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車子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林語跟着杜祕書去到江邊的時候，一下就看到秦慕蕭條的身影，看他悶不作聲坐在江邊的長椅上喝着酒。
一時之間，林語的步子頓住了。
認識秦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她從來沒有見過秦慕如此頹廢，如此不堪一擊的模樣。
在她的印象裏，秦慕不是扛不住事的人，更不會爲感情所困。
而且她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能讓秦慕難過成這樣。
可眼下的事實是，秦慕頹廢了，秦慕難過了，甚至一個人在江邊喝悶酒。
跟在林語旁邊，杜祕書看林語突然愣住停住了腳步，他的腳步馬上也停住了。
擰着眉心看着兩人，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沉重。
看秦慕還沒有發現林語來了，看他仍然在獨自喝悶酒，杜祕書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秦總。”
聽着杜祕書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秦慕不禁怔了一下，順勢就放下了抵在脣邊的啤酒。
隨後，漫不經心轉臉看向了杜祕書。
看到杜祕書的那一刻，看見林語跟在他旁邊，秦慕一下就震驚了，連忙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兩眼直勾勾的看向了林語。
兩人四目相望，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杜祕書見狀，悄摸摸就從兩人跟前離開了。
看杜祕書走了，秦慕這才皺着眉頭，詫異地看着林語問：“你怎麼來了？”
秦慕的意外，林語反倒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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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想着不過來吧！可杜祕書都堵到她家門口了，還要親自跟她爸媽說這事。
回頭看了一眼離開的杜祕書，林語不好意思地說：“杜祕書說你……”
紅着臉，林語話還沒有說完，秦慕三兩步就來到她跟前，擡起雙手捧着臉，俯身就吻上她的脣，把她的話堵回去了。
秦慕突如其來的吻，林語的臉色瞬間變了，兩手立即也抵在了他胸前。
好不容易把秦慕從自己跟前推開一點，林語擰着眉，沉着臉，嚴肅地看着他說道：“秦慕，你別藉着酒勁耍流氓。”
這麼久沒聯繫，他見面就強吻自己，這又算什麼？
林語的警告，秦慕拉着林語的手腕，嗖的一下把她拽進了懷裏。
鼻子撞在秦慕的肩膀上，林語疼得倒吸一口氣，擡手就打了秦慕胳膊一巴掌：“你要再這樣，我馬上就走。”
林語說她要走，秦慕頓時就把她抱得更緊了。
下巴擱在林語的肩膀上，秦慕沒有理會她剛才的威脅，而是藉着酒勁帶着些許無奈說道：“你還真絕情，晚上看見我就跟不認識似的。”
“……”秦慕的抱怨，林語無力了。
無可奈何地吐了一口氣，她心想，他不是也跟不認識她似的麼？
被秦慕強迫的困在懷裏，林語擡頭看着他說道：“你放開我。”
林語讓他放開，秦慕非但沒有放開，還把她抱得更緊了。
他說：“你就那麼不相信我？非要因爲幾句玩笑話跟我掰？”
秦慕提起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林語沉默了。
就這樣在他懷裏沉默了好一會兒，林語兩手撐在他的胸前，緩緩從他的懷裏退出來了。
緊接着，她心平氣靜道：“杜祕書說我沒有給你說話的機會，說我沒聽你的解釋，說我就算要判你死刑，也要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說到這裏，林語沉默了一下，而後接着說道：“那你有什麼想說的，你現在就都說了吧！”
林語的心平氣靜，秦慕擡手便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臉。
林語覺得他不嚴肅，擡手就把她拉開了。
秦慕嘴角揚起一抹笑：“還生氣，還不讓我碰？”
林語一本正經道：“秦慕，你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走了。”
“別！”秦慕伸手又把她拉回來了。
一個轉身撞了回來，林語擡頭看向秦慕的時候，看着他深邃的眼神和傷感，她無力地呼了一口氣，繼而轉身走到秦慕剛才坐的長椅上。
之後，若無其事就從旁邊的袋子裏拿了一罐啤酒出來。
一旁，秦慕見林語要喝酒，他走近過去，伸手就把林語手裏的啤酒拿了過來，給他換了一瓶礦泉水：“你喝這個。”
看着秦慕遞過來的礦泉水，林語擡頭看了他一眼，而後還是把礦泉水接過來了。
這時，秦慕拎着褲腿在林語旁邊坐了下來。
坐下來之後，他從兜裏摸出香菸和打火機就給自己點了一根。
煙霧隨風飄到林語跟前，林語眉心微微一擰，秦慕啪嗒就把剛抽了一口的香菸扔在地上，擡腳就踩滅了菸蒂。
林語轉眼看了他一眼，隨後把瓶蓋擰緊了。
林語有些不自在的模樣，秦慕緩緩吐了一口氣，而後慢慢的開口了。
他說：“林語，我和你的生活環境很不同，我從小和我媽住在那個60平的老房子裏，我媽她心事很重。”
說起自己的往事，秦慕突然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接着說道：“這麼多年，我已經把工作當成了生命的全部，所以林語，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幾乎從未和人提過自己以前的生活，更沒有如此坦白過自己的內心感受，所以眼下秦慕倒有點不知所措了。
秦慕簡簡單單的坦白，林語的心卻被狠狠的砸了一下。
秦慕說他媽心事很重，那便不用說，他從小到在的生活環境肯定很壓抑。
轉臉看向林秦慕的時候，林語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了。
兩人眼神再次撞到一塊兒的時候，秦慕很認真的看着林語說：“林語，你遇見你之前，我除了工作一無所有。”
秦慕的話音落下，林語的臉瞬間紅了。
儘管他沒有把話說的很清楚，林語也聽出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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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林語紅了臉，秦慕接着說：“我和周揚沒有單獨見過面，那天晚上確實是工作應酬。”
說罷，秦慕隨即從兜裏把手機拿出來了。
林語見狀，一下看向了他手機，問：“大半夜的，你和誰打電話啊？”
秦慕輕描淡寫道：“聞風。”
林語豁然睜大眼睛：“大半夜的你和聞風打什麼電話呀？再說了，他今晚才和小默表白，秦慕你別……”
林語話還沒有說完，秦慕那頭已經把電話撥通了：“聞風，那晚的飯局，你幫我和小語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