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林默幾乎敢確定,那個男人就是在國外圍堵過她的男人。
兩手撐在冰冷冰的沙發上緩緩坐起來,林默落在地上的手機忽然響了,垂眸一看,屏幕上亮着陸聞風幾個字。
想伸手撿起手機,想接陸聞風的這通電話。
但那個身材壯實的花臂男人像機器人一般沉着臉走過來,擡腳就碾碎了她的手機。
就這樣看着手機屏被碾碎,林默的眉心緊緊皺成一團,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遺憾過,遺憾錯過陸聞風的電話。
再次擡頭看向花臂男人,林默直勾勾盯着他那張臉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男人聽着林默的問話,面無表情,毫無感情的說:“剛剛在停車場見過。”
林默眉眼一沉。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聽明白她在說什麼,他在裝傻。
畢竟三番幾次想取她的性命,他不可能會忘記她。
四目相望,男人轉過身,看着身後那扇厚重的機械門時,那扇門忽然緩緩的被打開。
一陣冷空氣撲面而來,林默把周遭的環境打量了一番,先進的高科技醫療設備,以及這麼隱蔽安靜的環境,這裏應該是個實驗室,而且很久沒有正式運行了。
看林默一直在打量周圍的環境,那個偏瘦的男人,沒什麼情緒的說:“林小姐,還請你到這邊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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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瘦男人的命令,林默隨眼看向那扇被打開的房門裏面,只見裏面霧騰騰一片,根本就看不清裏面有什麼。
兩腿落在地上,林默想站起來前往那邊時,誰知兩腿一軟就直往下倒,好在壯實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拽了她一把,林默這才沒跪下去。
緊接着,男人鬆開她的手,做了個請她先走的姿勢,就把她請進裏面的實驗室了。
等進了冷藏室,林默看着用冰塊砌成的手術檯上,看上面放着一具年輕女孩的身體,林默臉色瞬間變了變。
就算是見過衆多類似場景的她,眼下還是觸目驚心的被嚇了一跳。
那個女孩看上去最多不過二十歲出頭,皮膚冷白冷白看上去很瘮人,睫毛和眉毛上面都結了冰霜。
僅僅看了一眼,林默就可以判斷出來,這個女孩已經死了,而且死了不少年頭。
這時,穿着西裝的瘦男子忽然開口說道:“林小姐,聽聞你醫術高明,所以我們少爺想請你救活少夫人。”
停頓了一下,男人聲音比剛才更加機械化,更沒感情的說道:“如果林小姐不能救活少夫人的話,那很遺憾只能留在這裏陪少夫人了。”
男人的話音落下,林默轉臉看着他厲聲說道:“她已經死了。”
男人卻不管那麼多,繼續用他那沒感情的聲音說道:“少爺說林小姐醫術高明,一定會有辦法的。”
不等林默開口說話,男人又說道:“林小姐,外面有一個星期的飲用水和三天的口糧,如果林小姐能及時把少夫人醫好,整個密室系統會自動解除把門打開,讓林小姐回家。”
說到這裏,男人語速又慢了些說:“如果林小姐在這個期間不能醫好少夫人,那很遺憾林小姐就只能留在這裏了。”
瘦男人說完,扭頭看了壯實男人一眼,兩人便就離開這間冒着冷氣的實驗室了。
林默見狀,轉身跟過去時,卻兩腿一軟的又摔在地上了。
剛才被他們帶過來的時候,她被下的藥還沒有消除。
於是,就這麼眼睜睜看着那兩人離開,眼睜睜看着那扇厚重的房門被關上。
緩了好一會兒,林默恢復了些許力氣走到外面那邊休息室時,只見她摔碎的手機被鎖在一個很厚重的玻璃保險櫃裏。
還有他們所謂的七天飲用水,以及三天的口糧,不過就是幾瓶礦泉水,一些壓縮餅乾和牛肉乾。
救人?
那個女人已經都死了,他們分明是想殺人。
走到玻璃保險櫃跟前,林默嘗試着輸密碼,甚至想用暴力把手機從裏面取出來,最後把自己累的筯皮力盡卻都無濟於事。
有氣無力的滑坐在地上,林默無力了。
一陣冷意襲來,她雙手抱着雙臂,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好冷。
扭過頭,兩眼直勾勾的看着裏面的手術室,看着那具一動不動躺在冰臺上的屍體,林默的眼皮緩緩變得沉重。
最後,實在睜不開的閉上了。
——
“boss,還是沒有找到少夫人,而且這一帶沒有監控,恐怕搜查有點困難。”向遠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彙報。
空中還淅淅瀝瀝飄着小雨,陸聞風渾身上下卻早被淋透。
他就不該同意林默兩邊兼顧,不該沒找人盯着她的。
緩緩吐了一口氣,陸聞風腳下那雙純手工訂製的全球獨一無款皮鞋,也沾滿了泥漿,褲腿上甚至都是泥漿。
活了29年,他第一次這麼狼狽,而且在自己衆多下屬眼前。
從兜裏摸出香菸和打火機,陸聞風想給自己點上一根。
結果香菸被浸透,他擦了好幾下打火機都沒有把煙點燃。
向遠見狀,連忙向旁邊的下屬要來新的煙和打火機,立即給他點上了。
深深抽了一口煙,繼而吐了一口菸圈,陸聞風這才開口吩咐道:“多加派些人手,交管和警視廳那邊全城監控搜索。”
“好的,boss。”向遠應着,又小聲彙報:“顧少爺那邊也在搜查。”
向遠提到顧知州,陸聞風的臉色更爲深沉了,他以前貌似也救過林默。
所以這次,也是他和顧知州的又一次較量。
“知道了。”淡漠的應了一聲,陸聞風轉身打開車門,就這麼渾身是泥的踩進那輛價值顯赫的邁巴赫裏了。
實驗室裏,林默再次睜開眼睛醒過來時,已經分不清時間,已經不記得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身體被凍得僵硬,口鼻一陣犯幹。
吞了口唾沫,嘴裏已經全是黏乎乎的,沒有了半點溼意。
看着那幾瓶礦泉水,林默想起身過去拿,這才發現她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最後只能緩緩爬過去。
更痛苦的是,眼下的她連擰瓶蓋的力氣都沒有了,擰了好久才把瓶蓋擰開,擰着右手的手掌心都脫皮了。
怕自己後面會更加擰不開水,她索性趁着眼下還有點力氣,就把剩餘的幾瓶水都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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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手掌心磨掉了一大塊肉。
喝了一大口水,林默兩眼通紅的看着手術室裏的女人。
她到底誰?
幕後兇手到底又是誰?
是那個所謂的‘少爺’嗎?
如果是他,自己和他又有什麼恩恩怨怨?爲什麼三番幾次的追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