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升榮笑容滿面,非常得意的捋着鬍鬚。
蘇月溪淡淡的目光落在因老身上,“說的挺好,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神醫谷,到底能不能護住她了。”
蘇月溪眼角掛着笑意,雖然在笑,可那笑根本不達眼底,眼底冰冷一片。
因老問老,心口怒火翻涌,他之前是一直在忍耐,所以一直都沒有說話。
不過不想和一個女人計較罷了,可對方卻因爲在她面前越發得寸進尺。
他微微眯起雙眸,諷刺的一笑,“你莫非是在威脅我?”
“不!”蘇月溪搖了搖頭,“你還不配被我威脅,我威脅的是你們整個神醫谷!”
這話聽起來要多張狂就有多張狂。
好似再說,你還不配被我放在眼裏,是你們整個神醫谷都不配被我放在眼裏。
因老聽完,心口狠狠一堵,如此囂張跋扈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可真是氣死他了。
一旁,顧辰的目光一直都落在蘇月溪的身上,看着她根本就不會被人欺負的模樣,終於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也是跟着鬆了口氣,這樣的話,即便他離開了元啓,便也不用擔心溪兒會被人欺負了。
比起從前,現在蘇月溪身上多了無數的光,彷彿是在深深地吸引着他的靈魂,他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無盡的力量。
只是想到這些年來,他所經歷過的事情,顧辰的眼底再次出現了一絲暗淡。
小時,是她伸出手將他從黑暗之中拉了出來,年少後,也是她將他從深淵之中拽了出來,她是他的救贖。
可他,太過骯髒……
早已沒有資格繼續站在她的身旁。
顧雲朵一直在東張西望,正好目光落在顧辰的臉上,小小的心臟猛然一縮,不由自主的拉緊了蘇月溪的手,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警惕之色。
這男人的表情,怎麼和從前爹爹還沒曝光身份的時候,拿來看孃親的一模一樣呢。
難道……
五皇叔對孃親也有意思?
那可不行,孃親是爹爹一個人的,誰都不能來搶走!
小糰子垂下眼眸,眼底閃過一抹暗芒,誰也不知道小傢伙在想些什麼。
不現在大殿上劍拔弩張的,也根本就不會有人關注到小糰子。
“蘇月溪!
顧滿大怒,“神醫谷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珩王妃能夠撼動的,立刻馬上跟因老道歉!”
蘇月溪這個該死的女人!
想到得罪神醫谷,能不能不要拉上元啓國。
要不是蘇月溪和他們皇族有關,他才不會管蘇月溪想去送死。
可現在大家一條船上的螞蚱,若是蘇月溪作死,說不定還會連累到他們元啓皇族,到時候他哭都沒地方哭。
蘇月溪沒有說話,她神情非常的平淡,古井無波,完全沒有將顧滿的話放在眼裏。
“呵……”
因老見蘇月溪不怕死,很有骨氣的模樣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就憑你要怎麼撼動我神醫谷,心兒,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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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老丟下這句話,就帶着蘇憐心先一步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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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憐心跟着因老身後,只是走到蘇月溪身旁的時候,深深的看了蘇月溪一眼,“姐姐,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活在你的壓迫之下,因爲你是高高在上的珩王妃,所以,你就可以一直壓着我,而我不過是丞相之妻,身份地位沒有你高,可是現在……”
蘇憐心得意一笑,“但是現在,我已經有人罩着我了,你就算想動我,你也動不了了,我也會讓你好好的體會下,什麼叫仗勢欺人!”
蘇憐心說完,挺起了胸膛,神情裏都帶着傲然之色,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也就在她快要跨出門檻的瞬間,蘇月溪突然擡腳,一腳踹在了蘇憐心的屁股上,將她狠狠踹飛了出去,摔成了狗吃屎!
做好的髮型散了架,整個人狼狽的跟死狗一樣。
“蘇月溪!!!”
她憤怒的從地上爬起了起來,雙眸噴火,咬牙切齒。
“你太過分了!”
“過分嗎?我哪裏過分?”
蘇月溪冷冷一笑,“對你,難道我什麼時候手下留情過呢?”
蘇憐心氣的渾身都在發抖,胸口一顫一顫的,她用那怨毒的雙眸緊緊的盯着蘇月溪,拍了拍身上灰塵,這些仇她都記下了,以後都要一一歸還在蘇月溪身上。
想完後,她便趕緊跟上了因老的步伐。
身後的蘇升榮也站起了身,冷冷的瞧着蘇月溪的背後。
這個逆女真的好大的膽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居然敢讓心兒難堪,這逆女可真是一點都不怕神醫谷的報復啊。
沒有哪一刻,讓蘇升榮如此的後悔當初將蘇月溪生下來,而不是當場將這個逆女活活掐死。這才給了她傷害心兒,傷害整個珩王府的機會。
蘇升榮也是實在看不下去,擡步走到蘇月溪跟前。
他是蘇月溪的父親,他無需畏懼這個女兒。
“蘇月溪,你可知道在我們元啓國,不小爲何罪名?”
蘇月溪扭頭看向蘇升榮,只是嘲諷反問,“那請問寵妾滅妻,又是什麼罪名呢?”
蘇升榮沒想到這個逆女如此的伶牙俐齒,臉上帶着薄怒,“你說的這話完全毫無根據,我什麼時候幹過寵妾滅妻之事,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而不是張口就來,從而污衊他人,何況,蓮兒也從來都不是我的妾室。”
確實不是妾,只是一個外室,一個沒有任何名分的外室罷了。
這些年,那苗又蓮也真是能忍,即便是躲在暗處,也不難過,硬是熬到了正房。
蘇月溪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譏諷了,“當年我娘臨死之前,你連一個大夫都沒有爲她請過,而你的外室卻整天在蘇國公府穿金戴銀的,請問你這不是寵妾滅妻,又是什麼?”
“活該我娘爲你蘇國公府賺了那麼多錢,活該最後等死唄,而那些錢財全都便宜你和你的妾室就是應該的被?”
聞言,人羣譁然。
衆人全都變得目瞪口呆,全都是不敢置信的望向了蘇升榮。
雲惜靈原來是當年因爲沒有治病,所以才活活熬死的,這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些。
可這怎麼可能呢!
蘇國公府還是很富的,當年雲惜靈在京城之中也是一代神醫,不知道治病賺了多少錢,最後還不都是進了蘇國公府的口袋。
這麼多錢,蘇升榮居然不捨得給她請大夫治病,甚至還說連個大夫都請不起,那簡直就是胡言亂語。
就連顧滿這個自私的人,聽到這些話之後,眉頭都緊緊的皺起,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愣怔。
可是據他所知,雲惜靈最後好像是患了重疾,來不及治所以就直接走了的。
這好像不太對?
“當年我娘一生病,你就趕忙將你的妾室從外頭接進府裏,還霸佔了我孃的房間,霸佔了我孃的牀,在她的創傷顛鸞倒鳳,硬生生氣的我孃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苗又蓮還多次對我娘不敬,估計說着你們恩愛的話來氣我娘,這些事情沒人揭穿,你以爲就一直都無人知道了是吧?”
從前她不提,是覺得沒必要讓外人知道。
可現在蘇升榮不要臉,那她也不會在給他一分臉面。
當年她還小,躲在外頭親眼看到這兩人是怎麼噁心死孃的。
也親眼看到,苗又蓮到底是有多麼的不要臉的。
所以,苗又蓮剛剛被接回來的時候,她對此人不知道有多厭惡,她憤怒,噁心,氣惱,根本不可能接納他。
但是又實在沒辦法,後來又是被蘇憐心兩姐妹哄騙……
那會的蘇月溪也是腦子愚鈍,別人說什麼都信,別人給她一塊糖,就完全的被收買了,真以爲對方是爲了她好。
甚至還懷疑,是不是當初自己誤會了苗又蓮。
直到死而重生,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愚蠢,到底是多麼的愚昧,才會被人這般的玩弄於鼓掌之中。
蘇升榮聽着蘇月溪的話,氣的臉色不斷變換,憤怒地說道:“你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有你在外頭這樣對自家的父親胡編亂造的嗎?蓮兒這些年將你視如己出,只要是你喜歡的,都會送到你的面前來,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有你這樣的待遇,而你呢……”
“你一邊接受蓮兒對你的好,又一遍再外頭不停地詆譭她,污衊她,你到底是何居心?你的良心難道全部被狗吃了嗎?”
蘇月溪笑了,眼角眉梢竟是嘲弄。
這笑容,很明顯的就是在諷刺蘇升榮。
見過胡編亂造的,沒見過蘇升榮這種不要臉的。
自己做錯了還不敢承認,現在還都推到她的身上來。
“是啊,你說的對,苗又蓮確實對我很好,好到不僅霸佔了我孃的位置,更是在搶了我娘留給我的嫁妝,好到更是四處詆譭我的名聲,好到,還帶人去珩王府捉間,誣陷我私通男人?”
蘇月溪的每句話,都讓蘇升榮的臉色暗沉幾分。
直到最後,他眼底的怒火足以將整個殿堂灼燒乾淨。
他可是蘇月溪的父親。
他做什麼都是對的,作爲兒女只有支持他的理由,絕對不可能有討伐的機會。
可偏偏,蘇月溪這個逆女,根本就不將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
既然他這麼說了,作爲兒女直接認了不就好了,爲何還要反駁他,還要指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