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天邊出現了一抹淡淡的曙光,爲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一絲溫暖。
青竹苑中,宋晚銀正在吃着銀耳酒釀圓子,入口軟糯香甜,非常暖身養顏,忍不住稱讚道:
“甜橙,你現在這手藝真是愈發精湛了。
我感覺最近都被你給喂得白白胖胖的。
不行不行,等我吃完這碗銀耳酒釀圓子,說什麼都要減肥了。”
甜橙被誇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
“姑娘,你這身子骨向來虛弱,理應多補一補。
奴婢反正閒來無事,便絞盡腦汁的,想法設法的爲姑娘多做些吃食。
每次看到姑娘吃的這般香甜,奴婢打心眼底的高興。”
宋晚銀眉眼彎彎的捏起絹帕,擦拭着嘴角道:
“你這張小嘴,每天都跟抹了蜜一樣甜。”
主僕倆說說笑笑着,苑中充滿了歡聲笑語,就連門前的那棵臘梅樹也搖晃着枝丫,抖落滿地雪瓣,紛紛揚揚的就像是鵝毛一樣輕盈飛舞。
宋晚銀彷彿回到了太尉府做嫡女的那段快樂時光,每天都無憂無慮的,跟着甜橙嬉笑玩耍。
有父母的寵愛,兄長的呵護,簡直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只可惜,這種溫馨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了。
無疑是成爲宋晚銀心中,一道揮之不去的傷疤。
衛嬤嬤這時推門而入,眉頭都擰成了八字,稟報道:
“姑娘,這侯爵府還真是片刻都消停不了。
前幾日剛鬧出禾姐兒的醜聞,今日又鬧出燁哥兒的亂子。
眼下,大門前賴了好幾個人不肯走,死活非要讓燁哥兒還債。
奴婢方才過去打聽了下,好像是燁哥兒欠了青樓和賭坊,以及其他店裏的銀子。
都已經欠了個把月了,遲遲不見燁哥兒還。
這不,債主們之間就跟約好了一樣,一大清早便前來堵門要債。
侯爵府在姑娘的操持下,名聲在外,也算是個有體面的高門顯貴。
這接二連三的醜事,估計會給顧家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
甜橙不以爲然的嗤笑一聲:
“反正侯爵府已經淪爲整個上京城的笑話了,也不妨再多丟臉一次。”
宋晚銀津津有味的吃着銀耳酒釀圓子,靜靜的聽着,早就習以爲常了。
“太夫人那邊怎麼說?”
這種欠債還錢的事,在正常不過了,以太夫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既然上次顧卿宸明擺着說了,不肯將家產抵押給她,以後像這種掏銀子的事,她自然也不會插手過問。
衛嬤嬤提及這件事,就非常的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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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出了這種丟人現眼之事,太夫人第一時間便是打姑娘的主意。
顧家一個個全都是寄生蟲,恨不得吸乾姑娘的血。
姑娘不必理會,反正也跟咱們沒關係。”
宋晚銀放下碗,捏着絹帕擦拭嘴角道:
“雖說是沒關係,但也抵不住他們蠻橫無理,撒潑耍賴。
無妨,應對這些糟心事,我早就輕車熟路了。”
話音剛落,便聽見苑外傳來了顧卿燁火急火燎的喊聲:
“大嫂,大嫂救命啊!救救我啊!”
衛嬤嬤氣惱的跺了下腳:
“還真是怕什麼,偏要來什麼。
奴婢這就出去回絕了他,不會打擾到姑娘清淨的。”
顧卿燁連滾帶爬的來到苑中,橫衝直撞的便往寢屋闖,正巧和剛出門的衛嬤嬤撞了個滿懷,踉蹌着後退幾步,險些摔倒。
“哎呦喂,誰呀,不長眼,想要撞死我啊?”
衛嬤嬤面不改色的冷哼一聲:
“燁哥兒怕是來錯地方了吧?
這裏可是我家姑娘的苑中。
你作爲小叔子,不請自來,擅闖入內,不太符合規矩。
還望燁哥兒自重。”
顧卿燁氣急敗壞的說:
“規矩你個頭!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講大道理?
你趕緊滾開,我有急事找我大嫂。
要是壞了我的大事,我絕不會輕饒你!”
衛嬤嬤無動於衷,依舊擋在門前,不卑不亢道:
“燁哥兒怕是吃醉了,怎麼還說起胡話來了?
我家姑娘在休養期間,閉門謝客,還請你回吧。”
顧卿燁見她像堵牆似的擋在面前,不耐煩的上前想要將她給推開:
“滾開,別逼我抽你!”
就在他即將對衛嬤嬤動手之際,房門突然打開了,甜橙冷着臉說:
“燁哥兒,有事請移步聽雪軒,我家姑娘收拾下便過去。”
顧卿燁眼前一亮,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連聲點頭道:
“好好好,我這就去候着。”
臨走前,還不忘狠狠的瞪了眼,又老又固執的衛嬤嬤。
宋晚銀對鏡梳妝完畢,心中已有定數,帶着甜橙前往聽雪軒。
剛進門,便瞧見顧卿燁撲通一聲跪在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大嫂,求求你施捨我點銀子吧。
我現在走投無路了,要債的都跑來府上堵門了。
這要是被我大哥知道了,他一定會活活打死我的。
上次二姐出事的時候,大哥的態度就是見死不救。
我還年輕,不想這麼早就英年早逝。
以前我只要闖下大禍,都是你在爲我善後。
雖然我大哥對不起你,但是好歹也是親戚一場。
你就幫我這一回,我給你磕頭了。”
宋晚銀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任由他在面前磕頭磕得“咚咚”響,輕笑一聲:
“你們顧家還真是層出不窮的,想從我這裏榨取些銀兩。
我早就說明了,顧家一日不把家產抵押給我,我便不再過問顧家任何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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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燁的額頭都磕紅了,徹底沒了往日囂張至極的氣焰,卑微的懇求道:
“大嫂,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就不信你對我大哥沒有任何感情了。
大哥是大哥,可我是我,我要是今日不把債務還清了。
我不僅會被大哥打死,還會被債主拉到大街上游行。
到時候,我一定會死的很慘的。”
宋晚銀冷冷的說: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是死是活,那是你的事,我也幫不了你什麼。
我今日既然肯出來見你一面,也算是仁至義盡,你請回吧。”
顧卿燁見她轉身欲走,立馬跪行至門口,張開雙臂攔下她的去路,苦苦哀求道:
“大嫂,我承認以前不該那樣對你,我就是個混蛋,豬狗不如的畜生。
只要你肯救我,無論你提出任何條件,我都會滿足你。”
宋晚銀立即頓足,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嘴角微揚道:
“那我要你的全部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