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在哪裏了戰?”班昀的質問聲音剛落。
他們就遭遇了敵人。
漠城裏開始的那場狩獵遊戲,他們也都清楚。
遭遇敵人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但就在看到了前方敵人,還沒碰上的時候呢。
唐馳的劍就已經揮了出去!
威脅瞬間解除!
也就在這個時候,松希就指向了唐馳,對班昀說道,“喏,戰在這裏!行了吧!就在這裏!”
卓施然有些無奈,只覺得像是看到了兩個小學雞的爭論。
彥維在一旁表情裏也帶着無奈,更多的是一種縱容。
他臉上有着淺淺笑意。
一路上又遭遇了一些敵人,但要麼就是遠遠看到他們就逃跑了。
要麼就是還沒碰上,就被唐馳解決了。
並沒有什麼太過棘手的麻煩。
唐馳原本還不太理解,怎麼有的人遠遠看到就先逃跑了。
“他們應該也看不到我的臉啊。”唐馳費解道。
漠城很多人認得他,若是因爲看到了他的臉,然後逃跑了的話,他也不會這麼費解了。
班昀大抵是因爲先前對於戰車爭論的緣故,此刻瞥了一眼,答了唐馳這話。
“的確是看不到你的臉啊,但大概能認出這些詭異的奇形怪狀的造物吧。”
唐馳沒再覺得不解,大抵因爲,班昀這話非常合理……
離雲雀的那個小院子,已經越來越近了。
他們的臉色也越來越沉。
就連面色素來溫和的彥維,此刻臉上的表情都已經沉凝了下來。
因爲,離那個小院子越近,就越能看清楚那邊的情況。
卓施然的眼睛睜得很大,說是目眥欲裂也不爲過了。
那邊的聲音,夾在風裏傳來。
“再加把勁兒,我看他撐不了多久!”
“骨頭可真他娘夠硬的啊!”
……
院子裏,一片狼藉。
這都是先前那些入親者造成的。
雲雀想到先前的情形,她這個院子,很是僻靜,平日裏根本就沒什麼人會來。
但是先前,那些人卻忽然闖了進來。
令人猝不及防!
雲雀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那位面容俊秀安靜的年輕男子,原本一直守在屋裏那兩人旁邊的。
卻反應極快,他馬上就做出了反應。
第一批闖入者,來得猝不及防,死得也猝不及防。
危機很快就解除了。
雲雀鬆了一口氣,但從莊慶銘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放鬆來。
反倒是愈發凝重。
雲雀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妥嗎?”
莊慶銘沒有馬上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了句。
“這些人爲什麼會過來?”
雲雀聽到這話愣了愣,但還是很快做出了回答,“許是因爲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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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想說,可能是他們找到了這裏。
但這話還沒說出口來,只開了個頭,就停住了。
因爲就連她都知道。
這不可能。
這個院子,是彥維用來安置她的,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麼特權的。
所以哪怕漠城裏素來就很是森嚴,來來去去的,但她這個院子,從來都沒有被排查過。
所以,這些人是怎麼找來的呢?
看起來可不像是隨便找來。
而是非常有目的性的,直截了當的。
雲雀一下子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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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才問了句,“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雲雀朝着屋裏牀上躺着的兩人看了一眼。
他們還沒有什麼要醒的意思,若是想要帶着他們離開這裏,想必還是很有難度的。
雲雀愁容滿面,但是卻從這個年輕男子臉上,看不出什麼憂愁。
他臉上,更多的是堅定。
“你在屋裏守着他們,其他的,便不用你多擔心了。”莊慶銘說道。
雲雀從他聲音裏,絲毫猶疑都沒有聽到。
沒有任何退縮,沒有遲疑。只有一往無前的堅定。
“可是……”雲雀想說,會很危險,這裏是漠城,可能路上隨便走的一個人,放在外面,都是危險分子。
但又覺得,多說無益。
他不可能放下這兩人不管,那麼……選擇就只有一個了——戰鬥。
和慶銘預料得沒有錯,雖然不知道施然那邊發生了什麼。
但很顯然是出了什麼事情。
從第一波入親者被他解決之後,很快,第二批和第三批也就來了。
再然後……更是無窮盡也。
“……”慶銘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他的虎口劇烈的痛着,大概是因爲戰鬥了太久,一直握着刀,一直在戰鬥。
所以虎口像是要裂開一樣痛。
但他絲毫沒有收刀的打算。
不管那些人怎麼對他說。
“我們對你們並不感興趣,只要把封炎交給我們就行。”
“只要把封炎交給我們,我們可以讓你們毫髮無傷離開。”
他們像是覺得開出了多麼優厚的條件似的。
似乎覺得莊慶銘絕對不可能拒絕……
但是等待他們的,卻是他一點都不領情的,直截了當的攻擊。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弄死他!”
莊慶銘虎口劇痛,此刻,就連胸口,也開始劇痛起來。
那是靈力透支耗盡的徵兆,他無比清楚。
但他……不能停下。
不記得是多少次剷除了入親的敵人。
莊慶銘走回院子裏,像一尊守護神一樣,站在房門前。
雲雀擔憂地出來,就看到了他蒼白的臉色,和口鼻不斷涌出來的鮮血。
“莊先生!”雲雀急道。
莊慶銘不甚在意地擡手擦去口鼻的鮮血,低低說了一句,“沒有關係。”
但云雀看着他此刻的模樣只覺得,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沒有關係的樣子啊。
莊慶銘思忖了片刻,才低聲說了一句,“先前那個血……”
雲雀毫不猶豫就拿出了那小瓶彥維的血來。
但她還是憂心忡忡,“先生,彥維的血能治各種外傷,療效極好。但是對於靈力的透支,內裏的枯竭,卻是難有太好的效果。”
雲雀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莊慶銘現在幾乎都是靈力透支造成的內裏枯竭,外傷反倒很少。
莊慶銘點了點頭,“我明白。”
但他不能停下,也別無他法。
“萬事小心。”雲雀只能這樣說着。
她依舊沒有從慶銘的眼睛裏看到絲毫退縮之意。
他就算是死,也會保護他們到死前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