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態度不好
玉含去打聽倒是沒費多少功夫，只用了一下午便問出來了。
只不過她知道真相後，還是有些不太敢與衛姝說。
畢竟連她都覺得二夫人這次做的事情太過離譜，甚至傷人。
若是衛姝知道了，這心裏還不知得難受成什麼樣呢。
估摸着傍晚時候，衛姝去清波堂給太夫人請安，這時楚寧風還在前院呢。
去的路上，衛姝問起慧姐兒的事。
“打聽的如何了？”
玉含的消息靈通，通常不會太久便能打聽到，可這次她卻遲遲沒有消息，衛姝倒是有些忍不住了。
“倒是打聽到了。”玉含輕輕抿着嘴脣，面上有猶疑之色，“夫人，您當真想知道嗎？”
她瞭解衛姝，知道衛姝聽到這件事情後，那心裏必定是不好受的。
可已經問起來了，不說又能怎麼樣呢。
“你難道還怕我知道什麼不成？”衛姝笑了笑，“說吧。”
玉含咬了一下脣瓣，沉默片刻，才道：“其實……是因爲二夫人似乎對您有什麼誤解。”
“對我有誤解？”衛姝眉心微微一攢，“詳細說說。”
她與二夫人相識多年，對方是什麼性子，她都知道，若是二夫人對她有什麼意見，大可直說。
“還是您送二姑娘嫁妝的事。”玉含說道，開了這個口，再接着往下說便沒那麼困難了，“二夫人認爲您對二小姐好，是對她有所圖謀。”
“我對慧姐兒有所圖謀？”衛姝微微瞪大了眼睛，臉上寫着不可置信，“我對慧姐兒能有什麼圖謀？”
當她問出這句話時，心中便已經有了答案。
她恍然大悟。
是因爲慧姐兒要嫁進侯府了，所以二夫人才會認爲，她對慧姐兒好，是爲了那個未來侯夫人的名號嗎？
衛姝面上的神情幾乎是瞬間就變了，她先是震驚，隨後是憤怒，到最後才演變成失望。
她臉上的表情被玉含盡收眼底，看的玉含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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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輕輕叫了一聲，“您也別多想，或許是二夫人近來忙，才想那麼多的。您是什麼人，這整個府裏的都知道，不會覺得您是想巴結二姑娘的。”
衛姝此時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她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被人這麼想。
尤其那還是被她視爲朋友的人。
這麼多年，衛姝早就已經將二夫人當成了摯友。
尋常人家的妯娌關係都緊張，甚至是水火不相容。
可她們倆感情卻好，連太夫人看了都覺得歡喜。
偏偏就是這樣，在衛姝盡心盡力爲了二夫人兩個孩子好的時候，她竟然會質疑衛姝的所作所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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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衛姝甚至覺得自己身上軟的厲害，有些站不穩。
玉含見她身形搖晃着，趕緊伸手去扶：“夫人，您沒事吧？”
“我沒事……”衛姝說話時，語氣裏已帶了一絲哽咽，再仔細看看，似乎還能看見她那泛紅的眼眶。
玉含看的心中難受：“夫人，現在該怎麼辦呢？”
知道了二夫人的真實想法，衛姝自然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去對待她了。
她也並非是以德報怨的人，知道別人對自己有意見，她哪裏還會上趕着去呢。
“不管了。”衛姝嘆着氣，低低說道，“以後他們二房的事，我都不會再管了。”
玉含愣了一下，一時分辨不出來她這話是真是假。
“那……二小姐的婚事呢？您也不管了？”
“如今我還敢管嘛。”衛姝苦笑了一聲，“我不過是送了慧姐兒一些嫁妝，便被她以爲我是想巴結，我要是再做什麼說什麼，那她還不得以爲我想掌控將軍府？”
她雖然不知道二夫人是從何時開始有了變化的，但很明顯不是最近。
衛姝近來忙，也沒有與二夫人有過多的交集，細算起來，兩人甚至都很久沒有好好的坐下來聊聊天了。
現在想想，或許二夫人很久之前，便已經對她有意見了吧。
衛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來。
“走吧，該去清波堂了。”她道。
去清波堂時比平日裏晚了些，彼時二夫人喬氏等人都在，連慧姐兒與甄子瑤也在。
大家見她進來，都紛紛笑着打了招呼。
二夫人的表情有些怪，說不上來，很微妙。
衛姝以前沒注意過，但今晚她特意留意了一番，果然發現不對勁。
“來了。”太夫人笑着朝她招手，“來，快坐。”
衛姝走過去坐下，同太夫人寒暄了幾句。
“怎麼眼睛這麼紅？”太夫人忽地發現她的眼眶紅紅的，頓時有些擔憂，“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衛姝笑着搖搖頭，“方才來時被風眯了眼，想是那風吹的。”
“沒事就好。”太夫人放心了些。
大家坐一起說了會兒話，慧姐兒跟二夫人這對母女似乎還是相看兩厭，誰也不理誰。
待到夜深，瞧着太夫人有了睏意，大家便起身告辭。
慧姐兒留在最後，想跟太夫人說幾句話。
衛姝猜測着她是要跟太夫人解釋什麼。
從清波堂出來，她原是要回聽雨軒的，路上卻被二夫人叫住。
“大嫂。”二夫人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
衛姝聽見了，但她不太想停，甚至還想加快步伐。
“大嫂，你等等我啊。”二夫人緊走了幾步，追上去，“你走這麼快做什麼？”
跑到跟前，她還有些微微的喘。
“方才沒聽到。”衛姝淡淡笑了一下，“有什麼事嗎？”
她的語氣裏沒什麼溫度，甚至聽着有些冷冰冰的。
聽得二夫人微微愣了一下，隨後面上有幾分尷尬。
只不過夜色深，看不太清。
“大嫂這是怎麼了？”二夫人訕笑了兩聲，“怎麼突然臉色這麼差？可是哪裏不舒服？”
“我舒服的很。”衛姝撇開視線，不怎麼想看她，“有什麼事就說吧，夜色太深，我想早些回去休息。
她這態度，看的二夫人心中平白有些火氣，一時間沒壓住。
“大嫂若是不想同我說話，直說便是了，何必這幅態度？”她怒氣衝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