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看着進來的男人,程諾的臉色瞬間陰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周時遇,他既然追到醫院來了。
兩眼直視的盯着周時遇看了好一會兒,程諾胸口的那口氣,憋得她渾身都難受了。
周時遇他太過分了。
於是,直接衝他問道:“周時遇,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太強人所難了?”
不等周時遇開口說話,程諾又氣沖沖的說道:“你這麼大的老闆難道就找不到人陪你睡覺嗎?你幹嘛非要纏着我,我就算欠你什麼這兩年來也該還清了吧!”
想着他連自己生病了都不放過,都要追到醫院裏來,程諾就氣得厲害了。
顧不得那麼多的後果,直接衝他嚷了起來。
手裏拎着一些水果,周時遇被吼的臉色不忍直視。
但是,看程諾臉色不太好,看她身上穿着病服,他冷清清的說:“程諾,你別太不知好歹。”
周時遇話音落下,程諾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是拎着水果來的,好像是過來探病的。
意識到自己這次可能是誤會她了,程諾便收回眼神不說話了。
見程諾不再跟他嚷嚷,周時遇不緊不慢來到了病牀跟前,拉開旁邊的椅子就坐了下去。
看周時遇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程諾這才開口說道:“我沒什麼事,你去忙你的吧!”
她不希望周時遇過來探病,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她和周時遇在一起,就算是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
因爲兩人身份懸殊,因爲周時遇只是把她當成發泄工具,因爲心裏很明白她和周時遇不會有任何結果。
這樣一個結果就擺在眼前,自己又何必興師動衆,何必讓第三人知道呢!
程諾想讓他走,周時遇沒有理會她,只是不動聲色的問:“怎麼病到醫院來了?”
認識程諾兩年,她的體質向來很好,幾乎沒見過她生病,有一次感冒,吃了兩顆藥第二天就好了。
所以她這次住院,周時遇還是過來看看了。
再怎麼說,兩人也在一起睡了兩年。
周時遇的問話,程諾坦白道:“那天晚上從你家裏回來之後就發燒了,吃藥不管用就來醫院了。”
程諾這麼一說,周時遇反倒有點兒尷尬了。
回想着自己那天的行爲,周時遇不可否認他確實粗暴了。
因此,病房裏陷入安靜了。
眼看周時遇沒有說話,程諾便說:“算了,反正都快好了。”
程諾的話,周時遇只是轉移了話題:“我給你洗點水果。”
程諾正準備說自己不餓,說她打算睡覺時,周時遇已經自顧自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拎着水果就去茶水間那邊了。
程諾住的是雙人病房,旁邊牀位沒有病人,所以這病房就她一個人住着在了。
沒一會兒,周時遇把水果端出來時,程諾也不客氣的接過來了。
心不在焉往嘴裏塞着水果,看周時遇還坐在旁邊沒有走,程諾也沒和他客氣,沒把水果再遞給他,而是一本正經吃着水果。
一旁,周時遇就這麼看着她,覺得程諾真是挺不客氣的,都不問問吃不吃。
雖然他並沒有胃口。
就這麼看着程諾,周時遇腦海裏不由得也想起了兩人的一些過往。
一直以來,程諾就是個話不多的主,她沒有謝雨萌那樣明豔,不是那種呼風喚雨,不是那種讓其他人都圍着她轉的性格。
她的話真的很少,少到有時候,他們一場覺睡完,她除了情到深處時哼哼幾下,甚至可以不開口和他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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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也不會笑似的。
認識她兩年,幾乎沒見過她笑,一直都是這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有時候脾氣來了,也會不管不顧的吼他幾句,罵他幾句,只有在和他說終止關係的時候,她的話才會多一點。
就像眼下,她除了罵了他兩句,就自己端着果盤一個人吃,連葡萄都不給他一顆。
周時遇知道,她不是小氣,而是不待見他。
其實有時候,周時遇覺得自己也挺踐的,明明被人這麼不待見,他還要花錢找罵,花錢找臉色看。
然而,在心裏數落着程諾沒對他笑過,不把他當回事,周時遇壓根兒沒有意識到,他對程諾又是什麼樣的態度,他有沒有對程諾笑過。
只不過,程諾有時候睡舒服了,坦坦白白跟他說好舒服,還要再來一下的時候,周時遇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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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嘴裏塞着水果,餘光見周時遇一直在看自己,而且眼神嫌棄,程諾吃了一顆草莓之後,然後看向周時遇說:“周時遇,你回去吧!你這樣不走,弄得我們都尷尬。”
他們兩人之間,除了睡覺做什麼都尷尬,特別是就這樣閒待着。
這不適合他們。
很多時候,程諾覺得她和周時遇就是身體買賣的關係,周時遇是在嫖她,只不過她只接周時遇一個客而已。
程諾的逐客令,周時遇臉色可想而知。
他說:“程諾,真是給你點臉,你都不知道接着。”
要不是今晚心情感慨,要不是看了別人都成雙成對,他才懶得來看她。
結果,她說尷尬。
給她臉?
程諾突然覺得好諷刺,他要是給她臉,她能在醫院裏躺着嗎?
但是,不想和周時遇爭辯太多,因爲就他倆這關係根本不需要去爭誰對誰錯,於是冷清清的看着他說:“那你就別給我臉了。”
認識了兩年,周時遇說話不好聽,程諾心裏是有數的。
以前的時候,她還經常被周時遇氣的要命,後來就知道怎麼跟他頂嘴,怎麼無視他了。
人嘛!成長總是慢慢的,何況周時遇還大她六歲。
程諾的不給面子,周時遇伸手就把她的果盤拿過來,啪嗒放在旁邊的牀頭櫃上。
這會兒,他甚至想不明白,程諾是哪來的底氣和他唱反調,哪來底氣氣他。
無欲則剛。
程諾不圖他的錢,而且知道周時遇圖她的身子,所以她根本沒有那麼怕周時遇。
要是她爲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拿她爸的事情壓他,那他就太不是男人了。
知道周時遇不會,知道他只會在她說散夥的時候,才暗戳戳用這事威脅她,所以平日裏周時遇讓她不高興了,她也會鬧一下。
直視着程諾,周時遇看着她的不以爲然,只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