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啞口無言。
心想，這話要是被老爺子聽到，老爺子肯定會被氣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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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周瑾年少有生這麼大的氣，司機則是安慰：“可能大小姐確實是身體不舒服。”
周瑾年卻說：“小默給她做的手術，小默說三五年之內不會有問題，小默不會騙人的。”
林默說的話，在周瑾年這裏就是真理，連標點符號都不會錯。
周瑾年對這件事情的反對，司機也不好再發表什麼意見，便說道：“二爺，那現在怎麼辦？老爺那邊已經在託人辦這事了。”
聽着司機的話，周瑾年臉色一沉，拿起桌上的手機說：“老爺子想把她保外就醫，這件事情也不會太容易的。”
緊接着，他又說道：“我先過去看看再說。”
說罷，周瑾年直接讓司機把他送去周家大宅了。
推開厚重的門進了院子，周瑾年一眼就看到老爺子在院子裏逗鳥。
自從被判了之後，老爺子就過上了這種不能出門，被剝奪了政治權利的生活。
葡萄架下，老爺子聽着門口那邊的動靜，擡頭看過去時，看是周瑾年過來，他漫不經心道：“瑾年，你動靜小一點，把我的鳥都給嚇到了。”
老爺子的不以爲然，周瑾年完全不理會，走到他跟前，直奔主題地說道：“爸，你要把那孩子保外就醫，你要讓她出來？”
周瑾年問着他話時，老爺子不禁愣了一下。
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之後，老爺子才看向周瑾年說道：“瑾年，小也她身體不好，而且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樣的苦，我是想讓她先出來休養一下，把身子調養一下。”
“沒吃過這樣的苦？”周瑾年：“她本就不該享那麼多年的福，而且她現在的處境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是她不懂理惜福。”
平日裏，周瑾年說話不會這麼尖銳的，但是想到周也想要林默的命，甚至利用他和他爸，周瑾年就咽不下這口氣。
儘管他查了報告，林默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而且經歷這些事情之後，他打心底不喜歡周也，對她也沒有半點同情，特別是想到她拿溫暖的生死欺騙自己，欺騙她說溫暖可以起死回生。
周瑾年便覺得周也對他從來都沒有過任何尊重，甚至是長輩的尊重都沒有，更別說父樣。
她就是把他當傻子。
每次回想着以前那些事情，回想着周也利用他的病，周瑾年就覺得她的心眼太壞了，毫無道德觀念可言。
周瑾年言語中對周也的不滿，老爺子則是擰着眉心長長吐了一口氣：“瑾年，我畢竟養了那孩子20年。”
每每想到周也一口一個爺爺，老爺子就心軟，而且年紀大了，確實也容易心軟。
周瑾年卻不依，直截了當地說：“爸，你是養了她20年，是對她有感情了，但你想過那孩子對你有感情嗎？她感念你養她20年嗎？”
“她甚至利用你的手去殺人，爸你是怎麼想的，居然還想保外就醫。”
此時此刻，周瑾年完全不理解老爺子，更無法接受他想把周也保出來。
總而言之，他不會同意這件事情的，也不會讓老爺子得逞得。
今天過來找他，今天跟他談這事情，是因爲他是自己的父親，自己尊重他，而不是跟那個孩子一樣。
周瑾年一針見血地質問，老爺子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盯着周瑾年看了好一會兒，老爺子這才開口說道：“瑾年，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況且那孩子是我從小把她慣得太厲害了，她利用你我，是因爲確實沒有出路了。”
“至於她針對小默，那是因爲太喜歡聞風，就跟你當年喜歡溫暖一樣。”
“所以才一時鬼迷心竅，我相信她現在已經反省過來了，肯定想明白了，以後也不會再做過分的事情，而且她也沒有那個能力了。”
老爺子的理解，周瑾年被他氣得臉色煞白：“別拿她和我跟溫暖比，她不配。”
老爺子把周也和宋溫暖一併提起的時候，周瑾年感覺自己和宋溫暖的感情被澱污了。
不等老爺子開口說話，周瑾年又說道：“還有爸，我希望你能明白一個道理，人都要爲自己做過的錯事而負責任，而不是投機取巧走關係，鑽漏洞。”
“如果你這樣做的話，那法律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不管那孩子現在過得好不好，她都是在爲她自己之前的行爲承擔責任，爸，我希望你別干涉這件事情了，別再把那只白眼狼領回家。”
“不然她下次咬你的時候，你可能連這條老命都保不住了。”
“而且我今天把話給您放這裏，如果你非要這樣的話，那就別怪我干預了。”
活了五十年，周瑾年是第一次用這種態度和老爺子說話，更是第一次說這麼狠的話，第一次用白眼狼形容人。
只不過，在他的眼裏，周也確確實實就是白眼狼。
說完這些話，周瑾年沒等老爺子迴應，他冷着一張臉轉身就往院子門口那邊走去了。
不可能的，反正他是不可能讓那個孩子出來，不可能讓那個孩子繼續禍害人，不可能讓老爺子再和那孩子見到面。
從第一次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他就覺得那孩子不是純樸之人，看眼睛就覺得她心思多。
好不容易和周家沒了關係，他不會再重蹈覆轍的。
葡萄架下面，老爺子看着周瑾年氣沖沖離開的背影，臉色不禁也深沉了。
周瑾年說的那些話，他心裏怎麼可能不清楚，只是想起那丫頭小時候的溫順和聽話，想起她平時總哄着自己，想起她一口一個爺爺，老爺子還是心軟了。
畢竟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拿周也當親孫女。
所以，他對周也的感情，和周瑾年對周也的感情完全不一樣。
哎！百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老爺子陷入兩難了。
人啊！活到他這把年紀，最怕的就是清醒着糊塗，明明知道不可爲之，偏偏還想爲之。
看周瑾年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老爺子自言自語的嘀咕：“小也，你糊塗，爺爺也跟着糊塗啊！”
關鍵此時此刻，周瑾年的孩子也沒找到，沒有任何線索，所以老爺子只能把對孫女的這份情感，繼續寄託在周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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