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晚無奈,低頭看了來福一眼,“還不都是這傢伙貪吃,宋姑娘提前走了,只剩下一匹馬,不同騎一匹馬還能怎麼辦?”
梨春思索着,覺着奇怪。
“小姐,宋家小姐不會是故意的吧?故意想讓你們獨處,增進感情?”
江凝晚愣了一下,“應該不會吧,我把話說的很明白了。”
明確拒絕了兩次,宋家人不至於這麼不識趣。
第二天她去回春堂,讓洪大夫開了一副藥,而後讓人送去文靖侯府,親手交到宋鳴玉的手中。
宋家人拿到藥,立刻便讓宋皎雲服下。
不久後,腹痛不止。
特地請來張太醫診治,張太醫神情凝重道:“宋大小姐這是服用了凝金方?這是爲何啊?”
宋夫人哭得跟淚人似的,“下人煎藥的時候,不小心弄錯了。”
“張太醫,可還有救啊?”
張太醫面色凝重搖搖頭,“這藥方服下,便已經傷了身,我開兩副藥調養調養,但宋大小姐今後恐怕……不好再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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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宋夫人受不了打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很快,宋家女吃錯藥,服用了凝金方的消息傳開了。
秦承乾得知消息,也趕到文靖侯府探望。
看到病榻上的宋皎雲,秦承乾惋惜道:“宋姑娘年紀輕輕竟然誤服此藥,斷了子嗣,毀了一生,可真是令人惋惜啊。”
全家人都神情悲痛地演戲,等着秦承乾主動提出取消婚事。
但沒想到的是秦承乾竟說:“不過遇上我,也算是宋姑娘的福氣,我無需宋姑娘來開枝散葉,即便不能生育,我也照樣給宋姑娘正妃之位!”
換做誰家姑娘,這都是天大的福氣了。
在場之人聞言,卻是臉色一變。
文靖侯連忙開口:“殿下,小女誤服此藥,斷送一生,實在是配不上大皇子妃的位置,若真當了大皇子妃,將來也難免遭人非議,我們宋家也不敢耽誤了殿下。”
文靖侯夫人哭着說:“都是我的報應,是我非要給那小妾喝凝金方,卻被弄錯給了雲兒。”
“是我的報應,若是雲兒嫁給殿下,說不定還會給殿下帶來災難,我們怎敢害了殿下!”
聽見這番話,秦承乾卻不以爲意地笑笑說:“沒關係,我不介意。”
“我也不會嫌棄宋姑娘的,你們多慮了。”
幾人相視一眼,面面相覷,服用了凝金方,竟然都不能勸退大皇子……
這可怎麼辦。
躺在牀上的宋皎雲早就聽出了不對勁。
撐着身體坐起,說:“爹,娘,我想單獨跟殿下說說話。”
聞言,文靖侯猶豫了一下,兩人先離開了房間。
拉上房門,兩人卻不敢走,站在門口聽着裏頭的動靜。
這時,牀上的宋皎雲撐着身體從牀上起來,“殿下想娶我,是想報復宋家吧。”
秦承乾脣角微揚,意味深長地看着宋皎雲,緩緩在桌邊坐下,指尖捏起茶杯慢悠悠把玩着,眉眼帶着輕挑的笑。
“宋大小姐冰雪聰明,蘭心蕙質,我早有耳聞,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凝金方這主意,是江凝晚出的吧?早就用過的手段,還用第二次就沒意思了。”
宋皎雲緩緩開口:“這跟江將軍沒關係。”
“我喝凝金方,只是想告訴殿下,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殿下的。”
秦承乾絲毫不當一回事,挑釁笑道:“我管你喝得是毒藥還是凝金方,就算你變成了一具屍體,那也得冠我的姓,葬我家的墳。”
“你弟弟敢與我作對,那你家就早該做好這個準備,越想跟我撇清關係,那我越不會讓你們如意。”
宋皎雲氣憤地攥緊了手心。
秦承乾得意一笑,“給你們七日時間,七日內來找我商議婚期,我便可放過你弟弟。”
“但若是拖到父皇下旨,就晚了。”
“你若敢自盡,我就敢把你扒光了掛到城樓上,你的家人也要被治罪,就讓他們日日鞭刑你的屍體。”
秦承乾輕飄飄的語氣,卻如惡鬼般,讓人背脊發涼,頭皮發麻。
宋皎雲咬着牙,“殿下,你比傳言中還要令人噁心。”
秦承乾眼底泛過一抹寒意,“這就噁心嗎?若不乖乖聽話,還有更噁心的。”
說罷,他慢悠悠起身,“記住了,七日內來找我。”
話落,他打開房門便離開了。
門外的兩人趕緊閃身到了院子裏,與大皇子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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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承乾只是玩味一笑,擡步離去。
文靖侯回到房中,面色慍怒,一拳落在桌上,“這大皇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先皇后不在,蕭家也不再得勢,他怎麼比以前還要張狂!”
宋皎雲眼神黯然,“他就是報復我們,不想讓我們好過。”
文靖侯語氣沉重,帶着怒意,“那我更不能讓你嫁過去了!”
“與他沾上關係,才是會害了我們家。”
秦承乾這種人不講情義,不留顏面,爲他做事,隨時會被當做棄子,敗了第一個死,就如同范家。
范家爲秦承乾做事,得了什麼好處。
連着死了兩個女兒。
如今剩下個範復行在禁軍,也只能當秦承乾的鷹犬,武考都排不上名號。
原本範時嫺研製出如夢醉的解藥是立了大功,若加以利用,可保范家一世榮華,可他們卻走錯了路,跟秦承乾扯上了關係。
他斷不能跟范家一樣犯糊塗。
“夫人,你去賣掉些田地和鋪面,換成銀票,湊齊三萬兩,再備一份豐厚的禮。”
“改日我親自去楚王府!”
聞言,文靖侯夫人一驚,這是要親備上嫁妝親自登門求娶?
雖然這不合禮數,但眼下也別無他法了。
大皇子只給了七日時間,七日之後若是皇上賜婚,那就徹底沒機會了。
……
翌日。
楚王府門前,又停着一輛雲山邀的馬車。
江凝晚詫異,對方徑直上前遞上請帖,“江將軍,掌櫃請您到雲山邀一坐。”
她接過請帖看了一眼,輕笑一聲,“請我喝茶還送請帖,你們雲山邀還真是客氣。”
馬車都已經在門口等她了,還送請帖不是多此一舉嗎。
正要上馬車時,來福忽然從大門裏竄了出來,搖着尾巴要跟她一起。
“不行!今天不能帶你!回去!”江凝晚呵斥了兩句,來福的尾巴失望垂下。
江凝晚怎麼敢帶它去雲山邀,裏面地形又大又複雜,若是跑丟了,都不一定找得到。
坐上馬車,江凝晚獨自前往了雲山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