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卓施然這話，衆人原本還閃着光的面孔，頓時有些黯淡。
有人嘀咕着，“都是一家人，怎麼還要收自家人的錢呢……”
卓施然笑了笑，“你可以不治啊。說起來這個。”
卓施然轉眸看向跟着她一起進來的言祈，“你可別告訴我，我沒在京城的這些時間裏，你給卓家人治病都白送？”
言祈都沒有想到卓施然會這麼快反應到這邊來。
畢竟就眼下這個情況，這些人傷勢也不輕鬆，而且傷勢也的確挺獨特的。
按說怎麼也不會分心到這邊來。
但卓施然卻很快分心過來，可見，她對這些傷勢並沒有放在眼裏。
言祈道，“那倒不會，咱們做生意的成本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早兩年，給言家治病都是正常收錢。”
聽到言祈這話，卓施然一挑眉，“早兩年？那這兩年呢。”
卓施然越深入這個話題，在場的卓家衆人就越焦慮。
不由得都漸漸想起了被卓施然支配的恐懼。
心裏甚至開始思考，卓施然不會讓他們把這些年醫館給的實惠，都吐出來，才給他們治療傷勢吧？
連帶着他們看向言祈時的目光，都變得有些懇切。
只希望言公子別說得太重！
言祈笑了笑，“早兩年因爲大長老身體還不錯，有他在，自然各方面都不至於被佔便宜。但近兩年大長老身體不好。”
“哦……”卓施然尾音拖了拖，透出幾分意味深長的意思。
在場的卓家衆人焦慮得不行。
有人趕緊說道，“也沒有佔什麼便宜，九小姐明鑑啊，咱們家還是更多去御醫院……”
聽到這話，卓施然扯了扯嘴角，倒是聽明白了。
“合着不是佔我便宜，佔司空獻便宜去了唄。”
言祈對卓施然的這個結論，點頭表示認可。
因爲卓施然哪怕人沒在京城，這些年也一直掛着御醫院正的名頭。
所以卓家人找御醫院的醫官，人家不管怎麼樣，也得給院正賣個面子。
有人傷勢重一些，可能有些受不了了。
連聲求饒道，“我願給錢，九姑娘，求給我治傷吧……”
卓施然的開價着實不低。
但這人沒有絲毫猶豫就點頭答應了。
以至於其他衆人對他很有意見，這麼高的價錢也不還個價就答應了？！
那他們這些排在後面的人可怎麼辦？！不是也開不了口了嗎？
卓施然轉眸對門外的僕人吩咐道，“去叫唐馳過來。”
“遵命。”
唐馳是苦修的劍客，睡眠本來就沒多重要。
再加上他的速度，很快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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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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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可沒和我說，雲旌動手給人造成的傷勢，這麼有意思。”卓施然說道。
這話讓唐馳感了興趣，“嗯？”
他走上來仔細看，看到了這些人身上的傷勢，也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這不是空間親蝕的傷勢麼？”唐馳語氣訝異。
卓施然說道，“是吧？我剛看到的時候，還以爲看錯了呢。”
她彎眸笑起來，眼眸裏的神情帶着欣慰，“你可沒和我說，雲旌有這本事。”
“他動手那時的確……”唐馳想到雲旌動手的時候，自己的的確確沒看到這樣的傷勢。
那麼甚至說明，雲旌的攻擊造成的，甚至還是延遲親蝕。
唐馳有些感慨，他還從來沒看到能有人這麼快領會了他的裂空劍。
並且還達成了這樣的效果，簡直天賦卓絕，天才中的天才。
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這傷勢並不難治，以卓施然和唐馳對空間之力的水平，當然可以治好。
但是難就難在，這傷京城或許只有她和唐馳能有辦法。
奇貨可居。
自然坐地起價。
給了吧，肉疼，不給吧，還不行。
於是這次欺負雲旌，付出的代價太大，他們往後估計都會記得這教訓了。
言祈看着卓施然的手指在他們的傷口上拂過。
感覺上明明像是什麼都沒有做。
不僅如此，言祈甚至沒感覺到她有什麼治癒靈力的波動。
但是肉眼可見的，那些人的傷勢就變得好了不少。
因爲卓施然的‘治療’看起來非常容易又迅速，不多時，就給這些人都治好了。
他們告辭的時候，都垂頭喪氣，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卓施然在後頭，悠哉說了句，“診金別忘了按時拿給雲旌。”
霜打的茄子又被霜再打了一次。
他們怎麼能不憋屈呢？明明是去找雲旌麻煩，結果被他反擊所傷。
他們還得賠錢給他！
怎麼能不憋屈呢？但不服還不行。
言祈沒走，他目光灼灼，很是好奇。
“我沒見過像那樣的傷勢，太神奇了，我大概能猜到是怎麼造成的，但卻不能確定，也不知道如何治療。”
卓施然道，“你猜到了？”
“嗯，看起來太不尋常，比起說是他們身上的外傷，不如說是那一塊的區域好像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切斷了。”言祈說道。
唐馳在一旁說道，“在他們傷口所在之處的位置，那一小片的空間，被斬開了。所以你看到他們的傷口明顯，卻無法癒合。”
“因爲那一塊的空間沒有補上，那一塊是無法癒合的。”
而卓施然剛才，只是將那塊補上了而已，那麼傷口自然就能正常癒合了。
否則的話，不管怎麼治療，治多少次，那些傷口都難以癒合。
可以說是相當霸道的力量了。
但更讓卓施然和唐馳感到訝異的是，這並不完全屬於唐馳教雲旌的。
唐馳只教了他劍法而已，用法是他自己悟出來的。
典型的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了。
卓施然和唐馳運用霸道的空間力量那都是殺人去的。
一劍裂空，能直接將人從中一分爲二。
他們在這之前，還真是都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用法，看起來雖然沒有一分爲二那麼殘忍。
但也半點不仁慈啊。
讓人頂着那無法癒合的猙獰傷口，看着它不僅不能癒合甚至還可能一天天惡化。
光是想想應該都挺煎熬的，雖然不夠簡單直接，但對於那些卓家人而言。
感覺上，似乎比直接殺人要來得更有威懾力。
在卓家，就這種威懾力。
只能說不愧是卓施然帶出來的人。
簡直是第二個卓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