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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蘇仟柔坐在榻上,靠着桌子,撐着下巴,凝神靜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沐瑾琛進來,就看到她在那發呆,於是問:“想什麼呢”。
蘇仟柔這才回過神,轉頭看向他,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而她並沒有起身行禮,沐瑾琛也沒在意,走到她的對面坐下,又問了一遍:“方才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你怎麼來了,又想下棋了”。
“今日不是來找你下棋的”。
“那是來做什麼的”,蘇仟柔好奇的看着他。
“聽聞蘇三老爺被抓了”。
“嗯……怎麼了”。
“你可知他爲何會錯手殺人”。
“不是說喝醉了嗎”。
沐瑾琛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難不成另有隱情”。
“李洪乃是慶王世子妃的親弟弟”。
蘇仟柔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此事乃是將軍府故意而爲之,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嫁到將軍府去”。
“嗯,慶王府沒有適齡的男子,故而,慶王便選中將軍府,而將軍府除了李洪外,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但是以李洪的爲人,蘇大人必定不會讓你嫁給他,所以,他們便設計蘇三老爺”。
“我就說嘛,以我三叔那膽小如鼠的性子,怎敢殺人”。
“不僅如此,還有之前蘇大老爺的事,乃是敏王所爲,那個青樓,便是他的產業之一”。
“所以,都是衝我來的”。
沐瑾琛點了點頭。
蘇仟柔自嘲道:“如今,我倒成香餑餑了”。
“以慶王和敏王的性子,一計不成,必定會再生一計,你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會安生,你有何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總不能隨便找個人嫁了吧”,說着,突然想到什麼,但是有些猶豫。
沐瑾琛見她這副表情,便知她在想什麼,“你想嫁給柳承筠”。
“你是怎麼知道的”,蘇仟柔有些驚訝。
沐瑾琛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說:“鎮國公府向來不插手朝堂紛爭,況且,如今的鎮國公府,你確定能經得起風浪,即便柳承筠答應娶你,但是,只要你們一日沒成婚,慶王和敏王便不會放棄,必定會做些什麼,到那時,鎮國公府的處境可想而知”。
蘇仟柔正是因爲知道,所以才會猶豫,而她並不想將鎮國公府也拉到這場紛爭裏來,故而,很快便打消這個念頭,隨後說:“要不,你把我爹貶了,換個人做戶部尚書”。
沐瑾琛看着她,覺得有些好笑,別人都是費盡心思想要自己的父親升官發財,可她倒好,竟想自己的父親被貶,還真是……與衆不同。
見他不同意,蘇仟柔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那不然你說,我該怎麼辦”。
沐瑾琛沒有說話。
影風則說:“要屬下說,郡主何必捨近求遠,你直接嫁給我家王爺不就好了,這樣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聞言,蘇仟柔激動的說:“影侍衛,你在開什麼玩笑呢,你家王爺……”,隨後想到沐瑾琛還在,於是放緩語氣,方才又說:“你家王爺乃是天潢貴胄,不貲之軀,北斗之尊,豈是我能沾染的,你說是吧,王爺”,心裏想的卻是:我若是嫁給他,只怕是麻煩更加不斷。
沐瑾琛又怎會不知她的真實想法,只是沒有拆穿,說道:“本王打算讓蘇大人追回朝中官員所借銀兩”。
蘇仟柔一臉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接着,沐瑾琛又說:“其中,慶王和敏王所借最多”。
蘇仟柔瞬間明白過來,“王爺,你這是要斷人財路啊,若是這樣的話,那他們豈不是更不會放過我了”。
“所以,本王好心提醒你,讓你早做準備”。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不必客氣”。
蘇仟柔忍不住想要給他翻個白眼,隨後問:“那你想到要怎麼追債了嗎。
“這個是蘇大人該操心的事”。
“王爺,上輩子我們家是不是和你有仇啊”。
“何出此言”。
“那不然你幹嘛非要和我們過不去呢,追債這明顯就是得罪人的事,你讓我爹去做,那不是把我爹,還有我,架在火上烤嗎”。
“你爹乃是戶部尚書”。
蘇仟柔無言以對,無力反駁,隨後陷入沉思,過了好一會才說:“方才你說青樓乃是敏王的產業”。
“嗯”。
蘇仟柔露出一副賊兮兮的表情,問:“你想不想將其收入囊中”。
“你有辦法”。
蘇仟柔笑了笑,沒有回答。
沐瑾琛也沒有多問,若是她真能做到,那還真是幫他解決了一大難題,因爲那個青樓暗地裏乃是敏王收集情報的重要據點。
翌日,蘇仟柔來到蘇靖安的書房。
此時,兩人正坐在榻上喝茶。
片刻後,蘇仟柔開口道:“聽聞爹要追債”。
“你怎知”,蘇靖安有些意外,畢竟這一消息方才早朝時才公佈,距今一個時辰都還不到,她便已知曉。
“我聽說的”。
蘇靖安雖有疑慮,不過沒有多問。
隨後,蘇仟柔又問:“爹可想好如何追債了”。
“還未,我正爲此事發愁”。
“我有一辦法,爹可要聽聽”。
“你有辦法”。
“嗯”。
“願聞其詳”。
“在說之前,我有一事想問爹,還請爹如實告知”。
“何事”。
“爹可想要這侯府”。
“雲月律法有規定,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
“但若是爹想要的話,我可以……”。
“這侯府,我從未想過”。
“既然如此,爹以爲,分家如何”。
“不可,雲月律令,如父母健在,子孫不可另立門戶,否,杖責一百”。
“但若是祖父主動提出的呢”。
“你祖父雖是拎不清,但是,分家乃是大事,他是不可能這樣做到”。
“可若是大伯和三叔想呢,祖父可經不起他們的勸說”。
“看來,你是已有打算”。
“女兒確實是有辦法”。
“但說無妨”。
“女兒覺得,此次追債,正是大好時機”。
蘇靖安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接着,蘇仟柔便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
直至一個多時辰後,她才從扶棲院離開,而後又去了四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