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霍景玄的房間裏。
楊雪柔跪在霍景玄腳邊,望着眼前這個自己癡念多年的男人。
鼓起勇氣,褪下了外衫,露出雪白的香肩。
“王爺,阿喜能夠給你的,雪柔一樣也能!”
說着,抓起霍景玄的手,摸上自己的胸口。
然而霍景玄卻用力的把手從她手中抽了出來,偏頭,用一種晦暗的眼神盯着地上的她。
“婚可以由你來退,於你名聲好聽些,我可以對外宣佈,收你爲義妹,以後沒人敢羞辱你,既然是合作,我能爲你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你好自爲之!”
楊雪柔憋着一口氣撐着的身子終於搖搖欲墜的垮了下去。
她癱坐在霍景玄身邊,臉上爬滿了淚痕。
“爲什麼會這樣?以前都可以,爲什麼現在一定要退婚?”
所有的不甘與憤怒都化作了埋怨,楊雪柔擡頭望向霍景玄,絕望的質問道。
霍景玄看着這樣的楊雪柔,決定實話實說:“圍場的殺手是你派出來的吧?”
楊雪柔頓住,不可思議的看向霍景玄,嘴脣顫抖:“當……當然不是!”
霍景玄眼中最後一點溫情褪去:“你讓薛洋潛入監查司殺人滅口,可殊不知監查司的那人早被我換了,就等着甕中捉鱉呢!”
楊雪柔一愣,立馬明白過來:“你把薛洋怎麼樣了?”
霍景玄嘴角扯開一抹殘忍的笑:“薛洋至死都沒供出你是主謀!”
霍景玄這句話透露出的信息量太大了,楊雪柔身體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
她不喜歡薛洋,可又離不開薛洋。
薛洋要是死了的話,她身邊就再也沒有信得過的人了。
“薛……薛洋……”
楊雪柔眼中的淚大顆大顆的滑落,揪着霍景玄衣袍的手用力到青筋凸起。
霍景玄見她如此失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與薛洋的事情,本王其實早就知道。
不過因爲我們本就只是合作關係,所以本王一直都不在乎。
本王知道你愛薛洋,卻又捨不得榮華富貴,作爲你與本王合作這麼久的獎勵,薛洋的命我給你留着。
監查司水牢,江城每半個時辰會往裏面灌一次水,你現在回去,說不定還能救他一命。
你是想要與本王繼續糾纏,還是先救薛洋,你自己選!”
楊雪柔聞言,擡眸望向霍景玄那張欺霜賽雪的臉。
“你爲什麼不早說?”
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卻還是讓自己上了馬車,就是想看自己絕望麼?
“這不過是對你的一點懲罰罷了,以後,不要再妄想動阿喜,否則,楊家滿門都不一定保得住你!”
霍景玄威脅道。
楊雪柔被他陰鶩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顫,然後爬起來就往外面跑。
她現在必須快馬加鞭的趕回去,薛洋,你可一定要撐住。
正在樓下跟商闕喝酒的姜喜聽到身後樓梯上傳來的急促腳步聲,下意識的扭頭去看。
卻見楊雪柔跌跌撞撞的從樓上下來,像是有什麼急事,摔倒了又爬起來。
“楊姑娘?你這急匆匆的要去哪裏啊?”商闕好心情的問了一句。
然而楊雪柔連回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下了樓梯後便直奔客棧門外,竟是翻身上馬,連夜離開了。
姜喜喝得暈乎乎的,本就不太靈光的腦袋更加混沌。
然而就在這一片混沌裏,竟然還能掙扎出一絲清明。
想到楊雪柔如此着急忙慌的走了,一定是霍景玄跟她說了什麼,可到底說了什麼呢?
“小七姑娘,你答應聽我說完關於師兄的一切,就拜我爲師的,來叫一聲師父來聽聽!”
商闕見姜喜臉紅紅的,醉眼朦朧,立馬開始自己的真正目的——收徒!
姜喜有些暈:“我說的是考慮考慮,沒說一定要拜你爲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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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闕步步緊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剛才可是把師兄在玉神谷的所有事都跟你坦露了,你不能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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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喜沒見過這麼急於收徒的,但轉念一想,技多不壓身,既然他執意要收,那自己也不好拒絕不是。
這樣想着,她那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
“拜你爲師也不是不行,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這人沒什麼天資,是你非要逼我拜師的,以後可不能罵我笨,也不許把我逐出師門!”
商闕以爲姜喜是自謙,又以爲自己的計謀得逞了,壓下心底的狂喜,想要趁着她喝醉了,認下她這個徒弟。
“當然不會,這天底下哪有嫌棄徒弟的師父!”
姜喜嘿嘿一笑,叫掌櫃的拿來紙筆:“口說無憑,你得給我立下字據!”
商闕沒想到姜喜都喝醉了做事還這麼有理有據,看來果真是天賦異稟呀。
於是接過掌櫃的手中的紙筆,按照姜喜說的立下了字據,並且簽字畫押,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第一次見師父向徒弟保證的,字據也寫了,該你拜師了吧!”
姜喜接過商闕遞過來的字據,看了一遍,揣進懷裏,然後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商闕面前站定。
又撲通一聲給商闕跪了下去,趴在地上磕了一個響噹噹的頭。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砰”的一聲!
是姜喜用額頭撞擊木頭地板發出來的。
“唉!你這也太實誠了吧!”
商闕趕緊上前去把姜喜扶起來。
霍景玄下樓,正好看到這一幕,皺眉迎上前去,代替商闕扶起了地上的姜喜。
“怎麼回事?她爲什麼給你磕頭?”
霍景玄把姜喜夾在腋下,轉頭質問商闕,那眼神恨不得把商闕皮都給扒了。
商闕收了徒弟,心情很好:“她現在是我徒弟!”
霍景玄愣了一下,在低頭看向懷裏的女人。
只見姜喜似乎是喝醉了,笑眯眯的道:“這事兒你別管,是我佔便宜了!”
巧了,商闕也是這麼想的。
兩個自以爲自己佔了對方便宜的人,都沒心情跟霍景玄這個一頭霧水的人計較。
“明天再跟你算賬!”
霍景玄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看這樣子多半是商闕把姜喜灌醉後,讓姜喜拜他爲師了。
可商闕是自己的師弟,姜喜要是拜他爲師,這輩分以後怎麼論?
簡直太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