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要倒黴了
認識這麼多年，這是二夫人頭一次用這種態度對衛姝說話。
若說衛姝先前只是冷漠，那她此時就是憤怒了。
玉含在旁邊看着，都覺得這二夫人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
“我不想同你吵什麼。”衛姝沉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這裏離清波堂近，別讓娘知道了。”
提到太夫人，二夫人的心中還是有些怕的，她猶豫了片刻，似乎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也不知大嫂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如果你有，直接說出來就是，咱們認識這麼多年，難道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嗎？”
聽她這麼說，衛姝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諷刺地笑。
原本沒打算將關係弄得這麼僵，可現在來看，一味的忍讓並不會換來什麼好處。
“你的心裏在想什麼，我清楚的很。”她冷聲說道，“我原以爲用心對待你們，便會換來你們的真心，如今來看，一切都是我妄想了。你既然認爲我爲慧姐兒準備嫁妝心思不純，那麼往後你們二房的事，也再與我無關。”
這一席話說出來，衛姝頓時感覺沉悶的心舒服了很多。
而二夫人則是微微一愣，彷彿沒料到她會說這些。
二夫人的心中有種被戳破心思的羞愧感，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甚至滾燙。
她沒敢直視衛姝的眼神，慌亂的看向別處：“大嫂這話是何意？我從來沒認爲你心思不純。”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衛姝淡淡說道，“這麼多年來，對待你們二房，我問心無愧，從今天起，你們二房的事，我不會再插手管了，你們好自爲之吧。”
說完這句話，她便帶着玉含轉身離去了。
這次二夫人倒是沒敢再攔她了，或許也是沒臉攔吧。
走出去好久，玉含才感覺到衛姝的腳步停了下來。
但她格外沉默，什麼都沒有說。
這讓玉含的心中有些慌。
“夫人……您沒事吧？”
儘管方才說狠話的人是衛姝，可她這些年替二房做了那麼多事，最後換來的是這種結果，任誰的心中都不是滋味吧。
“我沒事。”衛姝的臉龐隱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她臉上此時是什麼神情，只隱約聽見語氣算不上很好。
“如今說開了也好。”她道，“免得我心裏還有疙瘩，往後見了面我也不舒服。”
玉含沉默了一下，說：“但畢竟都在將軍府住着，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每日都會見面，兩人不說話，太夫人很快就會發現端倪的。
到時問起來，又該如何說呢？
“再說吧。”
衛姝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聲音裏瞬間充滿了疲憊：“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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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晚早些歇息吧。”玉含輕輕說。
忙了這麼一天，到了晚上還要被氣這麼一遭，換了誰都會累的。
衛姝回到聽雨軒，簡單梳洗了一番後，便躺上了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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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寧風還在前院沒回來呢，他近來忙，朝廷事多，每日回來也就跟衛姝說幾句話的功夫。
平時衛姝都會等着他回來的，但今晚實在累的緊，躺上牀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被撈進了一個滾燙溫暖的懷抱中。
她眼睛還沒睜開便知道是楚寧風回來了。
“怎麼回來這麼晚……？”她沙啞着嗓音，輕輕問道。
“方才忙完。”
楚寧風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語調溫柔：“吵醒你了。”
“沒事。”
衛姝打了個哈欠，腦袋往他懷裏鑽了鑽，又輕輕蹭了蹭。
像只睡的正香的小貓被吵醒那般慵懶。
楚寧風動作輕柔的抱着她：“睡吧。”
許是困極了，衛姝換了個姿勢，又窩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醒再睜開眼，便是第二日了。
衛姝躺在牀上，人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她習慣性的伸手往身邊一抹，便只摸到一抹餘溫，楚寧風早就已經起身了。
綠蘿與趙媽媽聽見聲響，從外面進來。
“夫人，您醒了？”趙媽媽撩開帷幔，輕聲問道。
“嗯……”衛姝應了一聲。
趙媽媽便跟綠蘿叫了丫鬟進來，伺候着她起身穿衣。
往常起來，衛姝雖然神情間有睏倦，但精神還算好的。
但今日不知怎麼的，她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像是有什麼心事。
趙媽媽也不敢多問什麼，只能默默做事。
一整個上午，除了見到孩子們以及太夫人外，衛姝的臉上幾乎沒什麼笑容。
趙媽媽起先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還是玉含進了聽雨軒，從她口中得知昨晚上發生的事才明白的。
趙媽媽聽說了以後，滿臉的憤懣：“這二夫人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咱們夫人待她那麼好，她竟然還在心裏編排夫人？也難怪夫人早上起來就那樣，換了誰不氣啊？”
好心當作驢肝肺！
“誰說不是呢。”玉含輕嘆了一口氣，“我瞧着夫人這次是真的被傷着了。”
畢竟陪在衛姝身邊這麼多年，她是什麼性子玉含都瞭解。
“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趙媽媽咬着牙道，“夫人難道對她不好嗎？她竟這般心思狹隘！”
她說的義憤填膺，玉含原本想附和兩句的，忽地瞧見一抹衣角在拐角處，似乎站了有一會兒了。
那衣角看着眼熟，她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是誰。
“將軍回來了。”玉含心中一凜，連忙高聲道。
趙媽媽還打算再說什麼的，聽見這聲音，也嚇了一跳，轉身看去，就瞧見楚寧風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她心中直呼完蛋。
上次也是這樣說話的時候被楚寧風聽見了，居然又發生了一次！
“將軍。”趙媽媽有些心虛的垂下眸，沒敢看楚寧風。
然而讓她們倆沒想到的是，楚寧風什麼都沒說，甚至也沒有進屋，而是轉身離去了。
他走出去好遠後，趙媽媽跟玉含才擡頭看了看他的背影。
“將軍這是生氣了？還是怎麼的……”趙媽媽心有餘悸。
玉含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猜，應當有人要倒黴了。”
楚寧風有多護着衛姝，整個將軍府的人都知道。
二夫人此次的行爲傷到了衛姝的心，楚寧風又怎會坐視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