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忍受的只是，他竟然被一個男人親犯了，一親犯就是十幾年。
他曾反抗過，可晉帝根本就不聽他的意願。
這才是他恨他的理由！
“辰兒……”
顧滿看着眼前的少年，終於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了一抹愧疚。
只是這個歉疚的眼神在顧辰看來只是想嗤笑，因爲他不相信，他絕對不會相信的。
“當年父皇也是逼不得已才會這樣對你的，辰兒。”
當年若是不送去五皇子當質子的啊，那時候的大晉姬瑤來攻打元啓國了。
那時候的元啓國根本就經受不住大戰，必然會弄的名不聊生。
也許沒有這個質子，元啓國或許早就不存在了，哪裏還有他們這些皇子存活的機會。
他的黎民百姓，也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所以……
顧滿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有錯，身爲皇族子弟，本就該做好了隨時都爲天下做犧牲的準備，從而來顧全大局。
顧辰越發的朝着顧滿接近，他俊美的臉上揚着無盡的諷刺之意。
“你所謂的逼不得已，你所謂的顧全大局，都是因爲犧牲的不是你，而是你每一個兒子是把，那你怎麼不去犧牲一下你這個帝王呢？你自己怎麼不去當質子呢？如果當父皇你還是皇子之時，是你被送去當質子，請問你真的願意嗎？你真的還能這麼輕鬆的說出要爲天下考慮嗎？”
顧滿身形一震，一時間說不出來，輕輕抿起了脣角。
如若真的讓他去當質子的話，他好像真的答應不來。
不對。
不是好像，是一定！
這世上根本沒有這般大義之人，根本沒人願意犧牲自我，哪怕是他本人。
他身份尊貴，明明就有着大好前途，身份如此高貴，這麼好好的榮華富貴不去享受，跑去當質子，他怎麼可能甘心。
若是他當年當了質子，何來如今的富貴可言。
而且在他國，質子是生活的很苦的，他可受不了這麼苦。
但是這話，顧滿不敢說出來。
他的臉上帶着虛僞的悲痛之色，稍微向後退了兩步，苦笑了兩聲。
“當年確實是朕錯了，朕和你道歉，但是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作爲你父皇也已經低頭向你認錯，你也就必要揪着這件事不放了，而且你現在已經在大晉弒君奪位，成爲了大晉的新君主，不敢曾經有多少仇怨，到了現在，也該一筆勾銷了。”
換個方向去想，要不是他把顧辰送去當質子，顧辰也不可能擁有如今的地位和身份，說到底，顧辰還要感謝他一番呢。
但是他是不會說這種話的，因爲他們畢竟是父子，何來什麼感謝不感謝地，他只要顧辰過的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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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辰緊緊的凝視着這個冷漠自私的父親，緊緊的握住了拳頭，這些年人所受的委屈和悲憤，在這一刻，全部都爆發了出來。
“那我寧可不要這地位，只願換來從未去大晉國當過質子，我只要這些年的自由，和這些我的清白和乾淨！”
十幾年來！
人生到底能有多少個十幾年！
這十幾年來，他每每都是從噩夢之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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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晉帝從未虐待過他，也從不會讓別人來欺辱他，可他不喜歡男人，從始至終，也只是想當個正常的男人罷了。
對於一個正常的男性來說，親犯就是噩夢一樣的存在，是他這輩子都許刷不乾淨的屈辱。
這個痛恨將伴隨着他終身，此生都不可能會忘記半點。
也是他這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你知不知道我這五年來到底是怎麼過的，知不知道我承受了多少痛苦，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憑什麼輕描淡寫的說這種自私的話！”
顧辰心疼的面容扭曲，雙眸赤紅，神情都變得瘋狂。
整個殿堂之中都是他聲聲質問，句句刺耳，在無一絲其他的聲音。
“我的人生都被你毀了，都是因爲你，我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沒有任何的光亮……”
顧辰捏緊了拳頭，指甲掐入肉裏，血肉模糊。
他在殺了那人之後，是準備自殺的，即便他不用死，他也根本就找不到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非常的骯髒，活着與他而言，只剩下了痛苦。
何況，他也知道，賓王早就對他恨之入骨了。
這些年完全因爲那個男人對他的保護，他才會一直活的很好，才會一直安然無恙，但是那個男人一死，他一旦落入了賓王的手裏，只會承受更大的屈辱，必定是生不如死的那種。
是以，對於他來說，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脫。
可是最後，當他絕望之時……
突然之間，在他的心臟最深處，出現了一道亮光，深深地將他照亮，讓他再次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那道光成了他的救贖，給了他新的人生。
只是他失去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
這一次，他之所以會回來元啓國算賬，他更是要告訴所有人，在這元啓，誰也別想欺負他的人。
殿堂內。
自從顧辰開口之後，所有人都不敢繼續說話。
這可是大晉的新帝王啊，誰敢多言。
就連歌舞都停了下去，那些侍人全部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所有人都望着那一掌俊美，且高高在上的少年，誰都不敢在多說一句話。
蘇憐心站在一旁，終於也反應了過來。
她心底充滿了憤怒，拳頭更是越握越緊。
爲什麼，爲什麼大晉國的帝王居然變成了顧辰？
她好不容易想趁着陳笑的機會，將蘇月溪那個踐人給扳倒，可偏偏那賓王居然被人殺了。
而且還是蘇月溪搞的鬼。
又是蘇月溪，怎麼哪裏都有蘇月溪。
蘇月溪到底哪裏來的實力，居然能夠動那賓王。
那賓王雖說沒有珩王實力強盛，但在那大晉國也是戰神一般的存在，除了顧珩之外，他在四國之中名氣也是非常高的。
所以她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到底發生了何事。
好恨，她真的好恨好恨啊！
蘇憐心的指尖都嵌入了肉裏，掌心的肉被掐破，鮮血往下流，明明疼的很，她卻一絲一毫都沒有察覺，只是用那一雙憤恨的目光盯着蘇月溪，死死地盯着，恨不能將蘇月溪給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