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剛才那個男人的妻子的身份,以及寒鴉社的人着急採買人蔘。
霍景玄立刻推斷出一定是春桃即將臨盆了!
這樣想着,霍景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起身喊道:“集結兵馬,跟我走!”
“是!”北影寒川應了一句,跟在了霍景玄身後。
商闕嘆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啊!”
屋子裏,春桃的慘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姜喜從來沒有想到,原來女人生孩子竟然會痛苦至此。
“公主,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屋裏,春桃的聲音幾乎有氣無力。
姜喜再也控制不住,衝了進去。
牀上的春桃頭髮被汗水打溼,身上單薄的紗衣也全是汗水,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起來的落湯雞。
她臉上蒼白,嘴脣幾乎沒有一點血色。
穩婆見姜喜進來了,眉頭一皺:“令主,這女人生產之地最是晦氣,您身份高貴,怎麼能來這種地方呢?”
“什麼晦氣之地?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趕緊救人吧!”
姜喜說着,撲倒春桃牀邊,緊緊的握住了春桃冰涼的雙手。
“春桃,你一定要沒事,一定要沒事!”
說着,靈光一閃,想起自己空間裏還有益靈丸,那東西吃了可以增強體力。
於是她趕緊掏出來一顆,餵給春桃吃下。
剛才還奄奄一息的春桃在吃下益靈丸之後,果然容光煥發。
穩婆見狀,驚喜的大喊:“來,夫人,跟着我的節奏用力,快,快,頭快出來了,快呀!”
這時,大家又重拾信心,連姜喜也開始給春桃加油打氣。
然而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下一刻,生產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
霍景玄站在門外,冷眼看着屋內正給春桃加油打氣的女人。
姜喜聞聲也回過頭來,見是霍景玄,整個人臉色都白了下來。
“啊!”春桃大吼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接踵傳來。
穩婆捧着光溜溜的孩子,嘴裏興奮的大喊:“生了,生了生了!”
然而下一秒,霍景玄的身形一晃,人不知何時就已經到了穩婆面前,伸手奪過了穩婆手裏的孩子就要往外走。
“孩子,我的孩子!”
春桃撲騰着想要搶回自己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孩子。
姜喜則比她更快的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攔在了霍景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皇叔,求你,求你放過這個孩子!”
屋外,陸野跟蘇煥卿被寒川跟北影用劍架在了脖子上。
霍景玄一共糾結了一萬兵馬,現在整個雲夢山上都是他的人。
他說過,區區寒鴉社,他想要滅很簡單,一萬不行就十萬,根本不足爲懼。
寒鴉社最重要的也不是蒼梧宮,而是法天閣裏面的那些資料!
眼下,霍景玄看着手中這個赤條條還沾滿血跡的男嬰,脣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視線轉移到姜喜身上,大半年沒見,這女人幾乎沒什麼變化。
不過她當初既然敢選擇欺騙自己,就應該想好有今天這般結局。
這樣想着,霍景玄非但沒有把懷中的嬰兒還給她,反而用雙手高高托起,大有要將他活活摔死的架勢。
“不要,不要,我的孩子,不要!”
春桃已經哭得嗓子都啞了,從牀上踹下來,身體無力就一路爬着來到了霍景玄的腳邊。
可她連霍景玄的衣袍都沒碰到,就被一股強大的內力震飛出去,只能無力的呼喊。
“咚”的一聲!
姜喜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挺挺的跪在了霍景玄腳邊。
“令主!”
“公主!”
蘇煥卿跟陸野異口同聲的喊道,表情如出一轍的震驚。
霍景玄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姜喜爲了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竟然不惜給自己下跪。
“皇叔,當初欺騙你的人是我,孩子是無辜的,我願意跟你回去,接受你任何懲罰,但請你,務必留下這個孩子!”
說着,重重的給霍景玄磕了一個響頭。
看她如此卑微,霍景玄本該覺得痛快的,可不知爲何,他連笑一笑都難。
於是只板着一張臉,斜睨這手中的孩子,問匍匐在地的姜喜。
“他雖然是你皇兄的骨肉,可你皇兄弒君篡位在前,僅憑一個嬰兒,你又能做些什麼呢?”
姜尊臨死前都想好了,用一個弒君篡位的名聲,堵住了姜吉所有可能登基的路。
姜喜她,太固執了!
姜喜緩緩擡起頭來,望向霍景玄那雙冰雪覆蓋的眼眸。
她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把自己一心想留下這個孩子的理由說出來。
依照霍景玄的疑心病,他是不可能放這孩子一條生路的。
於是她赤紅着眼眶,一字一句道:“倘若,姜固薑湯都死了呢?倘若這孩子是姜家唯一的血脈了呢?”
霍景玄沒想到姜喜存的是這樣的打算,愣了一下,隨即身軀一震。
“你是不是已經派人去了陳郡,打算對薑湯下手?”
陳郡是二皇子薑湯的封地,薑湯被禁足後的第四個月,姜固的皇位堪堪坐穩之後,就被霍景玄找了個藉口趕去了陳郡。
姜喜脣角緩緩的勾起一個上揚的弧度,眼睛裏有着勝券在握的笑容。
霍景玄明白了,她這算是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不過,薑湯的死活他並不在意,所以也沒有追究姜喜派去薑湯身邊的人到底是誰,會用什麼樣的方式殺薑湯。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法天閣裏面的那些資料。
這樣想着,他把孩子塞給旁邊一臉焦急的商闕,帶着人就直奔法天閣而去。
姜喜知道他要去找什麼,沒有追,而是胸有成竹的轉過身,叫穩婆拿來先前爲小孩子準備好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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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讓我抱抱吧!”
姜喜對着商闕請求道。
商闕抱着懷裏的小嬰兒,本就如同抱着一個燙手山芋。
眼下姜喜主動請求,他便順勢把孩子還給了姜喜。
姜喜讓穩婆託着小嬰兒,替他穿上小衣,繫好帶子。
小嬰兒皺巴巴的,渾身上下紅彤彤的,像一只醜陋的大老鼠。
姜喜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鼻子,卻被他的小手抓住,拖進嘴裏大口大口的吮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