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襟白壓制住內心的驚訝,用着平穩的嗓音問道,“阿姨脖子上面戴着的這一條項鍊,很特別。”
“很特別嗎?要是我媽媽在的話,聽到你這樣說,一定會很開心的。她有很多項鍊,卻最喜歡這一條,小時候我問她爲什麼總是戴着這條項鍊,她告訴我,這是我外公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所以她一直戴着。”
林星晚其實對這條項鍊沒有多大的感覺,可是她的母親去世之後,她卻很多次拿着這條項鍊,睹物思人。
“這條項鍊還在嗎?”周襟白詢問。
“還在,等我回去找給你看看。”林星晚看着男人微微蹙着的眉頭,開口問道,“你好像對這條項鍊很感興趣?”
“就覺得上面的珠子,挺好看的。”周襟白雖然嘴上如此說着,可冷銳的眸光一沉再沉。
這條項鍊的珠子酷似極品海螺珠,如果真的是海螺珠的話豈止好看,每一顆價值都在百萬以上。
因爲海螺珠是珍珠裏面的愛馬仕,它的產生完全是大自然的造化,無法人工養殖。
極品海螺珠,更是有價無市。
幾年前,小老太蒐集了一條海螺珠手鍊,光澤跟大小,比照片上面的這條還要遜色些,可也花了五個億。
倘若林星晚的母親戴着的這條項鍊真的是海螺珠,那麼這件事情,似乎就變得棘手了。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夠想到,一個小村子養不出讓老頑童都誇讚的才華橫溢的女老闆;
以及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也不可能戴着如此昂貴而又稀罕的海螺珠項鍊。
一道冗長的嘶吼聲,打斷了周襟白的思考。
在安靜的深夜,這聲音聽上去莫名的恐怖。
林星晚不禁往周襟白的身邊靠去,男人也攬着她的腰,小心翼翼的往聲源地靠近。
大概走了四五米,嘶吼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他們看到了一個醉漢靠在一個墓碑的旁邊,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相機,長滿鬍渣的臉上滿是頹廢。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爸,媽,我對不起你們。”
“這個社會真膚淺,什麼都有用,就是真心沒有用。親情,友情,愛情都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說完,將酒瓶狠狠砸在地上,隨後便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躺着。
“這大晚上的,怎麼還有人跑到墓園來喝酒?而且還穿這麼少,不要命了吧?”林星晚看到這個男人身上穿着單薄的衣服,“要不我們報警?”
“這麼冷的天,等警察過來人絕對會凍出問題,我們載他下去,把他送到派出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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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於是,周襟白便將這個男人扶到了車子裏面,開車離開。
等到他們回到市區,就將這個男人送到了派出所。
這麼一折騰,兩人回到林星晚公寓,已經接近凌晨一點了。
“你先洗個澡,我煮點薑湯去去寒,否則你這小身板扛不住。”周襟白說話的時候,已經非常嫺熟的繫上圍裙。
“等等——”林星晚快速跑到臥室裏面,幾十秒之後,就端着一個木盒子出來將其放在桌子上,“這個盒子裏面裝着的,都是我媽以前的東西,那條粉色的項鍊,也在裏面。”
說完,林星晚這才往浴室裏面走去。
周襟白將目光落在這個盒子上面,將其緩緩打開。
盒子雖小,可是裏面裝着許許多多的小飾品,以及一本泛黃的筆記本。
那一串粉紅色的項鍊,就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面。
周襟白將其拿在手中,哪怕他對海螺珠的研究不算多,可其色澤,火紋以及形狀,都遠超小老太的那一條手鍊。
然而這個盒子給周襟白的驚訝,還遠遠不止這些。
他拿起了一塊瑪瑙放在手心端詳着,臉色卻越來越冷肅。
有些事情,看來他必須得查一查了。
接下來的幾天,林星晚都在忙着跟金霖公司合作的事情。
合同已經簽好,就等葉叔跟冉冉出院。
《仙途》開機儀式那天,天還沒亮周襟白便開車送林星晚、劉夢琴還有葛泫寺三人前往東方財團,跟其他人匯合。
當車子抵達東方財團門口,那寬闊的廣場上面,早就已經人山人海。
粗略掃一眼,也得好幾萬人。
這陣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哪個明星開演唱會。
其中以江溫遠跟顏語希的粉絲居多,他們手上舉着牌牌,臉上貼着《仙途》小說的人物周邊圖片,哪怕是早上六點鐘,那洶涌的熱情,猶如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其次便是高楠彬,雖然這些年他在娛樂圈的地位很尷尬,可也積累了一大批的粉絲。
“江溫遠,江溫遠,盛世溫柔,給遠方的你。”
“奶昔(希)奶昔(希),天下第一。”
“高楠彬,我們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
這三家粉絲的熱情,簡直到了毀天滅地的程度。
林星晚跟劉夢琴掃視了一眼,才在人羣中找到那麼兩三個葛泫寺的粉絲。
她們相互對視一眼,即使什麼都不說,但……聊勝於無嘛。
四個人下車之後,周襟白拿着一條粉色的圍脖替林星晚戴上,以及同款顏色的貝雷帽。
原本林星晚身上穿着的是一條白色的呢絨大衣,那一頭長直髮讓她看上去有些強勢,可粉色圍脖跟貝雷帽一搭配,職場女強人瞬間化身小甜妹。
萌呼呼的,軟糯糯的,讓人看着就想要往懷裏那麼一抱。
“嘖嘖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星晚戴着如此少女心的東西,不過真的好適合你,氣質一下子就變了。”劉夢琴說完之後,又問道,“這圍脖跟貝雷帽哪裏買的?我也去弄一套。這女人啊,年紀越大,就越喜歡粉色。”
站在劉夢琴身邊從未開口的葛泫寺,也看着林星晚。
那高高在上的女神,似乎褪去了往日的疏遠,增添了幾分靈氣。她身上的光芒,美好得讓他胸口熱熱的,甚至有種衝動,想要不顧一切的抱着她。
他又想到了昨晚的夢,肆無忌憚的掠奪,她在他身下哀求着。
那麼可恥齷蹉的心啊,卻忍不住一遍遍的回憶,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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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僅此一套,因爲是奶奶親手爲你編織的。”周襟白溫柔而又認真的替林星晚將帽子的角度給調整好,今早臨走之前,小老太可是叮囑過他,貝雷帽不能端端正正的戴,需要稍微傾斜一些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