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瑜閉着眼,纖細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打着節奏。
她輕輕“嗯”了一聲,脣角微勾,瞧着遠處的沈清玥。
即便是戴着面具,她還是能認出那兩人的身份。
“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便給我搶過來!”
黎槿安眉心蹙起,卻也只是頷首應下。
“是長公主。”
沈清玥斬釘截鐵地說道。
“以他黎槿安的財力,根本就不可能與我們相鬥。”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長公主也在。
這般相鬥,即便墨辭拼盡家財,也並非是長公主的對手。
墨辭卻不緊不慢地端起茶盞喝了口:“別怕,有我在,定然不會讓你輸。”
沈清玥心中咯噔一聲,倒是有些意外。
她狐疑地瞧着墨辭,若是按道理來說,他不可能有這麼多的銀錢。
可不知爲何,聽到他說的,卻莫名多了幾分信任。
“你不信我?”
沈清玥搖搖頭:“自然相信你。”
爲何不信?
印象裏,墨辭也並非如此輕浮之人。
她目光堅定:“既然如此,勞煩王爺幫我拿下月見草,花了多少錢,今後我都會還給你。”
墨辭怔愣了一瞬,瞧着沈清玥臉上沒有半分心虛,面上倒也揚起笑容。
“那便好。”
一番爭執下來,銀兩更是擡到了一萬兩。
墨瑾瑜的臉色也從原本的坦然變得沉重。
她眯了眯銳利的眸子,眉眼之中滿是不悅,拳頭更緊緊握着。
長指甲嵌入掌心軟肉之中,好似都察覺不到痛苦。
黎槿安臉色凝重,同樣回眸看向墨瑾瑜:“沈清玥還要繼續比下去嗎?”
墨瑾瑜冷哼,瞧着遠處帶着面具的兩人,眼眸之中滿是諷刺。
“不比了!”她擡手。
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邪獰:“我倒是開始有些期待,本公主這個侄子有沒有錢買下這株草藥!”
畢竟以沈家與墨辭兩方的財力,都很難在這種時候拿出一萬兩。
若只是苦苦強撐,到時候給不起銀錢,草藥拿不走,還要被珍寶閣徹底除名,拒絕接待。
若是有錢支付,那便是這兩人之間有人結黨營私,倒是將把柄往她手中送!
黎槿安收回目光,也只好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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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月見草宣佈落入沈清玥手中,他眼中滿是恨意。
憑什麼?
憑什麼那兩人的關係逐漸親密,那瑞王算得上是個什麼東西?
在這幾個皇子之中,墨辭也不過是個廢物。而他乃狀元郎,未來前途無量!偏偏沈清玥眼瞎,竟然瞧不見他的好。
黎槿安咬牙切齒,眸中恨意遍佈。
沈清玥卻滿面笑意,瞧着月見草落入手中,珍寶閣小廝也沒再問過銀錢之事,想必是給過了。
雖不知爲何墨辭能給出這筆錢,可這種私事,她也不好多問。
瞧見沈清玥臉上隱隱疑惑,墨辭笑道:“你不好奇爲何,我手上會有一萬兩?”
沈清玥搖搖頭:“王爺,手上有多少錢是你自己的私事,我如今更應該想的是,如何能夠還上這一筆?”
一萬兩。
對她而言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家中銀兩留着今後有用不能亂動,她必須要穩住才行。
“此事倒是不急。”墨辭眯了眯眸子:“反正如今我還有需要你的地方。”
“現在你欠了我一萬兩,我也不需要擔心你會提前離開我了。”
沈清玥聞言,斜斜睨了眼墨辭。
她正欲開口,門外卻突然傳來陣陣腳步聲。
隨後,房門被人敲響。
打開門時,只見一位小廝畢恭畢敬瞧着兩人:“兩位,我家主子有請。”
沈清玥二人面面相覷,眼眸之中染上疑惑。
主子?
又是何人?
兩人並未拒絕,跟隨小廝走過一路後,在一間隔間外停下。
待小廝將門推開,沈清玥視線朝着其中看去。
見其中坐着一位衣着華貴的男子,那衣服上的金線祥雲無不顯示着此人身份的尊貴。
兩人進來後,沈清玥緩緩開口:“不知閣下請我們過來所謂……”
話音未落,優雅矜貴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起身。他回過頭,視線落在墨辭身上。
只一眼,卻輕笑着:“許久未見,老九倒是愈發有本事了。”
僅僅一句,沈清玥眉心緊蹙。
老九?
能有這般稱呼的人……
再看眼前男子面容英俊,眉眼之中與墨辭確有幾本相似。
可她從前極少出來,對這其中種種毫不熟悉。
至於身側墨辭臉色微沉,才擡手行了平禮:“皇兄是何時回來的?”
沈清玥心中深感不妙,倒也跟着行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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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幾日。”
墨修遠一邊說着,伸手示意兩人坐下。
“許久未見,一直都聽說你的身子不好,如今看來,倒也還算可以。”
墨辭領着沈清玥坐下。
“想必是這幾日天氣好,身子也跟着好上不少。”
兩人一番客套,沈清玥便在旁邊安靜瞧着。
隱約之間,她也能感受出,這位三皇子對墨辭表面客氣,實則半點尊敬。
連眉眼之中,也盡是輕視。
“若非方才瞧你一萬兩買下那株草藥,我還當真不敢認出你。”
他銳利的目光落在墨辭臉上,其中藏着細細密密的審視:“不過你身子虛弱,在帝都中,如何會有這麼多銀錢?”
“還是說……父皇讓你來的?”
此刻倒是步入正題,開始逐步試探。
墨辭面不改色,鎮定從容:“父皇事務繁忙,自然沒辦法顧及到我。這株藥材,並非我所求。”
“不過是替朋友所求,錢財自然也不由我來出。這裏借點那裏借點罷了。”
再有墨修遠問的問題,也被墨辭隨口敷衍過去。
墨修遠卻冷笑,面上滿是譏諷藏也不藏:“身爲男子,尤其是父皇的孩子,竟然整日在幫別人買東西。好在你戴着面具,不然……被人瞧見,不知道在背後如何詆譭皇室。”
“你既然身體恢復了些許,也應當想辦法爲父皇分憂。別再只想着閒情雅緻,身邊還帶着不知身份的姑娘……”
沈清玥重重呼出一口濁氣,面色不善地擡起頭來。
她紅脣輕啓,聲音清脆道:“殿下想來是誤會了,王爺身體孱弱,並未恢復。卻心地良善,真心待人,也當是極其重要的品質,值得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