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江凝晚和裴尋枝臉色一變。
什麼?
退婚!
幾人又自顧自地討論起來:
“說來奇怪,說要娶江凝晚時,楚王已經知曉她是二嫁棄婦,可如今卻要退婚,想來還有比二嫁更不能容忍之事。”
“說不定那秦漸漸沒說謊,江凝晚就是水性楊花四處勾搭,才會被楚王退婚。”
“嘖……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一言我一語,幾人肆意譏諷嘲笑,得意極了。
巴結江凝晚時,江凝晚看不上她們,如今當然要一報此仇。
江凝晚眼神凌厲掃過衆人,“你們很羨慕秦漸漸的下場是吧?想掌嘴多少我可以滿足你們!”
被江凝晚眼神威脅,幾人都心生懼意。
但卻咽不下這口氣。
譏笑道:“被楚王退婚是事實,威脅我們做什麼,有本事去找楚王算賬啊。”
“連楚王府大門都進不去,得意個什麼勁。”
幾人語氣鄙夷,結伴離開。
裴尋枝震驚萬分,還沒有回過神來,“楚王說要娶你,不可能兒戲,怎麼又要退婚?發生了什麼?”
江凝晚眉頭緊鎖,亦是一頭霧水。
昨日才從綿山回來,今日便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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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臉變得太快,讓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回去看看。”
“那我送你回去。”裴尋枝也知,這是他們的家事,她不便跟着同去。
到了國公府,江凝晚快步入內,滿心疑惑地想要確認退婚是真是假。
來到正廳見到她爹神情嚴肅,眉間皆是怒意,便知退婚一事八九不離十了。
“我聽說楚王今日來退婚了?”
話剛出口,江秉德便突然起身,抓起桌上的碎紙片狠狠砸到了江凝晚身上。
“婚約都被他親手撕了!你自己看看吧!”
強烈的壓抑感籠罩在江凝晚心頭。
她緊咬着牙撿起一塊碎片,這的確是江家與楚王的婚約。
“發生了什麼?”江凝晚感到疑惑。
但此刻的江秉德只有滿腔憤怒,厲聲罵道:“這話難道不該我問你嗎!”
“你做了什麼,竟惹怒了楚王,讓他親自來退婚,還撕毀了婚約!”
“我連嫁妝都給你備好了,不曾虧待你,你爲何要如此啊!”
江秉德重重一拳落在桌上,砰的一聲巨響讓人心顫。
他認爲楚王不是個兒戲的人,這麼快反悔退婚,肯定是江凝晚在背後做了些什麼小動作。
江凝晚此刻都是懵的,聽見這劈頭蓋臉的一頓責備,心中騰起一股怒火。
“你逼我替嫁,不就是想留住江溪如嗎?現在退婚了,兩家沒有婚約了,江溪如也不用嫁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又發什麼火?”
聽見這話,江秉德更加篤定這是江凝晚搞得鬼。
怒罵道:“是楚王不要的你!你還有沒有羞恥心,不覺得丟人嗎!”
他堂堂國公爺,在同僚面前還怎麼擡得起頭來!
江凝晚冷聲嗤笑:“說到底你在乎的只是你的面子。”
江秉德也氣得臉色鐵青,怒指着她,“你知不知道,楚王說明日還要來!”
“他回去準備東西,明日再登門商議。”
“他不就是擺明了想娶溪如嗎?同是我的女兒,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溪如什麼都沒做,就把楚王的心勾得死死的。”
“我就說你該收斂些鋒芒,哪個大家閨秀如你這般!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那憤怒的聲音和責怪的語氣,讓江凝晚不受控制地感到窒息,喉嚨發緊。
“我是個人,不是個物件。若在你眼裏,能勾住男人的心才算是爭氣的話,那你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吧。”
江秉德震怒,“你還敢頂嘴!”
江凝晚不予理會,拂袖離去。
帶着不甘與怒意,前往了楚王府。
那日當着所有人的面跟太后說想娶她,今日卻又來退婚,將她置於流言蜚語中。
是故意戲耍她嗎?
她非要去問個明白!討個公道!
來到楚王府,見到楚王府的人忙作一團,鎏金檀木箱繫着紅綢,一箱一箱的放在院子裏。
一看就是聘禮。
江凝晚不禁攥緊了手心,爹沒騙她,楚王還想娶江溪如。
怒火積聚在心口,讓她無處發泄。
既然想娶的一直是江溪如,又何必跟太后說想娶她,這樣讓她像個笑話!
正當她要踏入大門時,小廝連忙來攔住了她,“江大小姐,您怎麼來了?”
“我找楚王。”
小廝爲難道:“王爺不在府中,進宮去了。”
“那他何時回來?”
“今日應該不回來了,王爺進宮陪太后去了,江大小姐若有急事,等王爺回來,奴才替你轉告。”
江凝晚眉頭緊鎖,“不必了。”
既然她爹說楚王明日要去國公府,那她明日去國公府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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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須要一個說法!
……
翌日。
江凝晚早早便來到了國公府,打算等楚王到來,討個說法。
剛到府中便聽見坐在正廳裏的江溪如哭哭啼啼。
齊氏一邊安慰一邊埋怨江秉德。
“你看你,事情好好的怎麼又反悔了,要是楚王今日來求娶溪如可怎麼辦!”齊氏心疼地抱着江溪如。
江秉德神情凝重地在一旁踱步,束手無策。
江溪如一邊哭着一邊說:“要是楚王真的來求娶,我就一死了之!”
齊氏心疼得直哭,衝江秉德怒道:“我就這一個女兒,溪如要是被逼死,那我也不活了!”
“你要是不想辦法阻止楚王,那就拒婚,你要是不敢拒婚,那我們母女倆就去死!”
這一哭二鬧尋死覓活的樣子,不是第一次了,她們從前也是這樣逼得她爹一次次妥協的。
果然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她和她娘性子都要強,就連受了委屈也只是偷偷地哭,從不敢將自己柔弱的樣子露於人前。
其實眼淚何嘗不是武器。
若這樣能要來自己想要的,達到目的,那她真該好好學學。
她在一旁靜靜看着,惹來江秉德一記憤怒凌厲的眼神,“你還好意思看!這個家散了你就滿意了!”
江凝晚輕蔑一笑,對她而言,這個家早就散了。
就在這時,秦北荒忽然到訪。
看到正廳裏的母女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秦北荒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江凝晚,眉宇間竟有幾分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卻安慰道:“國公爺想必是在爲楚王退婚一事煩惱吧?”
“十六皇叔雖然腿有殘疾,但曾經也是威震一方的戰神,眼高於頂,世上極少有女子能入他的眼,退婚也在情理之中。”
“我與江大小姐也算是夫妻一場,若國公爺不嫌棄的話,我倒是有個遠房表親介紹您認識,比我大兩歲,家世還不錯,正妻去年病逝,留了個五歲的孩子,無母照顧,如今正打算續絃。”
“他是鄉里遠近聞名的癡情種,認定了的人就是一輩子,若是娶了江大小姐,必定一生不會納妾,倒也能如了江大小姐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