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娶你。”封炎眼眸微彎，目光裏噙着笑意。
卓施然腦子裏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看吧！”
“我就說他肯定是因爲這個！”
異獸們覺得自己看得準極了！
卓施然看向他，“所以呢？這和進宮有什麼關係。”
封炎垂眸，臉上的表情，彷彿有些許很淺的赧然。
“我想讓他賜婚。”封炎說道，“你已經是公爵之尊，其實就算沒有這一次的封賞，你侯爵的身份，成婚也得有陛下的旨意了。”
按照大昌的律例。
就算是侯爵，想要成婚，倒不是說非得聽皇帝的意思，只不過想與誰成婚，得先去向皇帝報備。
皇帝會賜婚，賜婚的同時還會有賞賜。
卓施然一挑眉，“然後呢，他怎麼說？”
她想了想，按照這時間線來推測的話，封煜去和老皇帝的交涉，應該是在老皇帝剛才和她見面之前？
但老皇帝先前在她面前可什麼都沒有說。
真是個老機靈。
“他不同意。”封炎說道。
這話裏倒是沒有什麼不樂意的意思。
“我看你倒也沒有什麼失望的樣子，談的應該也不止這個吧。”卓施然問道。
封炎勾了勾嘴角，她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依舊敏銳得可以，反應得極快。
封炎說道，“他說我現在在封家已經是一個死人，沒有身份，又沒有功名，沒有資格求娶一國公爵。”
卓施然聽到這話，心說還的確會是老皇帝說的話。
不過她沒什麼所謂。
大抵因爲不管怎麼樣，她骨子裏的靈魂就是穿越過來的。
所以就算失去了過往記憶，對於一些事情的認知，就和其他人不同。
卓施然說道，“無所謂，反正你不是說要入贅了麼？”
封炎點頭，“總也不想這麼白丁一個的入贅過來。”
他伸出手，修長手指輕輕將她頰邊髮絲理到耳朵後面去。
卓施然看着他，“你還打算考個功名怎麼的？”
“沒那麼多文采，粗人一個，還是算了。”封炎低笑道，“但這一身蠻勁兒還是有些用途的。”
聽到這裏，卓施然幾乎猜到了老皇帝和封炎之間商量的內容。
卓施然眉心擰了擰，“老皇帝把你支哪兒去了？”
封炎輕嘆一口，心道什麼都瞞不過她。
她連一句廢話都不會有，直擊重點。
封炎說道，“也沒什麼，我動作快，很快就能……”
“哪兒。”卓施然又問。
簡單直接，一點修飾美化的機會都不給。
封炎無奈嘆了一口氣，“西臨，西臨邊境一直有匪患，雖說一直沒能成太大氣候，但卻也令人周邊駐軍頭疼不已。”
卓施然撇了撇脣，“猜到了。南境邊境現在鐵板一塊，沒什麼值得操心的地方。北邊苦寒，漠城覆滅，浮空島墜落。什麼勢力都很難成大氣候。”
“能讓老皇帝耿耿於懷的，肯定就只有西臨邊境了。”
聽到卓施然說這些話，讓封炎忍不住多看向她。
有時候真不知道她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之前，封炎還覺得有些惦記着這事兒。
但現在，反倒有些釋懷了。
不管卓施然什麼時候記得，或是記不得，都沒有關係。
封炎想明白了，她記得還是不記得，她都是她。
她是他深愛的女人，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女人。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封炎笑了笑，“我去一趟，我腳程很快，很快處理完就回來。”
“我多爲皇帝解憂，他自會給我封賞，加官進爵。到時候，起碼不用白手來求娶你。”
卓施然想說，自己並不在意那些，反正什麼也不缺。
但封炎像是料到了她會說什麼似的。
“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我畢竟是男人，總也想要點面子，也想能讓你風風光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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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施然聽了這話，張了張嘴，終究是沒再多說什麼。
只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我輕裝出行，又只身一人，自然是越快越好。”
封炎很快出行。
這天正好，卓淮從守備營回來看姐姐。
也是想打打牙祭，來姐姐這兒吃一頓好的。
哪知就看到卓施然有些心不在焉。
“姐姐，你還好吧？”卓淮伸手在卓施然的眼前晃了晃。
“嗯？”卓施然挑了挑眉，“挺好啊，爲什麼這麼問？”
“我看你心不在焉有些走神的樣子，還以爲有什麼事兒呢。”卓淮說道。
扶桑正好端着一碗燕窩進來。
“還能有什麼事兒，淮少爺有所不知，封世子遠行離開京城了。”
卓淮聽到這話一愣，“什麼？他走了？他去哪兒了！他爲什麼要走啊？”
卓淮因爲當初的事情，對封炎不滿，就和其他人對封炎不滿一樣。
但某些角度來說，他對封炎又有一種複雜的情緒。
覺得這個男人很厲害，很優秀，很配得上姐姐。
是他唯一覺得真正能配得上姐姐的人。
所以，想看到封炎對姐姐好，哪怕姐姐什麼都不記得了，他也能依舊對姐姐好下去。
於是聽到封炎走，他頓時就急了。
卓施然轉眸看向他，“你急什麼。”
卓淮輕嘆道，“姐姐，你也上點兒心吧，你倆經歷了這麼多才團聚，卓燚也好不容易才有個完整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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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施然無奈道，“他出城去辦事兒，而且他是個自由人，想出城當然可以出城。”
“你就別爲我擔心了。”卓施然彎眸對卓淮笑了笑。
“我從來就沒有攔着他離開過。”卓施然說道，“以前不會，那麼現在和以後也不會。”
想走的人留不住，會留下的人，肯定會一直留下。
她一直就是這樣的人。
謝芸汐的聲音傳進來。
“你就別瞎擔心你姐姐了，封世子奉旨去西臨辦事兒，臨走之前同我說過了。”
謝芸汐走了進來，還側目看了卓施然一眼。
“他特意來和我說，等他多出去幾次，掙些功名回來，就來求娶你姐姐。”謝芸汐看向卓淮，“你能放心了吧？”
卓淮悄悄鬆了一口氣。
卓施然輕笑一聲，站起身來看向卓淮，“我看你就是閒的，既然這麼閒，和我去一趟卓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