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的怒意，林語下意識被他嚇了一跳，被他怔了一下。
愣過之後，她擡頭看着秦慕說：“最好的前任不就是這樣嗎？”
說罷，林語又補充了一句：“我以後不會再來秦……”
林語還沒有說完，秦慕直接懟了她一句：“我答應你分手了嗎？”
一直以來，秦慕很少動情緒，就算是他媽跳樓自殺，他也只是藏在心裏難過，沒有因爲懷疑誰而衝誰發這麼大的火。
可是眼下，林語輕描淡寫的兩句話，林語並不強勢的態度，他卻動怒了。
前些日子，他所體驗到的安全感，歸屬感，還有那些小開心，小確幸，卻仍然是她帶來的。
不知不覺，他的情緒已經被林語牽動，只是他自己還沒有發現而已。
秦慕的質問，林語擡頭就看向了他。
仰頭盯着秦慕看了一會兒，林說：“你答應我了。”
林語一說完，秦慕就氣得胸痛。
活了這麼些年，從來沒有誰給他帶來過這樣的感受，能讓他這麼慪氣。
四目相望，林語一本正經的模樣，秦慕說：“我氣話真話你都分不出來嗎？”
緊接着，秦慕又說道：“非要因爲一通電話跟我鬧？”
鬧？
聽到秦慕用這個字形容自己，林語一下子沒有脾氣了，也不想和秦慕溝通了。
說來說去，他仍然覺得這件事情是她的錯，一點兒都沒有意識到他沒有信守承諾在先。
而且，他要的只是一個沒有情感，一個對他言聽計從，沒有思想的擺設品罷了。
可是，家和愛是要雙方面付出的。
沒有付出的感情，那便不是感情。
沒有付出的愛，也不是愛。
她不想以後獨守空房，不想事事遷就他，不想壓抑一輩子。
最關鍵的是，他不該招惹她的。
如果他們還像原來那樣，她沒有見過他的好，沒有見過他的溫柔，那她就不會有期待，得過且過這一生就罷了。
然而見過他的另一面，他讓她有了期待，所有的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她沒有辦法在得過且過這一生，沒有辦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於是，盯着秦慕看了好久好久，林語選擇了沉默。
說她鬧也好，說她不懂事也罷，她都不想解釋了。
畢竟，她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林語低下頭的沉默，秦慕低頭看着她，拿她沒轍了。
她要是肯和自己鬧，肯把委屈說出來，他還知道從哪突破，知道怎麼和她溝通交流。
眼下，林語卻是一句話不說。
前些日子，他對待林語的態度，林語這會兒全還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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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盯着林語看了一會兒，見她還是不說話，秦慕這才無奈的說道：“那天不過是個飯局，和周揚不過是說了兩句玩笑話。”
秦慕剛剛說完這話，電梯門就開了。
林語見狀，擡頭看了秦慕一眼，然後邁腿就要離開。
見林語還是不說話，秦慕有點兒惱火了，伸手就把林語拽了回來：“林語。”
這會兒，秦慕總算是體會到，被人不理不睬是什麼滋味了。
被秦慕伸手拉了一把，林語擰着眉心，擡頭看向了他：“秦慕，我不想說什麼了。”
該說的話，那天在旅館他都說了。
而且，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食言，
他冷了她一個月，他也沒有意識到。
那天，是她第一次查崗就碰到這樣的事情，他也沒有意識到。
最重要的是，她對秦慕的信任崩塌了，他以後每個不在家的夜晚，她都會寢食不安，她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說完這話，林語便用力把秦慕的手掙開了。
“林語。”秦慕。
這時，大廳裏過來了幾個同事。
看秦慕臉色不太好的和林語在一起，一時半會兒的，幾人進退兩難了。
林語見狀，趕緊下了電梯，匆匆忙忙就朝大門那邊走去了。
林語迫不及待離開的背影，秦慕兩手揣在褲兜，臉色不忍直視。
這一次，他也算得上給林語低頭了，可林語壓根兒不接招，壓根兒不跟他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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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脾氣。”看着林語消失的背影，秦慕忍不住道。
停車場外面，林語匆匆忙忙回到自己車子上的時候，兩手緊緊握着方向盤，便長長吐了一口氣。
沒想到會碰到秦慕的，更沒有想到秦慕會和自己說那番話，沒想到他會解釋。
可是，他這些話都說得太晚了。
如果他在應酬之前坦白告訴她，他會因爲工作的事情見到周揚，那她不會有意見的，但他並沒有。
心跳加速地在車子裏面坐了好久，直到自己的情緒慢慢恢復平靜，林語這才啓動車輛回家去了。
沒一會兒，她滿是疲憊的回到家裏時，葉明珂趕緊過來詢問：“小語，離職和交接辦得順利嗎？沒有碰到秦慕吧！”
“嗯！”不想和葉明珂說得太多，也不想讓葉明珂擔心自己，林語輕輕地應了她一聲，然後就回自己臥室去了。
哐！不輕不重地關上房門，林語有氣無力地吐了一口氣，然後就趴在牀上一動不動了。
原以爲這些日子自己已經把秦慕徹底的放下了，然而再次的相見，她卻像被扒了一層皮似的，驟然間又被打回原形。
只是，想着他的忽冷忽熱，林語便慶幸自己的立場是堅定的，以後也不必在煎熬了。
一動不動在牀上趴了一會兒，林語就從牀上爬起來，繼續找工作了。
難過一下子就可以了，她不能一直情緒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