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川和藺蘭酌停下，疑惑的看着程南枝，不過沒有多問，他們去支開了兩位過來問詢出了什麼事的其他使臣。
而馬車上，烏日圖也沒有下去，程南枝叫她留下一起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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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前，南榮在州已經從程南枝的心聲裏大概明白是什麼事了的，不過他還是掩飾性問做什麼。
烏日圖也疑惑的看着程南枝。
程南枝猶豫了下，想了想，她最終沒把自己體內的東西可能是神農珠的事說出來。
她轉而問道：“我想知道，你和烏日圖的族中那樣名叫神農珠的至寶，除了能解蠱毒，還有什麼作用？”
“問這個做什麼？”南榮在州明知故問。
程南枝道：“你們不知道，二十五年前，北齊先皇從一邊關異族中拿到了一樣至寶，這個至寶既幫他穩住了手中權勢和世家，也可能是南蜀皇帝忌憚，從而那時沒有盯上北齊繼續下手的原因。”
“在得到那樣至寶時，齊帝也將異族滅族！”
“後來在使用那樣至寶時，他依賴於一個邪術。目前可知的是，你們的族人有不少孩子當時都因此而死，你們的羣人也被他滅族。”
“我先前一直把齊帝奪取至寶做的滅族之事，和你們的族羣被滅當成兩回事，”程南枝說，“但我現在嚴重懷疑，就是同一族！”
這話一出，烏日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南榮在州微微擰眉。
程南枝有理有據的說：“你們看，前者和後者族羣都住在邊關附近，還隱世不出，多能人異士，又都有一樣至寶，這巧合未免也太多了吧？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同一個。”
“如果是同族，這也能解釋爲什麼當成南蜀皇帝會放棄和親下手，退一步接受了齊帝的密旨。因爲他知道當時齊帝手裏的至寶，並先皇后身上得知了作用，所以深爲忌憚！”
烏日圖火氣騰地一下升起來：“也就是說，那個狗皇帝不止殺了我們的族人，還搶了我們族中的神農珠，並用我們族人的命去供他使用神農珠？！”
“這個沒法斷定。”程南枝說，“因爲你們告訴我的神農珠的作用，同我得知的齊帝身上的那樣至寶的作用，很不一樣。我要確定你們的神農珠是不是有其他作用，才能斷定。”
烏日圖立即壓着火氣轉向南榮在州，道：“殿下，您知道神農珠還有其他的作用嗎？”
程南枝也望着他。
南榮在州眉頭緊擰，眸色也有點陰沉，好半晌才開口。
“知道。”
程南枝連忙問：“什麼作用？”
南榮在州擡頭看了她一眼。
“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神農珠既能解百毒，也能……讓真正擁有，可以使用它的人預知未來，窺測他人真正的面目。”
程南枝瞳孔微縮。
竟然真的有這種作用！
烏日圖急急的問程南枝：“小姐，殿下說的是嗎？”
“……是。”程南枝心情複雜的說，“我在和齊帝交手時，曾經查到他登基時的祕密，他擁有至寶後確實預測到了自己的未來，並能聽到其他人的心裏的想法。靠着這個，他在與世家權宦的爭鬥中履佔上風。”
“看來，”她說，“南蜀皇帝就是。因爲這個而在當時退讓的。”
如今，也因爲得知她和神農珠有關係，懷疑神農珠在她的身上。
所以南蜀皇帝才願意寧可用燕山門五座城池，也要換她來南蜀！
烏日圖將拳頭捏的咯吱響，憤怒的說：“太可惡了！那個狗皇帝，他不僅殺了我們的族人，搶了我們的神農珠，還要用我們去供他用神農珠！他午夜輪迴時，都不會做噩夢嗎？！”
烏日圖後悔，當日在宮中，她就該將那狗皇帝大卸八塊！
“……南枝，”南榮在州忽的開口，他眸光不明的看着程南枝，說：“那你現在知道神農珠在哪兒嗎？”
“我……”
程南枝猶豫。
烏日圖像是抓住了希望，殷切的問程南枝：“小姐，您曾經是不是接觸過神農珠？”
她忽然想到那夜在宮中看到的。
“當時您正是用您的血解了那狗皇帝體內的蠱毒，難道小姐您……”
程南枝默了默，就道：“兒時我住在安陽王府。王爺作爲聖上的胞弟，他接受不了聖上因爲那樣寶物做的一切，於是想辦法將其偷出。不料還沒來得及送走處理掉，聖上就發現帶人圍了王府要搜查。”
“後來沒有搜查到，因爲當時王妃姨母將那樣寶物放進我身上藏着。可是……後來聖上走了，他們又發現那樣寶物不翼而飛，怎麼都沒有找到。”
她說：“若那是神農珠，這便是我確切的接觸到它的時候。”
烏日圖：“肯定是！難怪小姐您的血有用，絕對是因爲這樣的接觸而出現的影響！後來呢？再也沒找到過嗎？”
“是，王爺他們怎麼都找不到。”
程南枝話只說了一半。
南榮在州沉沉的看着她，忽然坐起身來，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你不能進宮去見我父皇了。”
程南枝一愣，“爲什麼？”
“父皇他絕對會衝着神農珠，他也想得到它。”南榮在州話音微微繃着，“先前我不知道你真的接觸過神農珠，還是這種……你可能會在父皇面前暴露，那你就危險了。”
他說：“等到了長安，你去小五那兒，我會囑咐他，他會看着你，不讓父皇的人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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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辦？”程南枝說。
南榮在州搖頭：“我會另想辦法離開大理寺獄。”
“不行！”程南枝拒絕，“我要去見你父皇，或許我也能從他那兒知道我想知道的。”
“可是……”
“說不定，我能聽到他的心聲呢。”程南枝驀地說。
南榮在州頓住，眉頭皺的更緊了。
烏日圖不解：“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低頭看着自己的心口，仔看向男人，程南枝心裏一動，最終還是決定說出：“神農珠可能真的在我的身上。三年前我大病一場，然後我……就能聽到身邊親近之人的心聲。或許……它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