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麼久啊。”悅悅輕輕哼了一聲，小拳頭握在一起，眼神虎視眈眈地盯着謝苒的肚子。
瞧她那樣子，像是準備隨時一拳頭掄上去一樣。
謝苒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等九個月後，就有人可以陪着你玩了。悅悅，你要當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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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悅悅很是不解，也不明白當姐姐是什麼意思。
“就像是團團和圓圓那樣。”謝苒耐心解釋道，“他們總是在一起玩，吃喝都在一處，因爲他們倆是兄弟，往後你也會有一個弟弟這般陪着你了。”
悅悅年紀還不大，聽不懂姐姐弟弟是什麼，但她明白，會多一個人陪她玩了。
聽到這裏，她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會一直陪着我玩嗎？”
“當然。”謝苒笑着點頭，“否則，悅悅一個人在這皇宮裏，也太孤獨了些。”
悅悅笑的眉眼輕彎，嘴角微微咧着，她攥緊的小拳頭緩緩鬆開，然後輕輕覆在謝苒的肚子上。
才一個多月，還遠遠不到顯懷的時候，此時也摸不出什麼來。
但瞧着悅悅臉上那抹希冀的表情，謝苒也沒阻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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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悅摸了一會兒，然後很興奮的叫甘蕙去將她最喜歡的撥浪鼓拿來，她說要送給弟弟當禮物。
甘蕙笑着勸道：“此時就送還早呢，公主可以留着自己再多玩幾個月的。”
“真的嗎？”悅悅有些不相信。
“真的。”謝苒笑着說。
“好吧，那我先自己留着。”悅悅說道。
張媽媽等人瞧着這一幕，也都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悅悅在一日日的長大，這古靈精怪的性子也逐漸顯露出來了。
待她再大些，只怕是要滿皇宮的跑了。
悅悅今日破天荒的留在謝苒身邊玩了好久，也沒朝着要出門。
或許是外面太熱，也或許是圖個一時新鮮，好奇謝苒的肚子。
不過在她觀察了幾個時辰後，發現什麼都沒變化，好奇心就淡了，緊接着纏着甘蕙要出去玩。
謝苒見太陽也快下山了，外面沒那麼熱，便叫甘蕙帶着她去玩了。
顧昭倒是一直沒回來，謝苒想跟他說這件事都沒機會。
張媽媽已去安排晚膳的事了，楊嬤嬤也在熬藥，謝苒跟前陪着素香跟夢竹。
瞧着謝苒似乎愛吃酸的，夢竹便叫人送了些酸甜爽口的果子來。
謝苒抱在面前，腰後墊着迎枕，靠坐在軟榻上，左右兩旁是夢竹她們扇的涼風，倒是好不愜意。
快到晚膳之前，顧昭回來了。
宮女進來稟時，謝苒才剛吃完一碟子的酸果子。
她忙將碟子遞給素香，然後起身從軟塌上起來。
“參見皇上。”屋裏的宮女嬤嬤連忙行禮。
顧昭隨意擡了擡手，一臉緊張地朝謝苒走來：“聽底下人說，你今日叫太醫了？可是身子哪裏不適？”
“我沒事。”謝苒笑道，“你先坐。”
她拉着顧昭去一旁坐下，夢竹與素香則是招呼着屋裏的宮女們都退了出去。
“怎麼了？”顧昭握着她的手，眉心微攢。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謝苒深吸了一口氣，分明早就知道了，此時再說起時，竟然還有一絲緊張。
而顧昭瞧着她這緊張的神情，一顆心也幾乎提了起來。
謝苒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然後輕輕說：“太醫給我診脈，說我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顧昭人怔住，有些呆滯，表情與眼神都甚至都一時沒反應的過來，呆呆地看着謝苒。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動了動僵硬的手指，摸摸她的肚子，原本頓住的嘴角也下意識的扯了扯，然後呼出屏住的氣息，連嗓音都在微微發抖：“……真的？”
“當然是真的。”謝苒臉上微微發燙。
顧昭激動地一把抱住謝苒，又怕勒疼了她，忙鬆了力道：“沒抱疼你吧？你可有哪裏難受？想吃什麼？”
“沒有。”謝苒哭笑不得，“我又不是頭一次有身孕了，你別這麼激動。”
“不管是幾次，我都高興。”顧昭朗聲笑道。
謝苒靠在他懷中，說道：“還不足兩月呢。”
“兩月……”顧昭想了想前幾日他抱着謝苒索取時候的事，頓時心有餘悸。
那時並不知道她有了身孕，力道難免重了些。
如今想起來還有些害怕，幸好沒出什麼事。
“當初你懷悅悅時，吐得人都瘦脫了相。”顧昭道，“如今懷了老二，更得重視些。”
謝苒想起那陣子害喜，吐得死去活來，什麼都吃不下，到後來下牀走路都是有氣無力的。
她想了想，說道：“不是都說生了一個後面就會好些嗎？”
“謬論。”顧昭道，“還是得重視。”
他說完，便叫了人進來。
夢竹一直在外面守着，聽見顧昭叫就走了進來。
顧昭吩咐她必須格外注意謝苒的飲食起居，不準出任何問題。
還有這宮中服侍的人裏，平日裏近身來伺候身上也一例不準佩戴香料荷包，免得謝苒聞見那些味重的不舒服。
他吩咐的仔細，面面俱到。
小到謝苒的吃穿用度，大到宮中服侍的人，全都要曬查過，不可出任何差錯。
顧昭此舉如此嚴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若是謝苒這一胎生的是個兒子，那定然就是將來的太子了。
很快，謝苒有身孕的事情也傳開了。
先前那些想將自家女兒往宮中送的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宮中本就只有謝苒一人伺候皇上，從前顧昭不願意納妃便也罷了。
如今謝苒有了身孕，在生之前都是不能侍寢的，生完以後還有月子要坐，也要調養身子。
如此，顧昭的身邊便必須得有人伺候。
於是乎，那請顧昭納妃的摺子便是一道接着一道的送到他面前來。
顧昭對此完全沒有理會，直到張仲倫也進宮來當了說客。
張夫人同他一道進宮的，不過她是直接來見了謝苒。
兩人也有些日子沒見了，此時謝苒有孕，她們聊得便更加的熟絡。
“瞧着你臉色倒是紅潤，還沒開始害喜呢？”張夫人笑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