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去找他的。”她輕輕的說,淡若遊絲。
“”宋景咬着牙,蘊着怒氣,“冷煙若,你果真是沒有心的。蕭易說你沒有心,我還不信,你果真是沒有的。我告訴他應該給你一個機會,我告訴他,你會去找他。你沒有。你怎麼這麼狠心。”
“我是沒有心的。”她回。
如果有心,當年,也不會那般拒絕他。
如果有心,我便會傷心。
沒有心,就沒有傷。
“他明天決定出國深造了,你也不去送他嗎”
“不去了。宋景,你去吧。”
掛了電話,涼風越涼。
秋季越發蕭瑟。
爲什麼要去呢本就涼了。
她回家,從枕頭底下拿出了宋景給她的紙條,翻看了兩遍,再一狠心,撕的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酒吧內,江墨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端着高腳杯,悠悠的晃着,神情晦暗不明。
君北方有點不耐煩,豎起了衣領,生怕旁人知曉了他一代影帝廝混酒吧,一邊悄聲問道,“江老闆,你把我叫來就是爲了買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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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娶了狐狸精。”他說。
“什麼”君北方處於蒙的狀態。
“爲了不讓狼王跟狐狸精在一起,我娶了狐狸精。”他又道,輕抿了一口酒。
君北方眨了眨眼,瞧着舞池中的靚女望過去,“我說,江少爺,你說話能不能說的不要這麼有藝術性啊。你們搞電影圈的,一定要這麼說話嗎”
他說的時候,完全把自己摒除在外。
江墨放下酒杯,靠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意思就是我結婚了。”
君北方瞬時愣住了,久久的回過神來,張大了嘴巴囁嚅道,“你,你,你,你說你結婚了”
“嗯。”
“什麼時候的事,嫂夫人是哪個你什麼時候帶我們去見見”君北方的眼睛亮了。江墨向來對女人不屑一顧,也沒見的對哪個女人傷心,怎麼忽然就結婚了。而且,這般悄無聲息。
“沒什麼可見的。很快就會離婚。”他說的一派輕鬆。
又摸了摸自己的右手無名指,戒指都沒有一個,算什麼結婚呢。
“呃江老闆,你不是開玩笑吧。你叫我過來,就是爲了跟我說你結婚了,又要離婚。”君北方摸了摸自己的鼻樑,江墨莫不是在耍他
“哼。”他輕哼一聲,搖搖頭,“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江墨,我怎麼記得,你兩個月前還對一個電影學院的妹子感興趣,現在這位嫂夫人,怎麼就入得了你的法眼。我跟你說哈,我還特意幫你打聽了她,叫冷煙若,是有名的氣質美女。聽說還在上你爸的課。”君北方興致勃勃的說着冷煙若,將自己打聽的情況一一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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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猛地沉了臉色,“別跟我提她。我怎麼會對她感興趣”
“江墨,可你兩個月前”君北方不明所以。
“呵,我對任何人都不感興趣。”他冷笑。
尤其是冷煙若,那個撈女,那個狐狸精。
裝的一副清純的模樣。在自己爸爸面前楚楚可憐,泫然若泣,裝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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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涼風,吹動一方窗簾。
寥寥孤單升起。
這個簡陋的家裏沒有空調,不過幾牀薄被,她坐在牀頭,無神的盯着藍格子被褥。慢慢的,再慢慢的收攏手指,平整的被褥被捏成了一朵褶皺的花。
有個人劃在她心上,有些痛。
她猛地起牀,從垃圾桶你翻找着撕掉的碎屑,焦急的拼湊起來,拼不完整,又張皇的回憶着上面的號碼和地址。
像是有只蟲子鑽了進去,掏走了她的記憶。
記不完整,怎麼也想不起來。
在屋內徘徊兩步,又沉寂下來,涼涼一笑,自言自語道,“冷煙若,你到底在幹嘛啊。”
在幹嘛啊。
她把紙屑重新扔進了垃圾桶,再起身,拿了外套穿上,焦急出門。
那是一種不自覺的衝動。
像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住她,逼着她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她向來逃避感情,向來喜歡把自己縮在殼裏。
匆匆走到一半,撞了一個人,撞得清醒了幾分,“對不起。”她道歉。
那人正欲發火,卻見着冷煙若之後,火氣瞬間下去,轉而慶幸道,“是你,冷煙若,對吧。”
她擡頭,“你認識我”
君北方將衣領放下來,指着自己,“你認識我嗎”
她愣了愣,平靜道,“君北方。”
“你,你見到我一點兒都不激動”君北方覺得很不可思議,憑藉他的號召力,別人見到他都應該很激動才對。
“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擦過他的身子要走。
君北方卻跟了上去,搭訕道,“冷煙若小姐,你知道不,我一好兄弟對你一見鍾情了。”
“嗯。”她依舊往前走。
君北方備受冷落,他還沒見過這般冷然的女人,雖說江墨已經說了不感興趣,但,能讓江墨第一眼就注意到的女人,他還是很八卦的想要了解一下的。
他走到冷煙若是身旁,“你就不想知道我兄弟是誰要不要我來引薦一下他可是娛樂圈的龍頭老大。”
“抱歉了,君先生,我現在有急事。”她低低的說,走的愈加匆忙。
君北方簡直有想死的衝動,從未覺得這麼挫敗,完全不被人看在眼裏,“冷煙若,你對他不感興趣,那你想要我簽名不”他追問道,像是自己的簽名沒人要一般。
冷煙若卻是停了下來,“君先生,下次吧。下次如果遇見,我會找你要簽名。”
君北方徹底的愣在原地。
冷煙若收攏了外套,涼風往袖口裏躥,有些涼,走了兩步轉了彎,又慢慢的停下來,冷意拂面。
徹底清醒了。
又開始往回走。
慢慢的走,又急促的跑回去。
冷煙若,繼續做烏龜吧,藏在殼裏,你過去了又怎麼樣一切都不會改變,你不過是道別而已。
而“道別”這兩個字是最沒有意義的。
上了樓,拿了鑰匙,兩把鑰匙碰撞在一起孤單的叮鈴聲。
正插進鑰匙孔。
有人從樓上走下來,帶了一身的酒氣和怒意,“冷煙若,你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