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程南枝心裏複雜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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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蒼白的問一句:“後來呢?”
郎束擡頭看了眼昏迷着的南榮在州,道:“後來,就是你知道的那樣了。只不過在這途中,蘅兒有查到南榮叔梧與北齊皇室關係似乎過密,再加上我們始終沒有在南蜀找到齊楚,就懷疑他是北齊皇室的人。”
於是這些年來,二叔和甕婆雖然在南蜀,他卻去了北齊。
一方面他要找神農珠的下落,另一方面,他要弄清楚齊楚的身份。
在這個過程裏,他意外的遇到烏日圖,發現她是族中遺孤,便收她爲徒教導她,告訴她族中的一切。
慢慢的,這些年也就這麼跌跌撞撞的過來了。
幸好如今,仇人都死了。
說到這兒,郎束的神情總算緩了緩。
二叔已經給南榮在州施完了針。他將那些銀針收起來,然後才看向程南枝,說道:“現在你知道了。當初要不是姬蘅將族中的辛祕告訴南榮叔梧,族中又怎麼會被那麼容易的攻破,那麼多人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刀了結?”
“她就是做了族中的叛徒,和她兄長姬延一般,將族中輕易的透露給了外人。難道我說錯了嗎?!”
程南枝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來什麼。
二叔看了眼明南榮在州,到底是沒有忍住氣性,拂袖出去。
甕婆也隨之起身,語氣淡淡的說道:“天色不早了,我這老婆子的身子是經不起折騰了,該去歇息了。”
“……隔壁那戶,兩位前輩隨意。”程南枝說,“我讓人準備了熱水和飯菜,兩位可以用過後再歇息。”
甕婆疏離的說了句謝謝,便出去了。
房間裏一時便只剩下程南枝、烏日圖、郎束,以及牀上仍然一動不動的南榮在州。
郎束看了看南榮叔梧,也起身,道:“到天亮,在洲的身子應該是不會惡化了,他能撐到阿般若回來。我先出去了。”
程南枝低低嗯了聲。
郎束又開口,“烏日圖,隨爲師出來。”
烏日圖看向程南枝,見她點了頭,這才跟着郎束走了。
很快房間裏安靜無比,程南枝上前到牀邊坐下,看着靜靜躺着,臉色還很蒼白的南榮在州。
她呢喃道:“你說,這世間事大都是這樣的造化弄人嗎……”
牀上的男人沒有反應,但眼睫似乎顫了顫。
外面,烏日圖隨郎束走到院中。
郎束停下了,擡頭看了看依舊烏沉沉的夜幕,再看向遠處。
烏日圖忍不住先開了口:“師父,您真的只剩……那麼點時日了嗎?”
“沒錯。”郎束說。
烏日圖眼眶通紅,“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改變這個嗎?”
郎束搖頭,他轉身望着烏日圖,溫聲道:“這是師父的命,師父早就接受了。倒是你,你的以後還長着,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後,你就去過自己的日子吧,不要再想着師父,也不要找師父了。”
烏日圖擡眼:“師父,您很快又要走了嗎?”
“也不是,至少應該是在州的事情結束後。”郎束說,但是不可置否,他們到底還是會分開。
烏日圖忍着眼淚道:“可是師父,我還想跟着您,哪怕是最後的時日。”
郎束笑了笑,擡手摸摸她的腦袋,說道:“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老跟着師父算怎麼回事。你也該去過自己的日子。往後你就不用再想着報仇了。”
烏日圖眼眶一酸,還是沒忍住落下淚來。她不住搖頭,她不想再和師父分開。
但郎束只是擡手抹去她的眼淚,並沒有改口。他說:“師父在亨通錢莊以你的名字,給你存了筆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你記得去取,不要苦了自己。”
聽到這話,烏日圖再也忍不住大哭,撲進郎束的懷中抱住他。
郎束低低的嘆了口氣。
……
夜色漸深,不知不覺見人,天際曙光破曉。
程南枝一直沒能睡着,她守着南榮在州的牀邊,隔一會兒就要去探他的鼻息,怕他沒有呼吸了。
越等,程南枝越擔心。
爲什麼阿般若還沒有來呢?
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如果阿般若出了事,南榮在州豈不是一直都好不起來了?難道要像現在這樣不生不死的下去?還是撐不過多久又………
不行!
程南枝下定決心,再等一個時辰,阿般若要是沒有來,她就進城找人!
好在老天保佑,才小半個時辰,外面陡然有了動靜。
程南枝聽着像是什麼人來了。
她立馬起身衝出去,看到外面的剎那,緊繃着的肩膀終於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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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正是阿般若!
不過後面還跟着一輛馬車,跟着回來的人在幫忙搬下車裏的東西,好幾大包,裝的應該都是藥材。
這一晚上過的太驚險了,沒人能真的睡下去,阿般若回來,所有人都出來了。
二叔和甕婆更是直接到了阿般若面前,顫聲問她真的是阿般若嗎。
阿般若開口笑着叫他們。
兩人頓時喜極而泣,拉着她的手說回來就好。
一的郎束靜靜看着沒有打擾,只是幫着搬車裏的東西。
烏日圖亦步亦趨的跟着他要幫忙,反被他拒絕。
程南枝等二叔和甕婆敘舊完了,才上前到阿般若面前,“前輩,您說能救南榮在州,能讓他醒過來,真的嗎?”
“自然。”阿般若看她,“人在哪兒。”
程南枝立即將她帶到屋裏。
二叔和甕婆都奇怪阿般若怎麼救南榮在州,跟着過來看。
郎束和烏日圖忙完也過來了。
阿般若坐下給南榮在州把脈,須臾她點了點頭,“不錯,這一夜他休息的還可以,體內情況沒有惡化,看來能撐過藥浴。”
“阿般若,”郎束疑惑,“你到底要怎麼救在洲?還有這些年來,你都在哪兒?”
“是啊,”二叔和甕婆問,“你既然還活着,怎麼不回來找我們?好歹傳封信叫我們知道你沒事也是好的。”
阿般若收手,看向他們,道:“並非我不想聯繫你們。實在是這些年我待的地方與世隔絕,根本無法與外界通信。如今我也是想盡辦法出來,才能見到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