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山開門見山問道：“大姐，你找我來，不是爲了敘舊這麼簡單吧？”
秦玉山雖尊稱秦歸骨一聲大姐，可實際上他發病以後，秦歸骨與他再沒聯繫。
“我想讓你回秦家，替我做耳目。”孔晶太蠢了，秦歸骨必須做兩手準備。
“以我的情況，怕是幫不了你什麼。”秦玉山委婉拒絕。
“先別急着拒絕我，我可以先給你好處。”秦歸骨笑着拿過一邊的平板，開始點餐。
秦玉山失落的眼神中有幾分輕蔑，語氣很不在意道：“大姐，我一個將死之人，拿那麼多好處有什麼用？”
“這個好處能讓你活下去。”秦歸骨的手指在平板上一通亂點，手速快得秦玉山眼皮子跳了一下。
他擡眼看向秦歸骨，神情疑惑：“大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想不想活下去？”秦歸骨埋頭亂點一通，反正這頓飯不是她出錢。
“您這不是講笑？能活着，誰願意去死？”秦玉山失笑。
“我能讓你活下去，條件是你在秦家替我做內應。”秦歸骨覺得點的差不多了，才把平板放下。
日料分量太少，她每一樣菜，都點了五十份。
“你……能讓我活下去？”秦玉山不可思議看着秦歸骨，他怎麼不知道大姐對醫學也有建樹？
秦玉山不是毛頭小子，不會輕信秦歸骨的話。
他沉思片刻後，問道：“你認識梅爾教授？”
他的主治醫生說過，秦玉山想要多活幾年，除非能約上梅爾教授的治療。
他媽幫他約了好幾年了，一直約不上。
“不認識。”秦歸骨挑眉問道：“他是誰？”
“一個能治我病的名醫。”秦玉山不理解：“你不認識他，那你憑什麼說可以幫我治病？”
“傻子，你得的不是病。”秦歸骨指着自己心臟的位置道：“你中了噬心蠱，醫生救不了你。”
“什麼是噬心蠱？”秦玉山第一次聽到這種東西。
秦歸骨解釋到：“這是一種苗疆祕傳蠱毒，由人血飼養。進入人體之後，會在全身遊走一遍，最後進入心臟。它所到之處，會引起麻痹。它最先會從腿開始，其次是腰腹，雙手、頭。一旦它進入心臟，你就徹底死了。”
秦歸骨說的症狀，與秦玉山的情況一模一樣。
一開始秦玉山的確是雙腿麻痹，看了許多醫生都不見好，一直坐輪椅。
現在秦玉山的雙手已經開始麻痹，下一步就是頭了。
雖然已經知道自己的情況很糟糕，但直面的時候，秦玉山的心情依然沉重。
“你如何證明，我的病是噬心蠱？”秦玉山問道。
“我既然看得出，就治得好。不過治療的過程很複雜，需要幾個療程。”秦歸骨笑眯眯道：“我可以免費給你治療第一個療程。”
秦玉山沒回話，他在思考。
第一個療程免費，後面的則需要付出代價。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秦玉山懂。
反正自己的情況再糟也糟不到哪裏去，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
秦玉山笑道：“好啊，什麼時候開始？”
“吃完飯吧，是個力氣活，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秦歸骨看向門口服務員端上來的菜。
不一會兒，整張桌都擺滿了。
秦玉山自從生病以後，胃口就不好。
他看着滿桌的食物，嚴重懷疑秦歸骨把這家店搬空了。
秦玉山眼神怪異看着秦歸骨，他怎麼不知道大姐以前這麼能吃？
他的眼神過於直白，看得秦歸骨不舒服：“幹嘛？”
“我記得你以前很在乎身材，蔬菜沙拉放錯了醬，都會開除一個女傭。”秦玉山心情複雜，一個人會變得這麼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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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歸骨無語道：“以前以爲要嫁給薄景同，怕他不喜歡太胖的女人，一直剋制自己不多吃。現在不用嫁給他了，我幹嘛還剋制自己。”
原身是真的傻，一味討好薄景同，搞得自己累得不行。
秦玉山雖然承認秦歸骨說的有道理，可他緩緩掠過這一桌累得冒尖的菜，實在忍不住在心裏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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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得剋制成啥樣，才能如此放縱？
人家的事，秦玉山也管不了。
他只吃了兩只海膽和一點刺身，便安靜的等秦歸骨吃完，替他治療身上的噬心蠱。
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他從開始的震驚，到後面的麻木。
秦玉山無聊的時候，會在網上看會兒直播。
新時代的人，各式各樣的都有。
有人直播遊戲，有人直播吃飯，還有人直播睡覺！
秦玉山見過幾個瓜子臉的女大胃王，她們加在一起，都沒秦歸骨能吃！
而且秦歸骨的吃相很斯文，看着舒服，引得秦玉山都多吃了一些壽司。
這一桌菜快見底的時候，秦玉山發現她居然還在瞄菜單，實在憋不住感問道：“你這麼能吃，現在的工作供得起你的伙食費嗎？”
他知道秦歸骨被趕出秦家後，收回了名下所有資產，還凍結了信用卡。
大姐沒吃過苦，賣力氣的工作肯定做不下去。
現在變得這麼能吃，秦玉山有點擔心她的錢包。
“你該不會要讓我買單吧？”秦歸骨收回了自己去拿菜單的手，這個問題很嚴重，必須搞清楚了再繼續點菜。
“這家店是孔姨朋友開的店，她說記她的帳。”秦玉山也沒打算買單。
雖然秦歸骨說能治他的病時，這個念頭一閃而逝。
可見識到她真正的飯量後，秦玉山只希望她以後每次來找自己治病時，能先吃飽飯再過來。
同樣離開了秦家，他的財政也不算好。
萬一他不幸去世，手裏的鋪子和兩家公司，他還要留給他媽。
聽秦玉山這麼說，秦歸骨放心了：“那就行。”
拿起平板，秦歸骨又點了一桌。
走的時候，還打包了兩個大飯盒。
老闆笑眯眯送兩人離開，轉頭就把賬單發給了孔晶。
燒掉符紙的孔晶如釋重負，她感覺身上的疲憊好像被抽走一般，渾身輕鬆。
秦歸骨給的符紙立竿見影，她剛燒完，一個電話打過來，通知她去領弟弟。已經查清楚了，她弟弟是被冤枉的。
孔晶正想誇讚秦歸骨真靈驗，手機上的賬單冷不丁跳了出來。
“一個零……兩個零……三個零……四個……”孔晶手在發抖，猛地站起來怒吼：“這死丫頭是吃了一條龍嗎？怎麼這麼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