顏美的絕色傾城。
容啓低低輕笑了一聲,微微豎起腰身,親了蘇月溪一口,“溪兒,辛苦你了,好好睡一覺吧。”
按理說,即便蘇月溪在疲憊,熬一熬也能撐着回珩王府。
但容啓心疼,而且蘇月溪也不會允許自己在容啓的地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