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顧文牽過姜悅的手,走向殿中央,看向顧滿認真道:“皇弟說的沒錯,你不能因爲自己的懦弱,從來靠犧牲兒子來抱住你的江山,這對我們來說是極其不公平的事情。”
爲了保住這個江山,他用着他自以爲是的法子,完全不顧他們這些兒子的想法。
當年皇弟如此,他亦是被如此折磨。
說到底,全都是因爲父皇的懦弱和自私造成的罷了。
顧滿突然被戳中痛處,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狠狠地砸向了顧文。
顧文沒有躲開,任由那酒杯砸落在他額頭上,鮮血流淌,刺鼻血腥。
顧滿氣的臉色鐵青,憤怒的指着他,“朕還在這,這裏還輪不到你一個皇子來說話,滾出去。”
他的心情已經夠不好,已經夠丟臉了,他這個大兒子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啦指責他,不給他一絲一毫的面子,他沒有直接打死他就已經不錯了。
如今的顧辰已經是大晉國的君王,他不能對他做些什麼,可顧文,他還是有機會拿捏的。
他怎麼能夠容許這些人指着他鼻子,告訴他,都是他的錯,他不要一點點面子的嗎?
不!
他絕對不可能有錯,永遠都不可能錯,他爲的全都是黎民百姓,所以她是最無私奉獻的。
顧辰緊緊的抿着雙脣,側眸看向癱在地上陳笑。
“今日,朕之所以回來元啓,一是想來見見自己的親人,二是因爲賓王謀反,必須帶回去誅殺九族,來人,將陳笑給朕帶走。”
陳笑徹底愣住了,再也哭不出來,擡起雙眸愣怔的看向顧文。
少年眼底冷芒閃現,毫不遮掩的異常冰冷。
看的陳笑渾身一顫,無盡的恐懼親襲着她的心臟,讓她叫聲紙張都帶着尖銳和驚恐。
“不,不是我的錯,我不走,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大皇子府的側妃,大晉沒有資格處置我……”
眼看着靠山已經崩塌,陳笑只能拿出了側妃娘娘這層身份。
所有的信念,在這一刻全部崩塌,絕望的淚水順着臉頰流淌而下,她滿心都是恐慌。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以爲父王會來替她做主,會來替她報仇的,可沒想到等到的消息卻是父王死了。
父王死了,她該怎麼辦!
她這得不想死啊。
眼看着侍衛就要上前,陳笑奮力的爬到顧文腳邊,抱着他的大腿,大聲哭泣。
“大皇子,我不想死,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陳笑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那聲音悽楚充滿哀求,聲音陣陣嘶吼。
“殿下,球球你救救我,你可是星辰的爹爹啊,看在我爲你生了個兒子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我啊。”
“殿下,星辰不能從小沒有孃親啊。”
現在除了大皇子外,已經無人能夠救她。
所以大皇子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只能祈求大皇子能夠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夠救她於水火之中。
顧文冷冷的看着陳笑,從始至終,就沒有帶上過一絲憐憫之意。
現在知道來求她了,以前幹什麼去了。
不提孩子還好,提了孩子反而讓他更加痛恨。
要不是因爲陳笑對姜悅下藥,姜悅早就生下了他們的孩子了。
也不至於讓那個姜悅吃了這麼多年的藥,身子骨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這件事要不是蘇月溪出手,結果便會是另外一個結果,到時候肯定就是陳笑趾高氣昂的看着他們這羣人生不如死。
如若他們這樣去求陳笑的話,陳笑就能放過姜悅嗎?
不可能!
憑陳笑的惡毒,只會更加的惡狠狠的折磨姜悅!
“以後顧星辰的孃親,只會是悅兒,你!根本不配。”
就陳笑這樣的教育方式,早就把孩子教壞了。
只是幸好,現在孩子還小,一切都還能夠扭轉,若是在晚個幾年,孩子定了性,那可就是真的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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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笑聽聞這話,渾身發冷,血液近乎倒流而來。
爲什麼!
爲什麼就連她的夫君都要如此待她,眼睜睜看着她死也就算了,還要搶走她十月懷胎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孩子。
那是她的骨血啊,是她的寶貝啊,姜悅那個踐人有什麼資格當她孩子的母親。
“殿下,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會非常非常聽話的,你讓我去伺候大皇子妃,給她當牛做馬我也樂意,只求殿下能夠饒我一命,不要搶走我的孩子。”陳笑痛哭流涕道。
她的可以說是聲嘶力竭,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扭開了頭不忍再看。
縱然陳笑是個惡人,罪無可恕,可孩子終究還是無辜的,將死之人,捨不得孩子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是陳笑此人早已惡貫滿盈,無藥可救。
蘇憐心站在後來,看着陳笑的模樣,握緊的拳頭轉而又鬆開。
她收起眼底的冷意,目光淡然的看向蘇月溪,淺淺一笑。
“大姐姐,你還是幫側妃求求情吧,畢竟你也是當人母的人,應該明白母子分離是件多麼痛苦且殘忍的事?”
蘇憐心北田憐憫的嘆息了一聲,就連眉目間都是不忍。
所有人全都知道,這件事是大皇子府的事,根本就是與蘇月溪無關的。
然而現在,蘇憐心就是扯着蘇月溪不放,非要將蘇月溪扯到圈子裏來。
鎮國將軍的夫人也跟着來了,她心直口快的冷笑出聲。
“蘇二小姐,你這話說來可真是可笑的很,沒看到是大皇子並不打算放過陳笑嗎?你揪着珩王妃不放幹嘛?難不成這陳笑還變成了珩王妃的側妃了不成,這件事情,至始至終便與珩王府無關。”
蘇憐心就這樣被指名道姓的扒拉出來,當即容顏僵硬住。
她怎麼也沒想到到了現在了,還有這麼多人還在爲蘇月溪講話。
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種變化的?要知道從前可是無人會站在蘇月溪這邊的,從前衆人對蘇月溪都是人人喊打,厭惡至極。
無論是珩王府的人,還是外面的千金貴族……
後來!
直到雪老夫人原諒了蘇月溪,珩王府也接納了蘇月溪,甚至蘇月溪就連和其他幾家親王都親熱了起來,並且將及家親王府擰成了一股不可分割的繩索。
即便是高傲到目中無人的九公主顧冰旋,都非常堅定的站在了蘇月溪那邊。
這朝中更是那些連和蘇月溪都沒有交流過得人,也莫名其妙的就站在了蘇月溪那頭,這讓蘇憐心實在是無法理解。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好像是從那次將蘇月溪踹入湖水,回去之後開始的吧,然後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蘇憐心的心口有些發疼,那種不甘心與憤怒充斥着她整顆心臟,都怪蘇月溪這個踐人,這種踐人本金就該人人喊打,而不是被人人維護。
她這種踐人,怎配被人喜歡。
“將軍夫人!”蘇憐心忍下了滿心憤慨,看向將軍夫人說到:“我只是因爲知道姐姐和大皇子交好,大皇子必然也會聽姐姐的話,所以若是姐姐開口求情的話,或許側妃想要活下來,還能有一線生機罷了,倒不是因爲想要去針對任何人。”
蘇憐心說着垂下眼眸,看起來非常的楚楚可憐,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
將軍夫人並沒有因爲這話臉色從而好起來,只是冷笑了一聲,正欲繼續開口,卻被久久沒有說話的蘇月溪給打斷了。
“蘇憐心,你的意思就是,因爲陳笑是個母親,爲了孩子,就得饒他一命,讓她好好的活着,即便我的女兒身爲皇族子嗣,但也活該被陳笑的兒子欺負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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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憐心擡起頭來,咬了咬牙,看起來越發的像個被人欺負的小白兔。
“姐姐,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是這個意思,爲何姐姐總是在衆人面前誤解我呢,我最終的目的不也是希望姐姐永遠都做個善良的人,爲姐姐也好,爲家人也好,爲子孫後代多激點福罷了。”
在場的人,除了站在蘇國公府那邊的,全都狠狠地皺了下眉頭。
陳笑這女人早已惡貫滿盈,若是她不死不足以平民憤,到了蘇憐心這裏,反倒是陳笑若是死了,那就是蘇月溪等人的錯。
蘇憐心在這麼多人面前,可真會當聖母!
“你說的是事實嗎?”蘇月溪冷笑出聲,對於蘇憐心的白蓮花厭惡至極。
“當初,顧星辰因爲看上了小糰子,就想花二兩銀子將小糰子買回家當丫鬟,因爲我人不在,陳笑這個當孃的就親自出門把孩子抓走了,那麼請問蘇家二小姐,我的女兒是不是活該就被欺辱?”
這話一出,讓顧文的心臟都跟着狠狠顫抖了一下。
尤其是看到那些親王府的人全都用可恨的目光盯着他的時候,也是第一次讓顧滿對蘇憐心有了怨言。
之前他會去偏袒陳笑,完全是看在大晉國帝王的面上,可現在大晉都已經換主,陳笑早就失去了後臺,他自然也就不可能放過陳笑,也不可能在幫陳笑說任何一句話。
所以,他真是搞不懂這蘇憐心突然跑出來多管閒事幹什麼。
奈何,因爲蘇憐心身邊跟着的人是因老,他也就沒有苛責出聲,畢竟還是要給因老幾分面子的,即便他是帝王,也絕對不敢在因老面前如此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