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又過去了半個多月,一下子便到了顏語曦及笄禮的當天。
這日,寅時顏語曦便被丫鬟叫醒起來準備,經過一番折騰,一直到卯時,及笄禮才正式開始。
前廳裏,清陽郡主站了起來,說道:“今天,乃是小女顏語曦的成人笄禮,感謝各位賓朋佳客的光臨,下面,小女顏語曦的成人笄禮正式開始”,停頓了一下,接着喊道:“語曦,出來拜見各位賓朋”。
然後,顏語曦便穿着素衣,從東房裏出來,走到正中間,跪在席上,因爲葉芷晴是贊者,故而走到她的身後,爲她梳頭,過後,有司柳香凝拿着羅帕和發笄站在一旁,同時,作爲正賓的大長公主也走到了顏語曦的身後,高聲銀頌祝辭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說完,便跪坐下爲她梳頭加笄,然後起身,葉芷晴象徵性的給她正笄,接着顏語曦便起身回東房。
隨後,顏語曦穿着襦裙出來,走到清陽郡主的面前跪下,叩謝養育之恩,拜完便坐在席上,柳香凝拿着髮釵走到她的身邊,大長公主接過髮釵,高聲銀頌祝辭道:“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說完,爲她帶上髮釵,接着便又是葉芷晴爲她正釵,然後,顏語曦又回了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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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後,顏語曦便穿着深衣出來,走到大長公主的面前跪下磕頭,表示對長輩的尊敬,拜完,又坐在席上,柳香凝又拿着釵冠走到她的身旁,大長公主接過,便又高聲銀頌祝辭道:“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待她說完,葉芷晴便幫顏語曦將髮釵拿掉,然後,大長公主爲她戴上釵冠,等葉芷晴爲她正冠後,她便又回了東房。
不久後,顏語曦便穿着大袖禮服和戴着釵冠出來,然後又是一番操作,把她弄得暈頭轉向,等到做完這一步,正準備取字時,便聽到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灑家沒來遲吧”,緊接着便看到餘海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
餘海笑盈盈的走到衆人的面前,行禮道:“見過熙嬪娘娘,大長公主,清陽郡主,以及各位夫人”,然後看向顏語曦說道:“皇上知道今日是熙嬪娘娘的及笄禮,故而爲熙嬪娘娘取了字”,停頓了一下,便喊道:“皇上口諭”。
聞言,衆人紛紛下跪,接着餘海說道:“惜乃爲愛惜之意,柔爲柔和美好之意,故取字爲,惜柔”。
“臣妾謝皇上恩典”顏語曦磕頭謝恩道,說完便起身,衆人也隨之起身。
餘海說道:“熙嬪娘娘,那你們繼續,灑家便不在此打擾了,先行回宮,待兩日後,灑家再來接娘娘進宮”。
顏語曦應了一聲:“好,辛苦餘公公了”。
然後,餘海便笑眯眯的離開了郡主府,而及笄禮則繼續進行,一直到辰時才結束,等送完賓客離開已經是巳時。
顏語曦回到梧桐院後,便直接癱在牀上,動都懶得動一下,沒過多久便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才緩過勁。
翌日,顏語曦在梨香院用完晚膳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與顏晨楓一同離開,而是留下來陪清陽郡主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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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只有顏語曦與清陽郡主母女倆人,兩人坐在軟榻上,清陽郡主拉着顏語曦的手,不捨之情溢於言表。
清陽郡主叮囑道:“曦兒,我看皇上對你是有幾分喜愛和看中的,這樣你的日子也不算很難過,若是皇上對你好,你便要對他好,不能只接受而不付出,這是不可取的,凡事講究你來我往,有來有回才是正道,但是,你要切記,不可對皇上動心,帝王之心不可信,知道嗎”。
顏語曦點了點頭,說:“娘,我知道,我有分寸的”。
“嗯,娘相信你”清陽郡主說,接着又說:“曦兒,你進宮之後絕不能像現在這樣輕易的將你的祕密暴露出來,這是你保命的法寶,但若是被別人知道了,你是會沒命的,知道嗎,所以你得藏好了”。
顏語曦震驚的看着清陽郡主,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娘”,似乎是在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清陽郡主寵溺的看着她,說:“明明是一壺茶,泡法都一樣,可每次你給我的茶,不僅甘甜好喝,喝完之後還神清氣爽,又能解乏,第一次我還能相信吳嬤嬤的說法,但每一次都是這樣,我很難不懷疑,別說是我了,便是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也是知道的,只是他們都沒有說出來而已,不僅是他們,就連你那個粗心的哥哥都發現了,不過,好在你對其他人做得還算謹慎,所以他們都沒有發現,進宮之後,你得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顏語曦是真的沒想到她的祕密竟然早就暴露了,卻無一人質疑她,還都不約而同的幫她保守祕密,這讓她震撼不已。
等回過神後,顏語曦抱歉的說:“娘,我不是有意瞞着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清陽郡主不在意的說:“你不必道歉,你有你的顧慮和想法,娘都理解,娘只想知道,這對你的身體是否有害”。
顏語曦搖了搖頭,說:“沒有,一點壞處都沒有”。
清陽郡主這便放心了,說:“那便好,有它在,娘也能放心不少”。
顏語曦問:“娘,你……難道都不曾懷疑過嗎”。
清陽郡主鬆開她的手,轉過頭,看向前方,黯然傷神的說:“怎麼可能不懷疑呢,我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性子,我還能不清楚嗎,她膽怯,柔弱,只知忍讓而不懂反抗,故而才會被蓮姨娘和顏語茵一味的欺辱,以至於……你果斷,有主見,聰明伶俐,和她簡直就是相反的性格,我想不通是什麼能讓一個人的性格可以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是我不想,也不願去深究,對我來說,你便是我的女兒,因爲你是她送給我的禮物,這便夠了”。
顏語曦心裏五味雜陳,她看着清陽郡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兒已離她遠去,而她只不過是將這份傷痛埋藏在心底,選擇獨自承受。
顏語曦無法想象,這幾個月她是多麼的煎熬和痛苦,她的心該有多痛,於是忍不住起來抱住她,安慰道:“娘,我們都是你的女兒,這輩子都是”。
清陽郡主瞬間號啕大哭,把壓抑在心中的難過和悲傷都哭了出來,最後哭了大半個時辰才慢慢的平復心情。
(明天就要入宮了,終於要開始宮中生活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