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悠猛地搖頭，“不、不行！雲欽哥，不行！”
但就在這時，長老們卻開了口，“雲欽，聖旨不可違啊！”
“是啊，也是你們拖太久了，幾天都沒做出選擇，現在這聖旨不就下來了麼。好在聖上仁慈，竟是處處爲你考慮，快接旨吧，不要浪費了聖上一片美意。”
“雲欽哥！不要！”水千悠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哪裏還能不明白呢？哪裏還能不明白，這就是有卓施然的意思在裏頭呢？
她還故意加了碼，讓卓雲欽重回宗族族譜！
水千悠嫁給卓雲欽之後，相當清楚，卓六爺、卓雲欽和卓如馨，都有個執念，那就是要回到宗族。
失去的一切都要討回來。
能回宗族族譜，這佑惑的確是太大了。
水千悠還想再說話，長老已經替卓雲欽接旨了。
卓雲欽全程沉默着，只是這沉默，也不知道是拒絕，還是默認。
宮人倒也無所謂這聖旨究竟是誰接的，反正是長老也行，是卓雲欽也行。
至於他們關上門怎麼鬧騰，那是他們的事情了，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
宮人也就告辭了。
“你們怎麼能這樣！”水千悠瞪着一衆長老們，“你們難道不需要和我們紫雲樓合作了嗎！”
長老們皺眉看着她，“你這姑娘也太不懂事了。”
“算了，看你是南境邊界長大的，不懂這大昌京城的規矩也就算了。”
“聖旨難違，懂嗎？”
水千悠的臉色蒼白。
而下一秒，有長老說道，“千悠啊，你也別難過，你和雲欽有感情，但畢竟不合規矩。聖上那邊，也抹不過去意思。”
“這樣吧，等雲欽的新妻過門之後，你進門做個平妻，也是一樣的。”
水千悠聽到這話，目光空洞茫然。
是了，之前他們好像也是這樣對卓施然的娘說的。
不、不是。他們對卓施然的娘說的那還不一樣，他們對卓施然的娘說的還是，讓她水千悠的娘，進門來做個平妻。
就算是風水輪流轉，水千悠這都還轉得比那更差！
因爲甚至不是別人進門來做平妻，而是她！她原本一個正妻！卻要淪落到做平妻！
卓施然！那個卓施然！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計策！
“噗哇——！”水千悠氣急攻心，直接噴出了一口猩紅的鮮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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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悠！”卓雲欽趕緊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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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靜蘭定定看着這些人，一個一個地看過去。
看着這些牆頭草，看着這些唯利是圖的蛀蟲。
她忽然有些明白卓施然爲什麼會選擇直接離開了。
“我們走。”水靜蘭低聲說道。
卓雲欽剛準備一把抱起水千悠，卻被長老開口叫住，“雲欽留下。”
水靜蘭的嘴脣抿了抿，脣角扯出幾分冷笑來。
她手指動了動，幾個面色冷白的陰傀儡就倏然出現，抱起了水千悠，跟着她一起從前殿裏出去。
卓雲欽留在前殿，臉色也不好看得很。
長老們看了一眼在那兒事不關己，像是早已經神遊天外了的卓赫英。
說道，“老九，你也跟去看看吧，千悠身體別出什麼事兒了……”
卓赫英淡淡看了他們一眼，好像就算知道他們有什麼陰謀算計，他也無所謂，根本就懶得理。
他走出了前殿去。
長老們這才看向了卓雲欽，“雲欽，你可別犯傻。那紫雲樓，樓主都已經是咱們卓家的媳婦了，犯不上再搭上一個你，你年紀輕輕，難道真想被流放三千里？那極北之地，是人能活的地方？”
“是啊，聖上都下旨了，你順應聖旨就行，那商鵲是個什麼本事你也清楚，把她娶回來，咱們卓家會更上一層樓的。那卓施然走了，哼，走了就走了吧。”
“能幹聰敏的女人也不少，紫雲樓主算一個，商鵲也算一個，難道兩個還抵不上一個卓施然麼？”
“你把商鵲娶回來，我們馬上能讓你家重新入回宗族族譜。”
一聽到這話，一旁的卓六爺卓赫榮，眼睛頓時亮了，趕緊應道，“諸位放心！雲欽一定會遵旨的！”
而卓雲欽，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嘴脣緊抿着，手緊握着，但是卻一句拒絕的話都沒有。
他沒有拒絕，沒有轉頭離開。
站在原地，沉默着，但卻是默認了。
如果此刻卓施然在現場的話，卓雲旗在現場的話，就會很清楚地認出來。
卓雲欽此刻的樣子，簡直了，就是第二個卓赫英嘛。
卓九爺當初在被卓家要求娶回水靜蘭的時候，不也就是這麼個狀態麼？
卓雲欽現在，也一模一樣。
真是風水輪流轉，報應不爽啊。
卓施然報仇真都不用等下一集的，誰給了她怎樣的攻擊，她一定會想辦法原模原樣地還回來。
甚至還會變本加厲。
房間裏。
水千悠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目光空洞。
“娘，我要怎麼辦？我不要當妾。”
平妻？跟妾有什麼區別？
她這會子甚至來不及顧及，自己母親當初就是被提議作爲平妻娶回來的。
要不是卓施然不願讓謝芸汐受那個氣，水靜蘭就是說破天，也只是個平妻而已。
現在雖然水靜蘭是從側門擡進來的，但卓家也只是爲了做這個樣子，爲了讓卓施然能夠不那麼生氣。
但其實名目上，水靜蘭現在就是卓赫英的妻子。
水千悠當然不會不知道這個，只是這時候，她根本顧不上考慮母親的心情，她自己都快要難過死了！
“我不要當妾，我不要當妾！”她連聲同母親說着，哀求着，“當平妻，和當妾有什麼區別！”
水千悠絲毫沒有顧及到，母親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閉嘴！”水靜蘭終於忍無可忍，暴怒出聲！
“你會這樣，是爲孃的造成的嗎？都是你自己造成的！現在你知道後悔了？晚了！”
“當初我那麼大個水雲宗，她只身一人，都能將之算計了進去！”
“這裏可是京城，她的地盤！你卻沒事還主動去招惹她？她現在就是要以一模一樣的方式來羞辱你。”
“她比誰都清楚卓家的人是怎樣的嘴臉，他們能爲了想要紫雲樓的資源，讓我進門來。就能爲了想要商鵲的資源，讓她進門來。”
“而且你想當平妻都難，商鵲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