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衆辱罵她讓她難堪,她也沒必要給秦北荒留什麼顏面。
“一而再再而三,江凝晚,我從不打女人,你不要逼我!”秦北荒惱怒地抓住了她的胳膊,額頭青筋暴起,分外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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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晚受傷的手臂再次傳來劇痛,她眉頭緊鎖,卻難以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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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
秦北荒卻怎麼都不肯鬆手,厲聲道:“把藥給我!”
就在這時,一記石子飛來,擊中秦北荒的手臂,疼得他鬆開了手,後退兩步。
輪椅緩緩而來,傳來冰冷的聲音:“秦將軍好大的官威。”
江凝晚轉過頭,便見面容蒼白的楚王披着大氅而來。
“皇叔!你評評理,這藥明明早該發到我們家了!”秦北荒語氣慍怒。
秦霜遲反問道:“憑什麼?就憑江凝晚在太醫院研製藥方嗎?”
此話一出,秦北荒臉色一僵。
理直氣壯道:“難道不應該嗎?江凝晚研製出藥方有功,怎麼都該第一時間把藥送到我們家。”
聽見這話,江凝晚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無恥。”
“我的功勞與你何干?憑什麼先給你們藥?”
秦北荒怒道:“就憑你是我們家的媳婦!”
這藥方早該送到他們家了,非但沒有第一時間送來,反倒一拖再拖,如今還要等三日。
這般無恥的態度,江凝晚無言以對。
秦霜遲幽幽開口:“本王記得,你們秦家可是收到過香囊的,按理說不會染病。”
一提起香囊,秦北荒就有些心虛。
那幾個香囊全被扔了燒了,就連扔到池塘裏的那個也沒找回來。
但眼下承認,無疑是理虧。
清珩還等着救命藥呢。
“江凝晚是什麼大羅金仙嗎?她給的香囊就一定有用?”秦北荒語氣輕蔑。
秦霜遲不禁輕笑,“你方才說她研製出藥方有功,這會又不承認她的醫術了,那何必要來討藥方呢。”
秦北荒頓時語塞。
坐在風口,秦霜遲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
“太醫院的人都很忙,藥材都是有定量和發放順序的,秦將軍還是回去等待吧。”
“若今日給你開了這個口子,所有急需用藥的人都會來太醫院鬧,到時候只怕不得安寧。”
楚王發話了,太醫院其餘人也都跟着相勸。
最後秦北荒只能咬牙離開。
回到家中,只能繼續用之前的藥給陸清珩服用。
這湯藥,陸清珩喝了不知道多少碗了,只嚐了一口,她便失望地放下。
“太醫院不是已經研製出藥方了嗎?今日還是沒有新的藥?”
看着陸清珩那憔悴的面容,秦北荒心疼不已,只得安慰道:“太醫院說藥材不足,還得過兩日才發放到我們家。”
“清珩,你再撐一撐,先把藥喝了。”秦北荒端起藥碗想餵給她。
陸清珩卻別過臉去,語氣失望:“是江凝晚故意爲難,不給我們藥吧。”
“她這是記恨我,想要我死。”
聞言,秦北荒默默握緊了拳,感到羞愧,是他沒用,沒能把藥拿回來。
沉默片刻,陸清珩又轉頭看向他,聲音虛弱勸道:“反正我現在已經被削職,也幫不上你什麼,不如你休了我,如了江凝晚的意,或許她就會把藥給你了。”
“你和母親,還有漸漸,起碼有藥可吃。”
此話一出,秦北荒臉色大變。
立即怒道:“絕不可以!”
“若這是江凝晚的毒計,我就更不能如了她的意!”
“清珩,她這般害你,是我沒能保護得了你。”
“要休也是休她!”
“我已經決定了,等疫病過去,我要改族譜,正妻之位,只寫你一人名字。”
“江凝晚貶爲妾,今後她再不能與你平起平坐。”
聞言,陸清珩微微一怔,心裏稍稍安定了些。
秦北荒又放下藥碗,握住她的手,“清珩,你能立下一次戰功,就能立下第二次,聖上勢必要繼續南下收復蒼隴,你我可繼續並肩作戰!立下不世之功!”
秦北荒的鼓勵,讓陸清珩重燃恨意。
若是沒有江凝晚從中作梗,下一次立下戰功,她一路晉升,將會是大寧國舉世無雙的女將。
她一身武藝與本領,上了戰場就不愁功勞。
江凝晚一個深閨婦人,拿什麼跟她比?—
雖然太醫院內藥材不足,但回春堂囤了足夠的藥材,早就在街邊發放治疫湯藥。
排隊喝藥。
許多大戶人家着急用藥的,也會親自去回春堂門口喝一碗。
秦北荒也早就得到了消息,但實在是拉不下臉去回春堂。
就這樣生生多熬了幾日,終於等到了太醫院發放的藥。
半個月的時間,京都城內疫病平息,沒有再傳染蔓延的跡象。
而藥方也早已傳往各個染病地區,不到一個月便徹底控制住。
這一張藥方,挽救了數萬人的性命。
皇上龍顏大悅,要獎賞張雲嵩和江凝晚,而張雲嵩趁機交出了柳聞嶽以權謀私的證據。
柳聞嶽被革職逐出太醫院。
按照資歷與功勞,徐太醫提拔爲太醫院之首。
張雲嵩也晉升得了獎賞。
而江凝晚忐忑地來到了御書房,要屬於她的獎賞。
“你姨母這幾日天天在朕面前誇你,你此番立下大功,朕可不能虧待了你,你想要什麼獎賞,朕都答應!”
江凝晚聽着皇上如此開心的笑聲,心中卻格外緊張。
她緩緩取出了一個錦盒打開。
露出了裏面的金鶴玉佩。
“皇上可還記得此物?”
皇上的笑聲戛然而止,看到玉佩的那一刻,眼神沉靜,“朕當然記得,這是太上皇以前隨身佩戴的玉佩,朕小時候最喜歡牽着這枚玉佩。”
“後來你娘隨軍殺敵,太上皇將此物賞給了你娘,應允你娘一個條件。”
提起凌瑤琴,皇上眼底掠過一抹惋惜之色。
可惜了那樣英武颯爽、錚錚傲骨的女子,嫁給了江秉德。
連爲父伸冤,都無人相助無人依靠。
卻也是那樣的錚錚傲骨,毅然隨父流放,頭也沒回。
他心知凌瑤琴是無辜的,也並不想牽連她,但怎麼也攔不住。
思及此,他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難過。
“你立下大功,朕本就要賞你,如今你拿出此物,是有不得不拿出來的理由。”
“說吧,你想要什麼?”
凌瑤琴跟着去流放時,也沒拿出金鶴玉佩求他,本以爲再也不會見到此物了,沒想到江凝晚會拿出來。
那就說明,江凝晚所求之事,僅憑治疫之功求不到。
下一刻,江凝晚擲地有聲道——
“臣女斗膽,想求一道休夫聖旨,臣女要休了秦北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