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霍家老爺子,車馬浩浩蕩蕩的向着京城前進。
霍景玄撩開車簾往後看,霍景天兄妹還有二叔一家站在一處,正對着他們揮手。
霍景玄放下車簾,也放下了心中那點兒不捨。
“臨行前,祖父將你單獨叫去他的房間幹嘛?”
霍景玄回過頭來,看着一旁正捻了一粒果乾往嘴裏放的姜喜,好奇的問道。
昨日遊船回去後,祖父讓管家單獨把姜喜叫去了房裏,還不准他跟着。
兩人通火通明,神神祕祕的談了許久,也不知道都談了些什麼。
此刻,聽霍景玄這麼問,姜喜動作一頓,但轉瞬就恢復如常,將那果乾丟進嘴裏。
“你管我,想知道自己問你祖父去!”
霍景玄被姜喜噎了一下,祖父要是肯告訴他,又不會不准他跟着了。
但他大概也知道祖父要跟姜喜說什麼,無非是解釋當年訂婚的誤會罷了。
否則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呢?
姜喜不肯說,霍景玄也懶得再追問了。
倒是一旁的商闕盯着姜喜的眼神目光灼灼:“徒兒,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回蓬萊仙台?”
姜喜尚未開口,就聽身邊的霍景玄不悅的問。
“你爲什麼老想帶她回蓬萊仙台?那破山有什麼好的?”
“蓬萊仙台四季青蔥,草藥衆多,雲霧繚繞,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她是我徒兒,跟我回去修習醫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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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闕據理力爭,因爲他發現一個問題,想要帶姜喜會蓬萊仙台,得先過了霍景玄這一關再說。
“你們那個拜師儀式不算數,你休想佔她便宜!”
霍景玄懶得跟商闕爭論,一把攬過姜喜,宣示主權。
姜喜被迫靠在霍景玄懷裏,扭動着身體想要掙扎出來。
霍景玄用一個充滿威脅的眼神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老實點。
姜喜最怕霍景玄用這種眼神看自己,所爲的鷹顧狼視也不過如此,是以不敢再動。
“你說了不算,你又不是小七什麼人,小七,你自己說,願不願意跟我回蓬萊仙台?”
商闕覺得自己這個師兄簡直就是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從他下手怕是沒辦法帶走姜喜,還是讓姜喜自己選擇吧。
姜喜腦子飛快的轉動,她雖然有意完成皇兄的心願,但到底勢單力薄。
萬一失敗,蓬萊仙台說不定還真是她的容身之所。
於是她看向商闕,急忙表示:“我願意的,但不是現在,得等,等此間事了,我就去蓬萊仙台找你,所以現在你還是自己一個人回去吧!”
因着商闕本來就是出山兌現承諾的,如今也在外逗留這麼久了,早就跟霍景玄提過要回去。
所以姜喜便如是回答他。
商闕之前的確一心忙着回去,可現在情形不一樣了。
他好不容易收了一個天賦極高的徒弟,要是不守着,萬一被霍景玄這老壞蛋橫加阻攔。
那他這個徒弟不是白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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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你還要在這邊待多久?我等你就是!”
霍景玄沒想到歸心似箭的商闕居然因爲姜喜,連蓬萊仙台都不想回了。
頓時如臨大敵一般,更加摟緊了懷裏的姜喜,警告道。
“唉,你是不是以爲你救過本王一命就可以胡作非爲啊,阿喜是我的人,你別東想西想的!”
商闕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是你的人又如何?我只是想收她爲徒,教她醫術,等她學成歸來,照樣可以回去找你嘛,又不耽誤!”
“不耽誤?”霍景玄快要被商闕氣笑了:“你學了快二十年才大有所成,二十年以後她都成老太婆了你跟我說不耽誤?”
商闕敏銳的捕捉到了霍景玄話裏的意思,霜降換了一張八卦臉。
“你的意思是她學二十年,你就要等她二十年?師兄,這不像你的風格啊,你除了她,就不要別的女人了?”
霍景玄愣了一下,低頭看着懷裏的姜喜,而姜喜也在仰着頭看他。
這……
“本王的意思是等不了,你別在這兒偷換概念!”
“切!”商闕哼了一聲:“你就嘴硬吧,說不定人家小七根本不願意待在你身邊,一切都是你一廂情願!”
姜喜心想,活爹,你就少說兩句不行嗎?
霍景玄就已經低頭問她了:“阿喜,你願不願意待在本王身邊?”
姜喜躺着中槍,腦袋咔噠咔噠的轉過去,惡狠狠的瞪了商闕一眼。
而後者眼裏有着分明的笑意!
披着羊皮的狼!
姜喜幾乎可以確定的是,商闕這老狼匹就是故意的!
“我……目前是願意的!”姜喜不敢看霍景玄的眼睛,低着頭回答。
然而,霍景玄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什麼叫目前?”
姜喜支支吾吾的解釋:“你以後總要娶妻生子的吧,我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你既不會娶我,而你以後的妻子也不一定容得下我,所以說是目前啊!”
實際上是因爲姜喜想要的是寒鴉令,只要拿到寒鴉令,她會義無反顧的離開霍景玄。
通房丫頭什麼的,誰愛當誰當好了!真以爲她有犯踐傾向啊?
霍景玄盯着姜喜,目光沉沉:“你留在本王身邊該不會別有用心吧?”
姜喜驚了一跳,下意識的擡頭望着霍景玄:“你什麼意思?”
霍景玄早就有所懷疑了,索性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你本來都跟你那個叫春桃的婢女一起離開了,卻又突然折返回來,留在原地等我,難道不是別有居心?”
姜喜知道霍景玄對自己有所懷疑,只是沒想到他到現在才挑明。
於是反問:“那皇叔覺得我的居心是什麼?”
霍景玄斂去眸中神情:“你皇兄已死,按理說你已經沒有了依靠才對,除非……”
姜喜一顆心提了起來:“除非什麼?”
“除非你有了新的依靠!”霍景玄一語拆穿。
姜喜笑意凝固在了臉上,表面不動如山,心裏慌得一批。
“你拼了命也要去安陽找那個春桃,回來後本王就派人去查過了。
那個春桃跟你皇兄關係不簡單吧?是你皇兄的枕上客?
那麼有沒有可能?你的新依靠,其實還在她的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