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馳這話說出來的時候,班昀和松希就表情一言難盡地看着他。
唐馳還有些不解,“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有話就說。”
松希輕輕嘆了一口氣,“那些人既然弄出了這麼個陣法出來,你覺得是爲了防誰呢?”
他們師兄弟幾人裏,誰的戰鬥力更需要防備?
唐馳眉心一擰,哪裏還會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他們就是覺得這陣法興許就是用來防他的,所以他的劍術可能根本沒有用。
但唐馳其人,除非真的徹底失敗,不然他是不會放棄嘗試的。
他三兩下就跳到了窗外,很快就掠去了院門之處。
凝神靜氣,目光炯炯,非常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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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揮斬了一劍。
一劍揮斬出去之後,唐馳的臉色就有些變了。
他嘴脣緊抿,像是不信這個邪,然後又猛地揮斬出一劍。
依舊是如同泥牛入海一樣……
唐馳沉着個臉,折返回去了。
而松希班昀他們,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並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班昀說着,指尖就有幾只蠱蟲散落在地。
很快,這些蠱蟲就拱進了地下去。
看看從地下能不能有些辦法。
而松希則是又召喚出了那只傀儡鳥雀。
傀儡鳥雀撲騰着翅膀朝着院牆外飛呀飛。
待到飛到院牆的位置時,陡然就被一股無形的不知名的力量,給撕碎成一堆殘片。
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松希皺了眉頭,班昀的眉心也擰着,很顯然,蠱蟲在地底下,也沒能找到更好的辦法。
眼下,情況似乎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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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施然嘴脣緊緊抿着,“我試試吧。”
“你來?”松希和彥維都有些吃驚地看着卓施然。
他們並不是看不起卓施然的意思,只不過,他們並不瞭解卓施然的本事。
有時候,更趨向於認爲她可能就只是也一個醫官。
但應該是個非常厲害的醫官。
松希還見識了她將他所有的行李都全部收了起來的場面。
無疑是覺得震驚的。
但總覺得,這些那些種種,都與戰鬥力劃不上等號。
所以對於卓施然的自告奮勇,他們都有些詫異。
甚至可以說……是震驚。
松希想了想,還是勸了一句,“施然,我們知道你急,但還是得冷靜下來從長計議。”
卓施然搖了搖頭,“不,你們不知道我有多急。”
她看着他們師兄弟幾個,“現在不僅僅只是我們回去晚了,封炎會不會被盯上了有危險這麼簡單的事情而已。”
卓施然的語速不急不慢,若不是她口中說着急,單從她這語速,根本聽不出來她的急切。
卓施然看着他們,“現在是,回去晚了,封炎他們可能會被盯上有危險。以及,我肚子裏的這個傢伙,可不會好脾氣的等到我們想到辦法回去……”
卓施然擡手在自己的小腹摸了一下,素來淡穩的表情裏。
似有一抹無奈閃過,她說道,“這個傢伙說發脾氣就會發脾氣,根本等不了,他就是要他爹……”
卓施然嘆道,“要是沒他爹在,我可能分分鐘吐血就會吐得比彥維取血還要慘烈……”
卓施然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班昀也倏然想起來了這一茬。
他拍了拍腦門,“我差點把這一茬給忘了。”
大抵是因爲後來封炎一直都在,恨不得寸步不離地守着他自己的女人。
所以卓施然再也沒有發作過。
以至於班昀差點忘記了。
忘記了那些被卓施然吐血支配的恐懼。
那段成天煉血蠱的日子啊……
班昀現在想想都還覺得哆嗦呢!
而松希他們震驚的是……
“你……你有……”
“阿炎有……有孩子了?”
卓施然倒是能夠理解他們的震驚。
畢竟封炎對於他自己的身世那般痛恨。
曾經最不願意的,就是讓自己的孩子活得像自己一樣。
最不願意的就是讓自己的孩子揹負和自己一樣的悽慘命運。
可是……卻有了孩子。
他們怎麼可能不震驚呢。
但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卓施然說道,“總之,我不能在這裏耗費時間。”
班昀聽卓施然這話,就覺得有點底。
不知道爲什麼,這女人一說話,他就覺得有底。
簡直了,怎麼就成了個精神領袖了呢,真是不明白。
“那你打算怎麼辦?”班昀問道。
卓施然沒多說,先和衆人一起轉移到了外頭。
她輕聲說道,“我先看看,哪裏比較薄弱。這個陣法總不可能每個地方都固若金湯堅若磐石,總歸是有薄弱些的地方……”
班昀問道,“找到了然後呢?”
卓施然抿脣片刻,說道,“然後把那片虛空先破開。”
聽到卓施然這話,唐馳愣了愣,“破開?”
是他理解的那個破開嗎?
如果是他理解的那個破開的話……恐怕效果不大啊。
因爲他剛才就嘗試要破開了,但很顯然這個陣法又有龍之力,又有彥維的血加持,簡直了,堅不可摧啊。
根本無法破開,而且就算破開了,也只是虛空而已,連接不到外面,他們一樣出不去外面。
他們到時候,可能就只是從這裏,到達虛空……
那還不如這裏呢。
真要到達虛空,那就消亡了。
唐馳心裏是這麼想的,但他對卓施然又有些迷之自信。
以至於此刻就頗有幾分糾結,想要出言相勸潑冷水,又忍住了。
臉上的表情被這麼一憋,顯得格外精彩。
唐馳終究是沒能潑冷水,他只是提了一句,“就算破開了,也只是虛空……很難啊。”
卓施然笑了笑,“那就用別的,暫時替代掉虛空就好了。”
“替代!?”唐馳眼睛瞪得老大,大概是不知道,不,或者應該說,從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可能。
卓施然用語言也沒法明確像唐馳解釋,就如同唐馳當初教那些森羅殿叛逃者們,提點他們劍術的時候。
唐馳其實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明確解釋。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所以卓施然也就沒再解釋。
她按照自己的打算去做。
首先,就釋放了自己木靈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