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窕乖巧的垂眸站着：“未曾。”
“那就陪老身一起用些吧。”蔣老夫人滿臉笑容，“也讓老身感受感受有孫媳的感覺。”
沈窈窕抿脣一笑。
蔣老夫人起身，由着她扶着往外走，沉聲道。
“柳嬤嬤，讓人布膳。”
“是。”
柳嬤嬤低着頭出門去辦。
王氏等人對視一眼，也厚着臉皮跟了上來。
衆人來到花廳，蔣老夫人自然坐在主位。
往常杜思恆都坐在她的左手邊，右手邊自然是現在輩分最大的杜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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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蔣老夫人落座之後，卻直接拉着沈窈窕，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看也沒看其他人，朗聲道。
“不知你這丫頭愛吃什麼，老身就提前吩咐廚房讓他們一人做了一道拿手菜，等等你都嚐嚐，要是有什麼喜歡的，回頭老身把那個廚子撥給你，在你們院裏的小廚房你也能吃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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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窈窕有些受寵若驚。
杜家一般都不分開吃飯，所以各自院裏的小廚房其實大多都只能用來熬藥，做些簡單的糕點。
如今老夫人卻允許他們院裏獨自開火，這未嘗不是一種疼愛。
對這樣的長輩，她也樂得哄其開心。
“多謝祖母，孫媳昨日就聽夫君說祖母有不少手藝上佳的廚子，今日有機會可要好好嚐嚐，過過嘴癮才行。”
“你啊。”蔣老夫人被她逗笑，點了點她道，“敢情你老早就盯上老身手裏的這點人了，行，都好好嚐嚐，要是有什麼喜歡的，老身多撥給你兩個也不是問題。”
沈窈窕莞爾一笑。
杜思恆做在旁邊看完了全過程，原本提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就說嘛，他們這杜將軍府，還是需要一位口齒伶俐的人來當主母。
這樣的心性擺在這裏，日後就算他有什麼事要離開，也能放的下心來。
沈窈窕不知他在想什麼，還在專注的哄老夫人開心。
老夫人被她哄得，不知道許出去多少好東西。
王氏坐在一邊聽的直翻白眼，心裏的酸氣恨不得冒出來。
之前她兒子科舉讀書，多辛苦的事兒，她想讓他院子裏再添兩個小廚房，老夫人說什麼都不肯，現在人家還沒做什麼呢，就允許開火了？
張氏的心情也沒好到哪裏去，老夫人許出去的不少好東西，裏頭就有她曾經看上的。
但老夫人當時就是裝傻，不肯給她，現在平白便宜了沈窈窕，這簡直跟挖她的肉一樣疼。
到底是長孫啊。
老夫人果真偏心偏到極致了。
這頓飯也只有沈窈窕三人用的還算不錯。
用過膳後，蔣老夫人疲憊回去休息，沈窈窕兩人自然也回到了自己院中。
房門一關，丫鬟小廝都守在門外。
沈窈窕往桌子旁一坐，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
杜思恆守在她的身邊，見狀，忍不住笑了一聲，輕輕揉了揉她額前的碎髮，打趣道。
“真正見了家裏的情況，後悔嫁進來嗎，是不是有種進了龍潭虎穴的感覺？”
沈窈窕還是頭一次見有人說自己家裏是龍潭虎穴的，彎了彎嘴角，故意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逗他玩。
“倒也沒有這麼嚴重，只是有一點點的後悔了。”
杜思恆看着她戳到自己面前比劃的手，氣笑了，輕輕把她的手拍到一邊，轉過身不理她了。
這是鬧小脾氣了？
沈窈窕還是頭一次見他這樣，新奇的主動湊到他面前，見他雖然面上沒什麼變化，身體卻仍舊誠實的又轉了個方向，終究還是沒忍住，大笑出聲。
杜思恆：“……”
這和話本里說的，怎麼不一樣啊。
按照話本里的情節發展，看到他這樣，她難道不應該主動安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