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晚猶如小鹿般的眸子,倉皇無措的看着周襟白,長長的睫毛眨動着,霧濛濛的一雙眸子看上去又純又欲。
“要命。”男人低吼着,再也承受不住,揭下了腰間的浴巾。
洗澡之前,明明說的是早點休息;
可洗完澡之後,卻不想要休息了。
這一夜,臥室的燈在接近四點才暗下去。
林星晚感覺自己才閉上眼睛,鬧鐘就響了起來。
她本身是一個比較自律的人,可今天她實在是不想起來。
圍着圍裙做好早餐的周襟白走到臥室,替林星晚將鬧鐘關掉。
“不去上班了,嗯?”他淺吻着林星晚的額頭,看到這個女人白淨的面龐,又愛不釋手的掐了掐。
“不想去,我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
林星晚嘟囔着,那微微發腫的脣泛着淡淡的粉色,就像是兩片含苞欲放的花瓣一般。
“那我給劉夢琴打個電話?”就在周襟白話音剛落,林星晚的手機竟然響了起來。
周襟白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正好,劉夢琴打來電話了。”
男人貼心的將電話接起來,放在林星晚耳邊。
“喂,琴姐?”
林星晚感覺說話嗓子很不舒服,嘴巴也酸得厲害。
只要一想起昨天晚上週襟白這個男人捂着她腦袋的模樣,她就恨得牙癢癢。
她被折磨到想吐好幾次,偏偏男人一點都不心疼她。
哪怕現在,她都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全是這個男人的味道。
怎麼可以讓她做這樣的事情呢?
“星晚,你快來公司,公司……公司出事了,你快來……葉叔,還有冉冉情況很不好,葉叔昏迷,冉冉手斷了……”
劉夢琴聲音顫抖,哪怕隔着電話,林星晚都可以感覺得到她的恐懼與無助。
林星晚感覺心臟被鈍物狠狠的擊打了一下,猛然間睜開眼睛,“琴姐你先彆着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送聰聰去學校之後,就來公司了。可公司的大門被砸壞,我看到了一路的血,我連忙跑進去看,發現冉冉身上全部是血,她神情呆滯的癱坐在地上,葉叔倒在一邊,我叫喚了無數次他都沒反應。”
劉夢琴說到最後,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你先打120,把他們送到醫院,我跟襟白馬上過來。”東西破壞了可以再買,但是人必須安然無恙。
“好。”
“怎麼了?”周襟白看到林星晚滿臉焦急的模樣,開口問道。
“有人跑到公司打了冉冉跟葉叔,我現在已經讓琴姐先送他們去醫院。”林星晚大致的解釋了一番,兩分鐘之後,她便火急火燎的往外面跑去。
出租車裏面,林星晚心急如焚,雙手無意識的絞在一起。
周襟白包裹住了林星晚的手,一片冰涼。
“他們不會有事的,放心。”周襟白安慰着林星晚,她沮喪的垂下幽黑的睫毛,嘴脣微微蒼白,身體在發抖。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狠毒,對小孩子跟老人下手?”林星晚緊繃着身體,精神高度緊張,感覺大腦裏面繃着的那一根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要麼就是葉宗他們的仇人,要麼就是衝着頂峯娛樂來的,而葉宗跟葉冉冉兩個人,剛好在公司當了炮灰。”
周襟白說完緊抿着脣,冷眸裏面滿是陰翳。
竟然敢把心思動到了他女人的身上,看來是活膩了。
“葉叔跟冉冉兩個人一直被欺負,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仇人,最大的可能,揍他們的那一羣人,就是衝着頂峯娛樂來的,是我害了他們,都是我的錯。”
林星晚聲音哽咽,在眼眶裏面打轉的淚水落下,滴在周襟白的手背。
滾燙,像是被硫酸灼燒過一般疼痛。
周襟白將林星晚攬入懷中,骨子裏面透出的寒勁就連司機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司機納悶了,明明車裏的暖氣一直開着啊!
十多分鐘之後,醫院裏面。
林星晚跟周襟白來到搶救室門口,劉夢琴形單影只在門口來回踱步。
她身上白色連衣裙,沾染了血跡,整個人看上去狼狽而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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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姐——”
林星晚快步走到劉夢琴身邊。
“星晚……你終於來了,葉叔的情況不太妙,醫生說是心梗。”劉夢琴慌張到不行,“我父親當年就是心梗去世的,這種病很兇險,搶救成功就可以像個正常人繼續活下去,搶救失敗就得死。”
林星晚一顆心狂跳起來,無數個恐懼的念頭在腦子裏面亂撞,可她還是安慰着劉夢琴,“琴姐,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周襟白看着明明自己都六神無主卻還要安慰別人的林星晚,只覺得這女人傻得讓人心疼。
他給白霄跟陸時宴分別打了個電話,白霄負責調查今早的事,陸時宴負責帶醫師團隊過來。
掛了電話之後,這才走到林星晚的身邊,摟着她的肩膀。
林星晚軟綿綿的靠在周襟白胸口,男人身上的熱氣傳遞到她身上,她感覺冰冷僵硬的身體稍微靈活了一些,“那冉冉呢?冉冉在哪?”
“冉冉手臂骨折,醫生已經爲其處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小姑娘嚇得不輕,從早上到現在,都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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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這個時候搶救室的門打開,醫生從裏面出來。
“醫生,葉叔的情況怎麼樣?”
“都進去這麼長時間了,是不是很嚴重?”
林星晚跟劉夢琴急切的看着神情凝重的醫生,而醫生肯定的點點頭,“病人現在的情況很兇險,必須要馬上進行手術,只是手術過程中損傷大血管,可能會造成胸腔內大出血,引起失血性休克,也可能在手術中發生心臟驟停,危及生命。你們誰是患者家屬,是否要對患者進行手術?”
“一定要手術嗎?”劉夢琴聽着醫生的這些描述,心驚膽戰得厲害。
恍惚間,她想起了自己父親送到手術室裏面的那一幕。
進去了,就再也沒有出來。
明明病發之前的十分鐘,她父親還給她買了早點,囑咐她別忘記吃。
“如果不手術的話,只能回家保守治療。”醫生的臉色看上去有幾分麻木不仁,她雖然很同情患者的家屬,可是每天面對那麼多人死亡,她的心情,並沒有多少波瀾。
而所謂的保守治療,就是回家等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