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着龍袍,襯的身形優越,他尊貴的從轎攆上走了下來,他青澀冰冷的容顏佈滿了寒氣,他清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眼底閃爍着厭惡。
是的,沒錯,就是厭惡,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可沒有忘記,自從被父皇送出去後,這麼多年來,他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拜眼前的人所賜。
“好久不見了呢。”少年緩緩的看向了眼前的帝王,只是那笑意根本不達眼底,眸光之中權勢森冷,就像是在看着仇人一樣。
“看來你還記得我這個兒子呢,父皇。”
本來很多人看見少年還在懷疑他的身份,很多人只是覺得眼熟,如今這麼一聲稱呼出來,就像是一道驚雷一般,狠狠地砸落在了衆人的腦海裏。
轟的一聲!
人羣一下子炸響。
顧文也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俊美的少年,眸光之中全是震驚之色,“五皇帝?”
不是!
等等……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一直不相信蘇月溪說的話,蘇月溪明明就說過,那賓王已經被弄死了。
所以,蘇月溪其實早就知道大晉國已經換了帝王了?
猶如天雷滾滾一般,讓發光字一下子僵硬住了,他僵硬的扭頭看了蘇月溪一眼。
他的雙脣狠狠地顫抖了下,“珩王妃,原來你之前所說的都是真的。”
蘇月溪無所謂的挑了挑脣,然後朝着大皇子點了下頭,等於是回答了他的話了。
大皇子的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居然是真的!
五皇弟在大晉國篡位了,將大晉國前任帝王踹下了臺,他自己上位了。
而珩王妃是這裏唯一的知情者,其他人卻是全部被埋在鼓裏。
“你是哪位?”
陳笑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人,立馬就愣住了,整個人都蒙了。
她很快的回過神來,眼底帶着瘋狂之色。
“你到底是誰,你爲什麼會和大晉國的使者前來,我爹呢,我皇伯伯呢?”
陳笑蒙了,徹底的慌了神,她相見的人呢,都去了哪?
她不信,她絕對不信這些人所說的話。
顧辰厭惡的看向了陳笑,拿出了一個很大的包裹隨手丟給了陳笑。
“拿好了。”
包裹還有重,陳笑接住的時候還往下沉了一下,隨後就聞到了包裹裏所散發出來的惡臭味,令她作嘔。
她垂眸,心底不知爲何在狠狠的發顫,隨即便打開了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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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道尖銳的叫聲響徹雲霄。
“啊!!!!!”
包裹一下子就被陳笑丟掉,一個腐爛的人頭的從包裹之中滾落了出來。
陳笑瞪大了雙眸,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張臉就是她的父王。
“啊!!!”
陳笑再次忍不住大叫了起來,眼中的淚水比啦啦的瘋狂掉落。
身子整個癱軟在了地上,絕望與恐懼如洪水傾瀉而下,讓她渾身都在發抖。
“不、不……不可能,這絕度是不可能的……”
她那無所不能的父王怎麼可能真的死了,她不信,這一定都是假的。
“我不信,我永遠都不可能信的……”
陳笑瘋狂的大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淚越流越多,那笑聲之中都帶着癲狂,整個人好像都要發瘋了。
她的父王可是在大晉只手遮天,手握重權的賓王啊,就連皇伯伯都要給爹爹幾分面子。
可他卻被人弄死了,這陳笑實在是無法接受,就像是天方夜譚。
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要知道爹爹對她來說,曾經可是天一樣的存在。
只要天不會往下塌,就永遠都不可能會有人敢欺負她。
大皇子雖然已經猜測到了這個解決,但是如今看到這個人頭,還是驚了一大跳,他急忙伸手捂住了姜悅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
這麼骯髒的畫面,不配污了姜悅的眼睛。
當那道人頭滾落出來的時候,其他人也都看到了這麼一幕,全都是被狠狠地嚇了一跳。
甚至有些膽小的人自己被嚇得暈了過去,其他人更是尖叫連連,四處亂竄,整個大殿裏都亂成了一團。
蘇月溪見到大皇子看了過來,無語的聳了聳肩。
“我早就說過了,我會帶賓王來見陳笑的,可是你們不信那,我這不是真的帶過來了,陳笑也真的見到了。”
大皇子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啊這……
蘇月溪確實沒有說謊呢。
她確實讓賓王來了,但是卻是賓王的人頭,這沒把陳笑直接嚇死就已經不錯了。
“父皇!”
顧辰才不管其他人的事,笑着走到了還在愣怔在原地的顧滿跟前。
“你是否還記得朕當初,是怎麼求着你不要將我送出去的,可你又是怎麼對我的?你一直都是那麼的懦弱,無能,沒有一點膽量,爲了維持自己的地位,還是不惜犧牲我這個兒子,硬生生將我送去了大晉國當質子,甚至還逼迫皇兄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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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年,整整十來年了,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少磨難嗎?你又知道這些年我在大晉國是如何度過的嗎?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我已經成了大晉國新任君王,已經達到了能夠與你平起平坐的地位,你再也無法控制我了,再也無法將我拋棄了,也再也奈何不了我了。”
十來年,誰也無法體會他的煎熬和絕望,如若不是仇怨支撐着他,或許他早就自殺了。
也無人知曉他活的有多生不如死,可他還是熬下來了,就在他想要離開人世,再無一份念想的時候,是蘇月溪的出現,將他從崩潰邊緣扯了回來。
因爲恨意,他從未喜歡過那大晉國的帝王,最後甚至動手殺了他。
若不是因爲他是質子,那傢伙也就不會死在他的手上,也不會讓他痛恨了這麼多年。
想到被殺的晉帝,顧辰的心臟莫名的狠狠地抽動了下。
不知爲何,竟然有些發疼,有些東西是他後來才知道的,卻是知道的太晚了。
就算他從未喜歡過那個男人,對他從來都只有無盡的痛恨,可他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爲他做了很多,也將他保護的很好。