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前院,沈稚也終於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趙成。
他倒是跟沈稚想象中的差別不大。
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生的清雋秀氣,器宇軒昂,五官輪廓也算是英俊。
他朝沈稚行了禮,一開口,是彬彬有禮。
沈稚笑着打了招呼,然後就朝江羨眨眨眼。
江羨立刻懂得她什麼意思。
“趙兄,你且先坐片刻,我去去就來。”他道。
“侯爺請便。”趙成連忙道。
江羨這才隨着沈稚一道出了書房的門。
獨留了江瑤與趙成在屋內。
當然,書房門窗大開,門口也有丫鬟候着,江羨與沈稚只在院子裏,離得並不遠。
今夜月明星稀,月光落在樹上,斑駁樹影落在兩人身上,襯的一身銀白。
“餘老太太說的沒錯,這趙成,的確是比那薛舉子生的好看些。”沈稚壓低了嗓音,笑着對江羨道。
江羨原是擡頭望着月亮,聽見這話,便低頭看她。
只見她皎潔的臉蛋上噙着絲絲淺笑,眸子璨若星河。
“怎麼,你也喜歡好看的?”他笑着問。
“誰不喜歡呢。”沈稚輕聲道。
“若我生的難看,你當初,還願意嫁給我嗎?”江羨就問。
沈稚佯裝想了想,然後煞有其事道:“那可能就不會了。”
江羨一把握住她的手,稍微用了些許力,便將她拉入懷中。
沈稚心中一急,想要掙扎,偏他力氣大,怎麼樣掙不開。
身後不遠就是丫鬟,那書房裏的兩人,只要回個頭就能看見他們倆。
若叫他們看見了,沈稚的臉還往哪擱。
“快鬆手!”她急的連忙道,“一會兒叫他們看見了笑話!”
江羨本意是想逗逗她,可見她當真急了,也不敢再繼續,忙鬆開了手。
“我跟你鬧着玩的。”他柔聲道,“你別生氣。”
“也不看看場合!”沈稚瞪他一眼,整理着衣裙。
“是是是,我錯了。”江羨軟聲道,“咱們接着賞月。”
他偷偷牽了沈稚的手。
寬大的袖子蓋住了兩人的手。
沈稚好歹這下是沒再掙扎了。
而屋內,江瑤與趙成面對面坐着。
趙成看着比她還要緊張一些,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上,時不時的擡眸看她一眼。
屋內燭火通明,猶如晴天白日。
江瑤的面容瞧着比他第一次見時還要驚豔幾分。
這讓趙成突然覺得,自己是有些配不上她的。
再加上那青樓女子的事……
趙成在心裏輕嘆了一口氣,啓脣正要說話:
“我……”
“你……”
兩人卻正好同時開口。
他們都有些錯愕地看着對方,最後還是江瑤先抿着脣笑了起來。
她一笑,屋內尷尬地氣氛好似就散了一些。
“你先說吧。”趙成耳根發燙,卻故作鎮定的開口道。
“我是想問,青樓女子那件事,你處理的如何了?”江瑤輕聲問道。
提起這事,趙成便有一絲愧疚,他道:“那日我喝醉了酒,不知怎麼就被架着去了青樓。但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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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有沒有做那事,難道還不清楚嗎?
況且他當時醉的連路都走不動了,尚且需要人扶着,哪裏有精力做那事。
“我相信你。”江瑤微微一笑。
趙成愣了愣:“你真的相信?”
“真的相信。”江瑤點點頭,“若你是這種人,也不必爲你的亡妻守三年。”
況且,三年都熬過來了,何必要在最後關頭毀自己的名聲呢?
趙成心中微微一暖,算是鬆了一口氣。
“你剛才,想說什麼?”江瑤問他。
趙成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他嚥了口口水,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足了勇氣開口:“我是想問,你還願不願意嫁給我?”
江瑤也沒料到,他想說的是這話。
她愣怔着。
趙成看她這表情,以爲她是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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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着失落,還佯裝沒關係一樣的,笑着道:“你不願意也無礙,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
“我願意。”江瑤卻突然開口。
趙成微怔,隨後是欣喜若狂:“真的?”
“真的。”江瑤心跳有些加速,“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我怎麼會嫌棄你呢!”趙成太過激動,以至於聲音都變大許多了。
外面賞月的兩人都不由自主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沈稚隔着不遠,看見趙成激動地都快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她有些擔憂:“不會吵起來吧?”
“你瞧那樣子,像是要吵嗎?”江羨笑笑,“讓他們聊,咱們看咱們的。”
“一個月亮有什麼好看的。”沈稚沒好氣道,“從小到大看了十幾年,你還沒看夠啊?”
“沒看夠,你再陪我看一會兒。”他笑道。
沈稚又被他纏着賞了一會兒的月。
等到趙成跟江瑤說完話出來,已是小半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趙成與江羨還要再談一會兒,沈稚與江瑤則是回後院。
回去的路上,她的步伐都明顯比來時輕快了許多。
“怎麼樣?你們聊的如何?”沈稚笑着問她。
“就……還行吧。”江瑤說話語氣裏都充斥着甜蜜蜜。
“看來,咱們家很快又要辦喜事了。”沈稚哈哈笑起來。
江瑤的臉就更紅了。
但是今日跟趙成這麼一聊,她才覺得,嫁給他,或許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至少,他是有擔當的。
至於那青樓女子,他是如何處置的,江瑤並沒有問。
這些事,原也不該由她問。
回到後院,兩人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老夫人那裏。
當老夫人得知這件事穩了的時候,便笑着同二夫人張羅要給江瑤準備嫁妝了。
不過她的嫁妝裏,也不需要添什麼東西,當初給她的備的嫁妝本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這也算是了了大家一件心頭大事。
十月,京城氣溫驟降。
棣哥兒整日起早去楊臻那裏,即便有婆子丫鬟好好伺候着,他還是病倒了。
這日一大早,樊於氏進屋裏去叫棣哥兒起牀時,卻察覺到他身上溫度有些過高,再一模額頭,才發現他發熱了。
這可把樊於氏嚇得不輕,急忙讓丫鬟去請大夫,同時也差人去同沈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