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Frank？
方進有些擔憂，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傅執越的神情，但似乎與平時沒有什麼區別，於是也鬆了一口氣。
好歹不是又要去工作，他也能和老夫人交代了。
Frank的私人菜館平時就不怎麼營業，元旦就更不可能開門了，傅執越站在門前打了個電話，半晌才等到Frank睡眼惺忪地從裏面走出來開門。
“大早上的，你怎麼過來了？”
傅執越看了一眼腕錶。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
Frank對此毫不心虛，“我還沒醒，那就是早上。”
不過傅執越一反常態，居然主動過來找他，Frank就猜到他肯定是有什麼事要和他說，於是讓開了一個身位，讓傅執越進來。
“好了小方，你家總裁就交給我吧，在我這兒餓不着死不了。”
方進對他這個稱呼已經不置可否，畢竟前面已經糾正了幾次，但是認識了這麼久也沒糾正過來，他也就只能當“小方”了。
“傅總如果有事，隨時聯繫我，我就先走了。”
傅執越頷首，方進也上車揚長而去。
“你可好一段時間沒有主動過來找我了。”
Frank從上衣口袋裏面掏出一個平光眼鏡，戴上之後看着正經了不少。
“肯定不是過來找我吃飯的，那就說說吧，最近又出什麼心理問題了？”
Frank的主業當然不是開菜館的，否則以他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營業方式，一早就把自己給餓死了，哪兒還能過得這麼悠哉。
傅執越擡手揉了一下眉心，露出一絲疲倦。
“沒有，只是過來問你一點問題。”
Frank眼中露出瞭然。
那不還是有問題嗎？
“不是我的問題。”傅執越見Frank這麼盯着他，重申，“是我的一個，生意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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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似笑非笑，“行，你也是知道你沒什麼朋友。”
換來的是傅執越的一記眼刀，Frank一個寒顫，隨後伸出手認輸。
“好好，你的一個生意夥伴，他有什麼困擾了？”
傅執越皺了一下眉頭，何嘗不知道這樣的方式無異於自欺欺人，於是直接道，“我最近覺得唐婉白有些不同，我似乎對她……容忍度太高了一點。”
剛才在辦公室的時候，不同於唐婉白的意亂情迷，他甚至稱得上是清醒。
清醒地看着自己逐漸沉淪。
見傅執越裝都不裝了，Frank從對面坐下來，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
“第一次見到唐婉白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對她有些不一樣，否則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只是你自己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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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對你呢，又是什麼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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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Frank看來，唐婉白未必比傅執越好到哪裏去。
“她？”
想起剛才沒有促成的那個吻，還有唐婉白平時堪稱狗腿的模樣，傅執越的臉色再一次黑了下去。
“合作關係。”
Frank聽到這個回答一瞬間有些想笑，於是也真的沒忍住笑了出來。
“噗，居然還有傅總吃癟的時候。”
他還想接着笑，但是對上傅執越的面色，就笑不出來了。
“好吧，大概的情況我瞭解了，傅執越，喜歡上一個人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你有錢有顏值，有什麼好猶豫的，追女人還不會嗎？”
傅執越看向窗外。
“你知道我想的不是這些。”
“那就是跟宋亦云有關係了。”
Frank算是最瞭解當年發生了什麼事的人之一，他搖了搖頭。
“宋亦云不會困住你一輩子，你也是時候從以前的事情裏面醒過來了，你如果能喜歡上一個人，我覺得是一件好事。”
然而傅執越搖了搖頭。
“還不夠。”
相處了這麼久，Frank很快明白了傅執越的意思。
是他對唐婉白的感情還不夠，或許還談不上喜歡。
“我真不喜歡跟你聊天，其實每一次你心裏面都想清楚了，還非要多此一舉過來問我，顯得我很沒用很不專業的樣子。”
Frank嘆了一口氣，而後道，“至少是一件好事。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來着，之前你拜託給我的那個病人，很有可能確定爲腦死亡，這樣一來致使你和唐婉白車禍的幕後黑手，有可能就真的抓不到了。”
他抱着胳膊，“其實有九成的可能是宋家乾的，宋元明那個老傢伙現在野心越來越大了，想借着宋亦云上位的心也越來越懇切了。”
“先不用管他，你繼續治，治壞了再說。”
說完，傅執越起身。
“我回去了。”
聽到他冷酷無情的話，Frank擡起手抹了一把臉上不存在的淚水，道，“你對人家的關係就只有利用嗎？聊完了就跑，連錢都不給！”
傅執越：……
“再演就斷了你研究的費用。”
“我錯了。”
Frank飛速滑跪。
而另一邊，唐婉白將合同暫時交給了陶遠君，畢竟有不少人會盯着自己，唐婉白不想帶着合同招搖過市。
回到家的時候，唐婉白一到自家樓層，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我不管，你憑什麼把咱們家的東西送給一個外人，今天你必須把地皮給我要回來。”
是齊冉咄咄逼人的聲音。
唐婉白也沒想到，在賽車場那邊齊冉憤憤離開，想到的結果就是脅迫着齊衡，到她家門口來撒潑。
低下頭直接打開了手機攝像頭，唐婉白開口。
“這不是齊大明星嗎？怎麼來我家門口吵吵鬧鬧的。”
一見到鏡頭，齊冉下意識就想躲避，半晌才聽出來這是唐婉白的聲音，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伸出手就想搶唐婉白的手機。
“明星搶東西了！”
齊冉氣急，要去抓唐婉白擡起來的手腕，這回唐婉白嗓門更大了。
“明星打人了！”
“唐婉白！”
齊冉氣得臉頰漲紅，只能收回手，和唐婉白面對面站着。
“把視頻刪了，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唐婉白停止錄製，隨後搖了搖頭手機，“但是我該錄的都已經錄到了，齊冉，我家門口不是你隨便撒潑的地方，如果你繼續鬧，明天這個視頻不知道會出現在誰的手裏面。”
明目張膽的威脅，齊冉終於深吸一口氣，安靜了下來。
聲音中也夾雜着一絲示弱和央求的意味。
“求你把視頻刪了，地皮也還給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