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晚面不改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有什麼證據，一併呈上便是！”
陸凌松冷聲道：“證據自然會來！還是你堂兄親自送來！”
“到時候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江凝晚心中暗驚，跟江舟野有什麼關係？
看來這次淮南查如夢醉，也是陸凌松早就設計好的。
算起來這應該是秦承乾的計劃。
秦承乾逼宮奪位後，便可藉此理由，將她處斬。
但秦承乾失敗了，所以陸凌松還是延續了這個計劃，搞了這一出。
想明白後，江凝晚就更覺得這個秦北荒有問題了。
距離殺秦北荒過去這麼久了，若他活着，爲何現在才現身？
還是跟陸凌松一起。
因爲陸清珩的死，他們可早就反目了。
過了會，楚王也被召進了宮，而江凝晚被海德鴻單獨帶走。
“這是怕我們串供嗎？御書房那麼多人都看着呢。”江凝晚有些不滿。
海德鴻看四下無人才開口：“將軍別誤會，皇上是相信你們的，但是衆口鑠金，此事要平息，就不能讓人鑽空子拿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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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將軍先去偏殿歇會，喝口茶。”
江凝晚沒再說什麼，跟着進了偏殿坐下，焦灼難安地等待着，不知道御書房內現在正發生着什麼。
秦霜遲必定也被盤問了關於龍袍的事。
過了許久，秦霜遲也來了偏殿，江凝晚快步上前，“怎麼樣？”
秦霜遲搖了搖頭，“沒事。”
“我們可以出宮了，先回去再說吧。”
“好。”
兩人牽着手同行離開，一路回了楚王府。
秦霜遲才將方才御書房內發生的事告訴她，與她的猜測差不多，陸凌松針對秦霜遲就是揪住龍袍不放。
除此之外，順便扯出了雲山邀的私兵，控訴秦霜遲結黨營私，還與宋家大小姐糾纏不清。
“宋家的事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也要拿出來針對你。”江凝晚煩悶地喝了口茶。
“不知道明日江舟野會帶什麼證據回來。”江凝晚有些擔心，這次明顯江舟野也被牽扯其中了。
秦霜遲緩緩開口：“若江舟野帶回來的人死了，那江舟野脫不了干係。”
“若沒死，呈上來的或許就是對我們不利的證據。”
江凝晚思索一二，“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把江舟野牽扯進來，我覺得此事的突破口在秦北荒。”
“不如先盯緊他。”
秦霜遲點點頭，隨後立刻派人去盯住了秦北荒。
秦北荒出宮之後，被陸凌松送回了逸王府。
來到逸王府門前，秦北荒擡頭看了看牌匾，擡步走了進去。
府中之人看到秦北荒都震驚萬分，“王爺回來了？”
府裏一下子就嚷嚷了起來：“王爺回來了！逸王回來了！”
秦漸漸得知消息，踉蹌着跑到了前院，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激動地衝過去抱住了他，“哥，你終於回來了！你爲什麼消失這麼久啊！”
秦北荒拍拍她的肩，笑道：“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撐了這麼久，現在我回來了，都會好起來的！”
秦漸漸紅着眼眶點點頭，“哥，你這段時間都去哪兒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想知道真相。
但是秦北荒卻避開了此事，“我趕路回來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會，有空再跟你細說好嗎？”
秦漸漸點點頭，“那我先去讓人備些吃的。”
說完，秦漸漸便帶着人去後廚了。
那一瞬，秦北荒望了望四周，眼眸中閃過些許茫然之色。
擡步往內院走去。
但正要進院子時，忽然秦漸漸回頭看了一眼，喊道：“哥，你去祠堂做什麼？”
秦北荒的腳猛然一頓，連忙縮了回來，解釋說：“看看爹孃。”
“好。”秦漸漸沒有多想，立刻高興地去了後廚。
秦北荒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
在府裏走來走去，走了好一會，進入一個房間時，看到了房間角落裏放着幾把槍，便安心在這個房間裏睡下了。
之後除了吃飯之外，沒有再出過門，也沒有再見任何人。
深夜，楚王府。
派去盯梢的探子輪值回來，稟報了秦北荒今日一切動向，並無異常。
江凝晚吩咐：“繼續盯着，盯緊些。”
“是！”
秦霜遲緩緩開口：“你覺得這個秦北荒是假的？”
江凝晚點點頭，“秦北荒要害那一刀是我親手刺的，我思來想去，即便他的身體與旁人不同，但也難以在那樣的環境下活下來。”
“即便是我師父在那樣的情況下，也未必能救回秦北荒的命。”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若你是秦北荒，你僥倖活了下來，你想報仇，爲什麼不在先皇還在的時候揭穿我？現在坐在皇位上的是我表哥，他怎麼覺得皇帝會相信他的話？”
“即便他們證據僞造得十分全面，他們的勝算也不超過五成。”
對於這件事，江凝晚倒是並不擔心自己。
秦霜遲微眯起眼眸，幽幽道：“你說的，我也想過。”
“陸凌松和秦北荒若真有這樣的計劃，在新帝登基後，該考慮的也是自己的死活，而不是公然回來與我們作對。”
“除非他們回來做這些，另有目的，有更大的圖謀和利益驅使。”
“能讓他們願意冒這個風險，來做勝算不到五成的事，會是什麼……”
江凝晚搖搖頭，一時半會還沒有什麼頭緒。
秦霜遲也不再想，握住她的手說：“靜觀其變吧。”
“好。”
……
翌日正午。
江舟野帶領龍武衛抵達京都城，帶回來了三個大寒影衛。
他一到京都城，急着去找江凝晚。
但宮裏卻立刻傳召他們入宮。
在進宮的路上，幾人相遇。
江舟野只敢小聲說話：“我是在回來的路上才知道陸凌松和秦北荒的事情，我在淮南根本沒見過他們！”
江凝晚低聲問道：“你查如夢醉查得怎麼樣？”
江舟野壓低聲音：“的確如情報所言，查到了一大批如夢醉，我嘗過一口，勁比之前大多了！費了一番力氣抓到了一批商人，都是大寒的影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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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他們交代，他們跟我們朝中某位官員勾結，才賣了一批如夢醉過來。”
“但不管我怎麼審問，他們都說不知道那官員的身份，便只能先帶回來了。”
“我今日在路上聽聞陸凌松告你的事情，那些影衛勾結的官員，不會是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