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晚是接風宴，想起剛才在酒店的事情，林語這才回過神的看着秦慕說道：“睡糊塗了。”
說罷，她連忙解開安全帶：“謝謝你送我回來。”
和秦慕道完謝，林語正準備推開車門下車時，秦慕長臂一伸，嗖的就把林語的手臂抓住了。
回來這麼久，兩人都沒說上話，這次好不容易獨處，秦慕哪有那麼容易放她走。
轉過身，林語擡眸看向秦慕眼睛的時候，秦慕說：“林語，我們談談。”
兩年前，她就那麼走了，他們都沒來得及聊聊。
秦慕說談談，林語輕輕吐了一口氣，繼而把身子轉過來，一臉認真看向了他。
和秦慕談談的這話題，不適合她先開口，畢竟她給秦慕留了離婚協議。
如果她要聊，那只能聊離婚的事情，她不想回來就扯這些發生爭執，所以在等秦慕，看他是什麼說法。
林語沒急着下車，秦慕把她的手放開了。
之後，他沉重地吐了一口氣，又不知從何說起了。
於是打開車窗，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然後問：“過得還好？”
秦慕的開場白，林語氣定神閒的點了點頭：“挺好的。”
能吃能睡，還完成了學業，這恐怕是她人生價值最大的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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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話音落下，秦慕又陷入沉思了。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足已讓兩人變得陌生又熟悉，變得有再多的想說，卻又無從開口。
看秦慕抽着煙陷入沉默，林語說：“你也還好嗎？”
林語的問話，秦慕把地剩下的半截煙掐滅了，繼而轉頭看向她道：“還過得去。”
林語離開的這兩年，秦慕無法判斷自己過得好不好，沒什麼不好，也沒什麼好，所以回了句還過得去。
香菸被掐滅之後，秦慕的眼神定在林語身上了。
四目相望了好一會兒，林語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秦慕先開口了。
他微微蹙着眉心道：“協議我沒有籤，沒去辦手續。”
終於，他們終於還是說到了這個話題。
然而兩人除了這事，彷彿也說不上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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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當年，林語把婚離了再走，估計現在真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如今好歹還有一層法律關係在，儘管很薄弱。
“我知道。”林語：“陳西今天上午告訴我。”
林語說她知道這件事情，秦慕陷入沉默了。
兩年不見，兩人終究還是疏遠了。
看秦慕一直盯着自己，林語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在等她給一個解釋，爲什麼要留那份離婚協議，爲什麼不辭而別。
驟然間，車子裏的氣氛很尷尬。
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晌，林語微微蹙着眉心，看着他說：“那天在陸家老宅，你和周時遇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停頓了一下，林語接着道：“所以做了那樣的選擇。”
隨即，又道：“因爲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我那時候只能那麼做。”
當時，她只想處理完所有事情，只想立即離開a市，而且不想因爲這些事情再和秦慕發生爭執，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動喜歡過自己。
這段感情裏，她努力了。
她知道，他也努力了。
只不過，她不是那個對的人罷了。
林語的解釋，秦慕再次拿起香菸和打火機，想給自己點上一根的時候，馬上又把煙盒和打火機扔開了。
時隔兩年，他仍然清楚的記得，林語不喜歡煙味。
煙盒和打火機被他扔開，秦慕說：“林語，這件事情暫時放一下，你再冷靜考慮一下，如果過段日子你還是堅持這個想法，我們再談談。”
秦慕的提議，林語認真的點了點頭：“好，那你也考慮一下。”
嘴上答應着秦慕，林語心裏很明白，早在給他留那份離婚協議的時候，她就已經考慮得很清楚的。
她不可能接受沒有這樣的婚姻，如果說她欠秦慕，他也成功的報復了，他們已經兩清了。
眼下答應他，不過是給兩人留點體面，不讓彼此那麼難堪，不讓彼此顯得那麼冷漠罷了。
林語的話，秦慕點了點頭：“嗯！我會好好考慮的。”
“嗯！”秦慕話音落下，林語點了點頭，而後轉身看了一眼大院裏面：“那我先回去了。”
話說開了，秦慕沒有留林語的理由，只好說道：“好。”
得到秦慕的迴應，林語推開車門就下去了。
沒有叮囑，沒有說再見，她下了車後只是客氣地朝秦慕點了點頭，示意打過告別招呼，然後頭也不回的就進院了。
秦慕兩手搭在方向盤上，目送着林語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秦慕的心裏另外一番滋味了。
林語變了，那個喜歡他的林語，似乎再也回不來了。
其實，早在林語留書信離開的時候，秦慕早就猜到她是聽到自己和周時遇的談話，所以那天晚上她才會那麼反常，才會比平時更加溫柔。
所以這兩年來，他沒有去打擾她。
所以兩人碰上的時候，他沒有理直氣壯。
林語越是溫和跟他談判，越是淡定，連一句責怪都沒有，秦慕心裏反而更加沒底，更加不捨了。
屋子裏面，林語前腳剛進屋，張媽便迎了過來：“大小姐，回來了啊！今天玩得開心嗎？”
說着，張媽還悄悄往林語身後看了一眼。
“挺開心的。”應着張媽，林語又說道：“張媽，你讓廚房給我煮碗醒酒茶呢！有點頭疼。”
接過林語的包，張媽眉心一沉的說：“喝酒了吧！大小姐你一直沒什麼酒量的，以後還是少喝點好。”
“我知道了，以後不喝了。”林語依然還是那麼乖巧。
葉明珂不在了，張媽的嘮叨，林語挺窩心的。
之後，和張媽聊了一下，林語就先回樓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