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裏都知道他們倆回來了。
知青點的許愛麗和張豔紅她們倆上午吃了飯就跑過來找沈靜瑤說話了。
其他男知青其實也想來,但他們是男同志,不好像女同志一樣,經常串門。
徐愛民可不管他是不是男同志,他帶着媳婦兒和七八個月大的兒子就來了。
來了這麼多人,廚房那間屋子已經坐不下了。
沈靜瑤讓周慕言去把院子左邊那間房的炕燒上,那裏面只有炕其他東西都沒有,可以坐的下。
“言哥,我跟你一起去。”
徐愛民跟在周慕言的屁股後面就過去了。
吳小敏抱着孩子對沈靜瑤靦腆地笑了笑。
她很少跟沈靜瑤一起相處,面對沈靜瑤她有一點侷促。
沈靜瑤平常在上班,就算是休息那一天也是跟着周慕言一起。
吳小敏沒有讀過啥書,跟她們這些女知青站在一起,她天然就覺得有點距離感。
沈靜瑤知道她有點拘束,便更加熱情了一些。
“小敏你抱着孩子,快坐,我們等那邊炕燒好了我們再過去,孩子可不能被冷到。”
許愛麗趕忙給她拿了一個凳子,“吳同志,你坐。”
面對她們熱情的態度,吳小敏臉有點紅,心裏也安定了下來,她們沒有嫌棄她。
她笑了笑,“謝謝。”
“不客氣。”
坐下,沈靜瑤從屋裏拿了板栗,榛子,瓜子,花生出來待客。
她們第一時間來看她,都是心意。
還給她們每人泡了一杯蜂蜜水。
她家有蜂蜜也不是祕密,徐愛民還拿錢找周慕言買了一斤,爲了給吳小敏補身體。
家裏沒有紅糖,蜂蜜水也是補人的。
張豔紅很喜歡小孩子,吳小敏坐在她旁邊。
她伸出手去逗弄了一下孩子。
徐愛民和吳小敏的孩子是個男孩,長的像徐愛民這個爹,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這是夫妻倆的第一個孩子,養的比較好,比村裏那些孩子要有肉一點。
有人一逗他,他就咯咯咯地笑起來了,露出了粉嫩的牙牀。
吳小敏見張豔紅喜歡孩子,她大聲膽子問道:“張知青,你要不要抱抱他?”
張豔紅笑着,“好啊。”
她以前在家裏也經常帶弟弟妹妹,抱孩子她還是會的。
饅頭也不認生,在張豔紅的懷裏也沒有哭。
饅頭是徐愛民給自己兒子取的小名,希望他長大以後能夠頓頓都吃白面饅頭。
這也是他這個當爹,對兒子的美好祝願了。
許愛麗則拉着沈靜瑤聊天,問她城裏有啥變化沒有?
本來她也是可以回家探親的,但是她捨不得車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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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母給她來了信,讓她明年再回去。
今年,她就沒有回去。
除了沈靜瑤,知青點的馮天柱和陳衛國都回去探親了。
他們倆不差那點車票錢。
沈靜瑤挑挑揀揀地說了一些。
她們都聽的津津有味,許愛麗和張豔紅是懷念以前在城裏的日子。
吳小敏連縣城都沒有去過,是對外面世界的好奇。
那邊屋裏,徐愛民也纏着周慕言問東問西的。
“言哥,你去蘇市坐的火車嗎?火車跑起來快不快?”
“你老丈人對你好不好?”
“城市到底是啥樣啊?”
周慕言把炕燒好,現在拿着毛巾在擦炕面,等會再放上炕蓆好坐。
面對徐愛民喋喋不休的話語,這一次他沒有不耐煩。
徐愛民問的每一個問題他都耐心回答了他。
同時心裏也在嘆氣,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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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代像徐愛民這個年紀的人還在讀大學,好多地方都已經去過了,見了不少世面。
但是在這個年代,他們都已經當父母了,承擔起了家庭的重任。
所能見到和看到的就只有面前這一畝三分地。
可能他們一輩子都不會走出自己所在的這個縣城。
外面的世界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所以,社會是必須要發展的。
徐愛民聽着周慕言的耐心講解,他還有點不習慣,用一種很感動的眼神看着周慕言。
周慕言皺了皺眉,“你這是啥眼神?”
徐愛民笑着,“言哥,你今天對我可真好,我問你啥你都說。”
周慕言起了一點雞皮疙瘩,“我今天是心情好,行了,你去把地上的桌子搬上來。”
“喔,好。”
徐愛民放下手裏的抹布,把地上的炕桌搬到炕上去。
收拾好後,他們倆就過來了。
周慕言進來走到沈靜瑤的身邊,溫聲道:“瑤瑤,那邊收拾好了,我們過去吧。”
廚房裏有這麼多東西,又站了這麼多人,確實很擠。
“好,阿言,你把水瓶提過去。”
沈靜瑤把桌上的小吃用籃子裝着,一起提到了那邊房間裏。
中途,周慕雙也從周家院子過來了。
屋裏的燒着炕,吃着零食,聊着天。
一直到下午三點,他們才裏離開。
村裏人去別人家嘮嗑,都有個約定成俗的規矩。
就是到了飯點,就要自覺回家。
沒有誰家會留飯。
沈靜瑤請了二十天假,很快就到時間了。
二月四號這天,沈靜瑤就去上班了。
她帶了一些蘇市的特產去跟辦公室的人分享。
還有王繼堂和王建清的,她趁中午吃飯的時間給了他們。
這兩年,王繼堂很照顧她,她和周慕言也去他家吃過幾次飯。
王建清跟周慕言的關係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她和周慕言也是給他們倆都帶了一些特產的,不是很貴重,但是心意難得。
時間就這樣過着,很快就到了四月份。
這天,沈靜瑤休息在家。
周慕雙來找她,小姑娘好像有什麼心事。
不似以前那樣無憂無慮。
沈靜瑤把她帶進屋裏,“小雙,你有啥事跟我說嗎?”
周慕雙低着頭,手指絞着衣角。
輕聲說道:“三嫂,昨天有媒人來找爹孃給我說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