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在宮中,他偶遇雲惜靈抱着小豆丁,小豆丁第一眼見他就嚷着要他抱抱。
他皺下眉頭,嫌棄三歲小兒吵鬧,遂拒絕離開,可誰曾想,小豆丁硬生生從雲惜靈懷裏掙下,邁着小短腿追在他的屁股後面,他無視,小豆丁不放心,愣是摔了好幾個跟頭……
她會奶聲奶氣的說:“珩哥哥真好看,溪兒以後要做珩哥哥的妻子。”
三歲的小豆丁,就連妻子是什麼意思都不懂。
可她總是纏着他不放,總要讓人將她抱來珩王府找他。
那時候溪兒長得粉雕玉琢,娘對溪兒喜歡的緊,便也從不拒絕。
一來二去,他慢慢接受了小豆丁,每每小豆丁送他禮物,他也會禮貌回禮。
即便後來裝傻,他也保持這個習慣。
五年前,溪兒被蘇憐心下藥,他不得已與溪兒行了魚水之歡,從那之後溪兒就恨他入骨,不管是以顧珩還是容啓名義送的首飾品,不是被她退還,就是全部送給了蘇憐心等人。
他送給溪兒的東西,溪兒不要,但也不能被人澱污,他便派人全部偷回,保存了起來,整整上百箱。
“對了,本王讓你去查的兩件事查的怎麼樣了?”容啓回神,恢復了一貫的冷情。
顧影急忙回稟,“當年雲夫人的死與苗又蓮有關,是苗又蓮下毒毒害了一時不妨的雲夫人,雲夫人的孃家還在查,至今還未有一絲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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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又蓮毒害雲惜靈之事本無從查起,因爲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要麼是苗又蓮心腹要麼已是死屍。
苗又蓮的心腹暫時還不能動,不然的話會打草驚蛇。
幸運的是在查詢過程中,意外查到了當年躲在角落裏偷看到一切的一名丫鬟。
爲了保證丫鬟的安全,在丫鬟說明實況後,顧影就已經將之安排妥當,一個普通丫鬟,絕不會引起蘇國公府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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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惜靈本家,勢力雄厚,即便是出動了隱月殿的勢力,也查的有些困難。
意料之中。
容啓點頭,表情不變,勾脣邪笑,“好好用刑罰招待蘇憐心,本王要拿此去討溪兒的歡心。”
溪兒不是說討厭他嘛,那等溪兒知道他容啓爲溪兒所做之事,應該會對他有改觀吧。
就算一丟丟,他也滿足。
顧影嘴角抽抽,“是,王爺,屬下這就去辦!”
……
最近對蘇月溪來講,還算太平,她終於抽出時間來爲容啓解毒。
蘇月溪面色淡淡的往第一樓走去,剛走到小巷子裏,看到前方一道黑色身影掠過,正巧露出了他的側顏……
“顧影!”蘇月溪詫異的大叫出聲,連忙追了上去。
可那道黑影七拐八拐間,消失在了眼前。
蘇月溪跑的髮絲凌亂,微微喘息。
“顧影,怎麼可能會是顧影……”
她搖頭否認,眼睛突然變得紅紅的。
顧影早就死了,可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相似之人?
老王爺和太王妃死那年,她雖還小,但記憶尤爲深刻。
就在兩位死後沒多久,顧珩遭遇了一場追殺,當年老王爺爲顧珩訓練的暗衛顧影,爲了救顧珩不惜以命相護,這才讓顧珩倖免於難,可也是在那個時候,顧珩沉睡了好幾天,醒來後便失了神智。
一個已經死了人,怎麼可能還會出現?
頭頂一片青葉緩緩落下,蘇月溪迷茫的擡手去接,青葉跌落掌心,她垂下眼瞼……
青葉有着生命力,可一旦落地,就會慢慢變黃,人死又怎麼會復生。
蘇月溪攥緊了拳頭,落葉在掌心裏被捏的粉碎,透過指縫飄落而下。
她的雙眸又紅了一圈,她似是抓住了什麼,可又摸不着頭緒,一切都是假象。
她想知道,當年追殺顧珩的仇人是誰?怎麼就那麼巧在兩位長輩離世之後。
她也想,如果顧影真的還有幸能活着,那麼顧珩是不是也能恢復神智。
他那樣驕傲矜貴的人啊,人生綻放如意,怎願懵懂無知而活。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蘇月溪對顧珩充滿了心疼。
“蘇月溪,你哭了嗎?你是不是哭了?”
突然,一道驚叫聲打斷了蘇月溪的悲傷。
蘇月溪眯了下眼眸,剎那間收掉眼中剩餘的淚珠,冰冷的朝着對方看去。
宮城站在蘇月溪跟前,誇張的捂着嘴,滿目詫異。
稀罕!
可太稀罕了!
從前的那個蘇月溪要是哭了,他能接受。
可現在的蘇月溪,只會讓別人哭吧?
誰能弄哭她,就連容啓都做不到。
蘇月溪邁步上前,一把拎起宮城的衣襟,被捏的皺起。
宮城只比容啓矮了一點點,蘇月溪仰起頭來看他,她的眼中散發着危險的暗芒,威脅道,“你看錯了,聽到沒。”
現在她是珩王府的支柱,決不能露出任何柔弱的一面,讓敵人輕視。
宮城垂眸,愣住了。
蘇月溪這神態,這身姿和容啓十足相似。
要不是現在的蘇月溪還太弱,都足以與容啓比肩。
宮城感嘆,不愧是夫妻!
“嗯?你怎麼不說話?”蘇月溪冰冷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涼颼颼的。
宮城很懷疑,他剛剛差點被容啓虐待,現在要是不趕緊說話的話,很有可能也會被蘇月溪虐待。
“我懂我懂,剛剛下了點兩滴雨,正好掉你臉上。”宮城看了眼天空煞有其事的說道。
蘇月溪這才鬆開了宮城的衣襟,淡漠了看了他一眼,不由得起疑。
她差點忽略掉了一點。
剛剛形似顧影的身影,出現的地方竟在第一樓附近。
這個疑慮從腦海裏一閃而過,蘇月溪沒有多想,畢竟顧影早就去世,或許那個人只是容啓的手下,正好又與顧影有些相似。
“算你識相。”蘇月溪瞪了宮城一眼,無視他蹩腳的謊言,轉身離去。
“喂,你等等啊……”
宮城委屈的摸了摸皺起的衣襟,剛想問問蘇月溪龍狗還好嗎,蘇月溪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他叫都叫不動。
樓裏。
容啓等顧影離開後,就準備換衣服回珩王府,這時,宮城又出現了,他眸光一寒,“你怎麼還沒走?”
“……顧珩,我告訴你,你和你夫人不要太過分,都拿我當出氣筒是不是,嗚嗚嗚,我招誰惹誰了!”宮城氣鼓鼓的站定,委屈的哪還有一絲往日裏的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