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約定好的暗號留在了尋風樓中,月冉溪樂得悠閒下來,便在熱鬧的京城之中四處轉悠。
那煙柳樓正好開在偌大京城最爲繁華的街道上,月冉溪只胡亂轉悠着,便來到了煙柳樓的大門前。
門口處依舊是照常倚着好幾個濃妝豔抹的青樓姑娘,嬌滴滴、甜膩膩地湊上去招呼路過的客人。
她們幾個正嬌笑着招呼一旁的大爺公子時,其中一個姑娘一擡眼,雙目立時一亮,拉着小姐妹,驚喜道:“看,那位公子……”
幾個姑娘的目光望了過去,正好見一位舉手投局都是儒雅貴氣的俊朗公子緩步走來。
月冉溪與她們對上了目光,彎了彎脣淺笑,只輕輕一拍摺扇,便讓那幾位青樓姑娘齊齊紅了臉,羞澀地低下了頭。
那老鴇見門口招呼客人的幾位姑娘都安靜了下來,只當她們幾人找了個機會偷懶,頓時怒上心頭。
“青柳!你們怎麼不招呼客人!?”她繃着一張臉,皺巴巴的臉上是一雙眯起來的眼,正含着薄怒,快步走了出來,怒斥了一聲。
那老鴇一走到門口處,目光一轉,正好落在了不遠處月冉溪的身上。
饒是她已經是半老年紀,見到這般俊朗貴氣的公子,也不免微微發愣,態度自然溫和了下來。
也只是錯愕片刻,那老鴇立時又擺出了一副諂妹的笑來,眼巴巴地湊了上去。
這等容貌氣度絕佳的公子,定然是達官貴胄出身,身上帶着的銀兩應當也不會少。
那老鴇嬉笑着迎上前去,朝着一旁幾個羞澀發愣的姑娘使了使眼色。
“好公子,如此暑熱的天,進我們煙柳樓一坐如何?”
“小女子與公子甚有眼緣,不如入內一敘如何?”
那幾個姑娘自然是滿心歡喜地湊了上去,圍住了月冉溪,嬌聲軟語地說着。
月冉溪的腳步一頓,擡眼望了望上方暑熱焦灼的天色,也便點了點頭。
正好,她原本留下了暗號,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等待暗閣聯繫自己。外頭這麼熱,她有個避暑的去處也好。
踏入那煙柳樓前,她下意識地擡手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腹部,那原本弧度明顯的孕肚在她的藥丸之下,勉強遮擋了下來。
孕婦行事有諸多不便,而且她此次是來和暗閣談生意的,自然是要行動輕巧些更好,挺着個大肚子過於明顯了。
踏入了煙柳樓之後,那些個姑娘也難得見這般俊朗的公子,一個個巴巴地湊了上來,格外熱情。
“公子是第一次來?讓青柳伺候您。”
“公子可有些乏了,青煙的曲藝是樓中獨一位的,願意在公子面前獻醜了。”
你一言我一語,月冉溪還不曾說些什麼,便只得吃着青樓姑娘遞過來的葡萄。
等待了片刻,月冉溪取了一錠銀子來,按在了那老鴇的手裏頭,轉而吩咐道:“給我安排一個房間歇息,我有些累了。”
說着,月冉溪也適時地打了個哈欠,神情中透出了些微睏倦來。
那老鴇收了銀子,自然是樂顛顛地立馬安排了一間房來,遣人將月冉溪帶了過去。
“嘎吱……”
那房門被推開,老鴇臉上掛着笑意,諂妹地詢問了一聲:“公子勞累,可需要讓一位姑娘相伴解乏?”
月冉溪只勾了勾脣,露出儒雅溫和的淺笑,一拍紙扇,倒是露出了些風流多情的做派來。
“青煙青柳兩位姑娘與我相談甚歡,不如請這二位與我到房中一聚。”
她的話音一落,被點了名的兩位姑娘立時露出了羞澀驚喜的神情,在老鴇的神情示意下,嬌滴滴地摟着月冉溪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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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冉溪的左右側都軟綿綿地倚着一位姑娘,三人有說有笑,便徑直踏入了房中。
外頭的老鴇十分知情識趣,朝着兩個姑娘使了使眼色,便隨手將那一扇房門緊閉了起來。
那青煙姑娘嬌笑着,只牽着這“公子”的手,拉到了桌旁。
她傾倒了一小杯酒液,聚到了月冉溪的脣邊,輕聲說道:“公子……我們煙柳樓的清酒是這京城裏頭都排得上名號的,可願意與我們姐妹二人一同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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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冉溪正循着她的手,接過那一杯酒時,正一落座,立時神情一變。
隨着一聲輕微的悶響之後,原本兩位嬌滴滴的青樓姑娘還未曾反應過來,便立時軟了身子,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月冉溪緊皺着眉頭,仍保持着冷沉的神情,只擡眼往前頭望去,出聲道:“來者即是客,不如出來與我見上一面?”
話音未落,牀榻之上,那簾賬驀得落下,藉着簾帳,只能看得清一個身影坐在其中,坐姿隨意瀟灑。
月冉溪的神情微滯,立時擡眼望了過去,目光中帶着探究,卻也看不清這來人的身形樣貌。
暗閣?只在周圍的異象一出時,月冉溪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想到了這個在燕乙口中格外神祕危險的殺手組織。
“鄙人風無情,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低啞泛着淺淡笑意的嗓音響起,足以聽出這是個年輕男子。
只是……
風無情!?暗閣的閣主竟是親自到這裏來見她了?
月冉溪也顧不上對方是如何一眼識破自己的女子身份,只心中訝異於眼前人的身份,心中一時難以斟酌該如何迴應。
她也只是思索了片刻,便清了清嗓子,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清亮嗓音,倒是實在真誠的迴應了一聲。
“我姓月。閣主親自出馬,我倒有些受寵若驚了。”
這暗閣自己並不瞭解,既然她想要和對方合作,真誠是第一步。
那風無情聽了月冉溪這客氣的話,只揚聲發出了幾聲大笑,這才話音一轉,反問道:“月姑娘,那止血丸是出自你之手嗎?當真是靈丹妙藥,世間難尋。”
“閣主若是想要,我這裏還有許多止血丸,不僅有止血丸,還有別的各種藥丸,即便是只餘下一口氣,我的藥丸都能夠救回來。”
“對於各種疑難雜症,我這裏也有各種專門的藥丸,專治各種疫病,療效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