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溪的速度很快,他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見蘇月溪唰唰唰的連扎八根,當時他是想開口的,但又怕出聲驚擾後,蘇月溪行差踏錯害了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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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着蘇月溪又拿出一根銀針準備扎入,顧滿終於被嚇得忍不住,一把抓住蘇月溪的手腕,眼眶泛紅,目眥欲裂,“你住手吧,這還不夠?”
早知道是這樣駭人的結果,即便是不要那佑惑,他也不會允許蘇月溪這樣胡作非爲。
母后若真的有半點不好,他也是個罪人,不……
他要把蘇月溪千刀萬剮!
“拿開你的手,不想太后死的話。”
蘇月溪皺眉,微微用力,掙脫開顧滿的手,瞥了他一眼,再次下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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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針時,決不能被打斷太久,不然會威脅到病人的生命。
蘇月溪輕飄飄的一眼,充滿鄙夷,看的顧滿怒火中燒,但也不敢繼續打擾。
只是他活了幾十年,從未見過這種治療,有必要扎這麼多針?
身後,福太醫捋着鬍子,看的似懂非懂。
他作爲太醫署院使,是醫術最高明的太醫,也會一些簡單鍼灸治療身體疼痛……
只是蘇月溪扎的這麼多穴位是什麼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衆人不敢多言,額頭滴着冷汗。
他們生怕打擾了蘇月溪,危及太后性命。
在場的也只有容啓和宮城是鬆弛的,宮城眨巴一雙上挑的丹鳳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蘇月溪施針。
嘖,蘇月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喲?
當蘇月溪最後一根銀針紮下,顧滿終於忍不住吐了一口涼氣。
“蘇月溪,這是怎麼回事……”
可那涼氣才剛剛吐到一半,瞬間全被嚇回。
目光所及之處,只見絲絲黑水順着銀針往外冒,很快就染髒了太后娘娘的衣裳和牀單。
“蘇月溪,你給太后的身體里弄了什麼東西,怎麼會冒出這麼多的黑水……”
顧滿嚇得瞳孔睜大,完全沒了腦子,眼前一陣發黑,怒吼道,“來人,把她拖下去砍了。”
蘇月溪藐視的掃了眼顧滿。
就憑顧滿的智商,這皇帝要不是當年顧珩他爹相讓,給顧滿十輩子都當不上。
顧滿在位期間,更是連忠與間都分不清,大啓要是不更換明君,看吧,不用幾年,必定毀於這昏君之手。
“你不光是腦子不好使,就連眼睛都是裝飾品,沒看見這些黑色毒氣是從太后身體裏跑出來的,也就是說,太后中毒了,明白了吧?”
蘇月溪眼眸微眯,陷入沉思。
太后一直都身體不好,每天都會有太醫定時把脈,按理說是不可能被下毒的。
也就說,只有太后的貼身之人,才能給太后下這種快性毒藥。
而且這毒隱藏的很深,來的快死的也快,若不是她在,人死了後,屍檢都查不出是中毒,只當是身體虧欠葬入皇陵。
“皇上,太后確實中了毒。”
福太醫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恭敬回稟。
皇上不知道,他作爲太醫還能看不懂?
只是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毒,並且還是利用銀針。
若是有這種醫術存在的,也只有那神醫谷的長老。
福太醫探究的目光落在蘇月溪身上,蘇月溪沒有搭理,目光緊緊盯着那些銀針。
看吧,即便她在宮裏暴露了醫術,顧滿都不會相信她會醫理,只當她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那麼福太醫就算懂,也不敢亂說。
顧滿那些剛想怒罵蘇月溪的話,在聽到福太醫的回稟後,深深嚥了回去。
但他還是一臉憤懣的盯着蘇月溪,“這黑水還要流多久?太后能不能夠醒來?醒來還要多久?”
要是能直接處死蘇月溪,蘇月溪早被他砍了八百回。
蘇月溪連頭都沒動一下,這個文盲一樣的昏君,不理也罷。
顧滿對珩王府不聞不問,差點害的雪姑姑撞牆自盡……
她早就與顧滿結下樑子,不怕再多,況且有珩王府和容啓在,顧滿也不敢對她如何。
說到底,她還是要感謝容啓的。
蘇月溪扭頭,目光正好又與容啓對上。
她不得不承認,因爲顧滿忌憚容啓,在這宮裏,容啓帶給了她很多便利。
想起小時候……
那時候顧珩已是聞名四國的妖孽天才,雖然年紀小,但卻讓朝中大臣各個忌憚,皇上也要給他七分薄面,他同樣也將她保護的很好,像極了此刻。
“珩王妃……”
容啓看着蘇月溪出神的樣子。
只見她臉色溫柔,嘴角勾着淺笑,他詫異蘇月溪是想到了什麼才會這般開心。
蘇月溪回神,雙眸被那一張銀色面具佔滿,她面色一沉,收回目光……
他不是顧珩,顧珩在珩王府。
對於蘇月溪變臉的速度,容啓只能無奈的嘴角抽搐了下。
“唔唔……”
牀上,昏迷的太后娘娘輕哼了兩聲,而後緩緩睜開雙眼,她雙眸渾濁,一時沒有說話。
“母后,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顧滿激動到不行,走到牀邊一把擠開蘇月溪,蹲下身子,緊緊抓着太后娘娘蒼老的手。
一旁,邱皇后也注視着太后的身體。
“母后……”
見太后突然醒來,她愣怔了下而後臉上猙獰扭曲。
太后人是不錯,對她也好,她自然不會詛咒太后去死。
但是誰都能把太后救醒,蘇月溪不行!
她就是見不得蘇月溪佔據任何功勞,蘇月溪害的她乖巧聰明的侄女變得瘋癲,就該過的更慘。
蘇月溪也不生氣,站起身退後了兩步。
太后娘娘眨了下眼睛,清醒過來。
“哀家只是睡了一覺,怎麼就來了這麼些人,唔,哀家的頭怎麼這麼疼……”
太后說着就要去摸額頭,蘇月溪急忙阻止。
“太后娘娘,別動,我來替你揉揉。”
太后不管是額頭還是全身,銀針都還沒來得及拔出,身上也有髒的黑水,不宜動手去碰。
顧滿再多不滿,也只能給蘇月溪再次讓位。
太后的目光順着聲音看去,微微一愣,而後慈愛的笑容滿面道,“你是珩王妃吧,我記得你。”
她病如山倒那年,就是蘇月溪進珩王府那時,雖然見過蘇月溪的次數不多,但不得不說,蘇月溪真的挺好記的,因爲她臉上那塊紅斑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